吃了晚飯回來接到賀婉君的電話,她說明天就出發了。
“你到了給我發定位,我們晚兩天過來。”我看了看翻著書的陳慎禮,和賀婉君說著:“你結婚,不管在哪里我也要去的。”
“言言,我愛死你了。我還擔心到時候沒幾個熟人尷尬呢,你來我就什么都不管了!”賀婉君的開心直擊我的心靈,不過我更擔心的是周墨辰是否住在六合村,如果是的話哪怕刀山火海我也要去的。
人的一生能有一好友,遇一愛人便是好。如今的我好友在身邊,愛人在身旁……
諸天神仙,信女何德何能。
掛斷電話我走過去抽走陳慎禮手里的書,他抬頭看著我,我說:“他們回周墨辰老家結婚的時候我們也去。”
“你說了算。”陳慎禮還是那么淡淡的看著我,真的是我說什么都可以。
我在他的對面坐下,他給我倒了一杯茶。我嚴肅的說著:“今天請假的時候遇到一件事。一個同事說他老家有人結婚,有個習俗就是凡是有人結婚這個村里所有人都要回去,他還說這是陋習。”
陳慎禮靜靜聽我說完,才問道:“你擔心他們出事?”
“對啊,不是說有魔?你還是婉君的表叔,不得為她的安危考慮啊,一個女孩子獨自去那么偏遠的地方……”我看著陳慎禮漠不關心的樣子,他這個人真是不關自己的事一點不上心。
“在六合村,等你的傷好了再去。”他說。
聽到“六合村”三個字,我猛然站起身說道:“我那個同事也是六合村的!”
還真撞上這個巧合了!
陳慎禮也站起身走過來拉著我坐到沙發上,輕輕將我擁入懷中,說:“他們不會有事的。但是你要乖乖待在我身邊。”
“……嗯。”我躺在他的腿上,任由時間一點點流逝,直到困意來襲。
“我的言言,絕境能讓人成長,但我很自私,想把你困在我身邊。”
再次睜開眼時我站在一座神山之上,那是一個僻靜的位置,卻又能睥睨一切。
看著許多跋山涉水的游客慕名而來,守山門的小道童身穿得羅拱手作揖。大殿里傳出救苦天尊的寶誥,聲音響亮而清澈,向四方蔓延。殿外有香客長跪,或是求平安順遂,或是求長相廝守,亦或是求功名利祿……
世間煩擾,得道者寥寥無幾。
一個身穿流仙廣袖的人闖入了我的視線中,頭發很長,被山間的風吹起,站在大殿外以冰冷的目光睥睨前來的香客。
“言言!”陳慎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我不好。”
場景如同被風吹散,我坐起身,原來是一場夢。
身旁的人緊緊抱住我,生怕一個轉身彼此就會被風吹散……
眼睛里充滿了淚水,我哭了么?我們就這樣坐到了天光大亮,早上陳慎禮起床做早飯,我洗漱好后在沙發上看電視。
電視里播報著今天的早間新聞,是關于古玩店老板離奇死亡的,可奇怪的是上面的畫面里整條商業街空蕩蕩的,如同一條早已廢棄的長街。
這時陳慎禮正好端著粥從廚房出來,他看了一眼新聞許是知道我的疑惑,解釋說:“是幻術。那里早就不是原來的空間了。”
“哪個才是原本的樣子?”我拿著勺子喝了一口粥,問道:“新聞里的感覺荒廢了好久。”
“你上一次看到的。這些事不能被報道……”陳慎禮平靜的說著。
果然,沒過多久就有官方人員出來辟謠,說這則新聞構成虛假信息,對相關報道的人員也會嚴肅處理。辟謠的消息出來沒多久,有關這則消息的風聲竟然被完全封鎖,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下午的時候我在房間里收拾行李,陳慎禮走進來,說:“不用收拾,把人帶上就行。”
我沒有多問,他既然說了就說明會處理好的,在家待了兩天我們才出發。一早上云深已經拉著行李箱站在樓下等著,我見他一手拉著行李,另一只手提了些吃的,身后還背著一個裝的鼓鼓的背包。
陳慎禮去開車過來,我站在一旁問:“你怎么帶這么多東西?”
“這些可都是保命的寶貝。”他抖了抖身后的背包,又提起手上的食物,說:“這就可以路上吃。”
我點點頭沒再說話,陳慎禮已經開著車過來,云深把行李放好后上了車。我坐在副駕駛上給賀婉君打電話,連著打了兩個都沒有接。
“可能在忙。”陳慎禮目光看著前方,有些堵車。
我想著也是,婚禮準備事宜也挺多的。突然感覺他們這樣也挺好,出去旅行,先在周墨辰老家結婚,然后回來的時候領證再結一次。
“你們怎么樣?我們已經出發了。”我給賀婉君發消息,還附上一張堵車的圖片。
開出市區后陳慎禮給我調了座椅,云深在吃著什么重油的東西,我聞的有點想吐,陳慎禮找了位置停好車,說:“休息一下再走。”
他看了眼還在車里吃東西的云深,打開車門示意他下車:“別在車上吃,她聞著不舒服。”
“我還有好多,想吃就說!”云深大方的把吃的遞過來,我立馬后退幾步。
“謝謝你了,我不吃。”陳慎禮遞給我一瓶水,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也差不多中午,我們找了個地方吃飯。吃完飯走的時候陳慎禮牽著我走向了另一輛車,他轉過身對著云深說:“你坐這輛車。”
云深吃著吃的很爽快就上了車。上車后沒多久我就睡著了,醒來已經到了深夜。我打開車窗吃著水果,窗外的冷風時不時卷入車內……
兩天多一點才到,這期間賀婉君也沒有回我的消息,讓我不禁擔心這里所謂的陋俗是什么。
車停穩了,云深磕著瓜子走過來拿背包,我問:“看著挺重的,你要一直背著么?”
他笑了笑說:“這可是我吃飯的家伙,兩天不見我可太想了。”
“走吧,進村。”陳慎禮緊緊拉住我的手,云深走在另一側。
村口的一塊碑上用隸書刻了“六合”兩個字,進村后每走一會兒就能看見三五成群的人圍在一起。
我再次給賀婉君打了電話,過了十多秒終于接通了。
“婉君,你還好吧,我們已經到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