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不會有事的。”陳慎禮依舊說的不輕不重。回到小鎮(zhèn)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賀婉君打來的電話吵醒了。
“梔言!救……”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就掛斷了,我猛然睡意全無。
陳慎禮伸出一只手摟住我,聲音沉沉的:“怎么了?”
“出事了……她只說了一個救字,電話就掛了。”我焦慮的看向陳慎禮,他拍著我的后背,全然不關心。
“要不然我們?nèi)タ纯窗伞!蔽覄傋鹕硎謾C又響了起來,陳慎禮先我一步拿了過去直接掛斷了電話后把手機扔在一旁。我不解的看著他一頓操作,他是真不關心啊!
我生氣的看著他坐起身,他伸手過來被我直接躲開了,他好像有些無奈,說道:“言言,我不管別人怎么樣,我只關心你的安危。”
“她不是別人,她是我的好朋友。”我看著陳慎禮現(xiàn)在一副什么都不管的模樣:“我自己去!”
簡單洗漱好后我走在清晨的河畔,風吹的有些冷。
“上車。”一輛車停在我的身旁,陳慎禮沒有看我,話語也冷冰冰的。現(xiàn)在不是置氣的時候,我一個人冒冒失失的去也不是明智的選擇。上了車,我們都沒有說話,很快就到了六合村。
此刻的六合村張燈結彩,連村口的地上也殘留著幾張紅紙。每家每戶的門上貼著紅紙,一眼望去,整個村子變得格外喜慶。
我拿著手機給賀婉君打電話,打了好幾個都沒人接聽,這不得不讓我往壞的方向想。陳慎禮站在我身后,似乎在看我下一步會怎么走。我憑著記憶向周家祠堂走去,喜服都已經(jīng)燒了怎么可能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結婚。
走到剛好能看見那間廟的地方,我看見那里站了好些個人。回過頭去,陳慎禮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了,走就走吧!
我繼續(xù)向周家祠堂走去,快到的時候遠遠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背靠在墻上,虛弱的仿佛下一秒就會倒在地上。
我剛靠近他就睜開眼,一看到我整個人立馬變得特別精神,吼道:“你怎么來了!”
我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他站直了身體向我靠近,手里羅盤的指針沉沉的指向我,宛如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賀婉君在哪兒?”云深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臉色很難看。我繼續(xù)說道:“我打不通她的電話……她有危險!”
“婦人之仁!”云深變得暴跳如雷,他用力拽著我的手臂就往祠堂里走:“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打破我們的計劃的!”
我被他扔在祠堂的一個角落里,想到昨晚就在這個位置躺了兩三個被迷暈的人,沒想到我剛轉過臉就看到這里依舊躺了兩個人。
我站起身就要跑,云深狠戾的看了我一眼嚇得我又退后了幾步。這里擺放的排位都沒有了,但中間的位置依舊有喜服燒過的痕跡,只燒了一半。
冷靜下來后,云深靠墻坐下來,對我說道:“抱歉。”
我搖搖頭,小心翼翼詢問道:“你們有什么計劃?”
“江梔言,你害不害怕有那么重要么?”云深冷笑了一聲:“待在這里,別亂跑。”
說完他起身往外走去,我看著這個越來越小的身影,走到祠堂外,他們有什么計劃是不能跟我說的!
我再次給賀婉君打電話,這次接通了,不過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是周墨辰的,他一字一句說道:“江梔言趕緊藏好吧,我會找到你的。”
說完電話就被掛斷,找我干什么?不過聽起來不像是開玩笑。難道說他們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我,所以陳慎禮要故意帶我走,不想讓我害怕而不告訴我這些事。
……他們不說我怎么會知道!
“啊——”猛然被人向后拽去,一個強有力的手臂抵在我的脖子上。
“閉嘴!”一道有力的聲音傳入我的腦海,我看著身前這個人戴著帽子,頭埋的很低,我看不清他的臉。
呼吸間,我聞到一股很清香的味道,眼前的人變得模糊,這就是迷藥么?
醒來的時候頭還有些暈,我揉了揉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壞境。這里的光線很暗,擺滿了貨物臺……我走過去仔細看著。
一連看了好幾個,都是真品。這難道是什么考古基地?
轉了一圈也沒有看見出口,我伸手去拿手機,這才發(fā)現(xiàn)連衣服也被換過了。身上的衣服看起來很繁瑣,流仙廣袖,裙擺處繡滿了我看不懂的圖案,淺淺的粉色很賞心悅目。
清幽的氣息再次傳來,朝著這股香氣的方向走過去,竟然有一道門。手才剛觸碰到,門就從里面開了。
走進去,這是一個很大的花園。高高矮矮種了不少花草,看得出來是被精心種植的。花香正是從這里傳來的,那是一片花海,紅色的花開的十分妖艷。花叢里似乎還站著一個人,一襲紅色長袍,如同一幅畫。
他緩緩轉過身,一絲碎發(fā)被風拂起,遠遠瞧著,宛如畫中仙。
走進,再走進,直至走進了這幅畫中,打破這片安寧。
“言言,你醒了……”他朝我走過來,清冷的氣息撲面而來。隨即,我落入一個冰冷的懷抱,抱住了冬三月的雪山。
奇怪,我剛才是怎么了?這個人是誰,我又是誰?
“我們認識么?”我推開他的懷抱,在他的眼底我看見了無措與落魄,不過這都一閃而過,他微笑著拉起我的手,強烈的花香不斷入鼻,直到走到一處亭子,我們對立而坐。
“沒良心的小姑娘,每次睡醒都把我忘了。”他輕柔抬手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拿過一旁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紙筆,蒼勁有力的字像是刻出來的,我站起身走到他身后看著紙上赫然寫著:周銘澤。
“……周、銘、澤。”我在腦海里搜索著這個名字,記憶像是大海的浪花卷著我沉入海底。
他站起身抱住頭疼欲裂的我,熟悉的氣息環(huán)繞在身邊,他輕聲說道:“過去的就別想了,我的小妻子。”
……小、妻子?
我抬頭正對上他低垂的眉目,眉眼彎彎,含笑的看著我。
“我們是夫妻關系?”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一覺醒來我已經(jīng)結婚了么?可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來。
周銘澤點點頭,牽著我沿著長亭走著,直到停在一間屋子前。門前站著的兩個侍衛(wèi)?看見我們走過來不動聲色的行了個禮消失不見。
看著突然消失的兩個人,我詫異的看向周銘澤,他笑了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