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可知此番是要扣減壽數的?”周銘澤看了那個人一眼又柔和的朝我看過來,腦海中響起一個聲音:“他心向善,言言不求個情……”
我詫異的盯著周銘澤,這個聲音是他?
怎么求情?求求你不要扣減他的壽數?
“……他心是好……”我在腦海中瘋狂搜索著,義正言辭的求情有點難……
“仙后寬仁……”周銘澤轉而看向地上跪著的人說著,后面說了什么我沒聽清。
周銘澤再次抱著我,轉身的一剎那門就被關上了。他欣慰的看著我,眼神里似乎還有鼓勵?
“你是天上的神仙?”終于在腦袋里想清楚了剛才發生的事,我弱弱的問:“也就不是周銘澤?”
“你希望我是周銘澤?”他眼底閃著不明的情緒,低聲問我。
我搖搖頭,他笑了笑沒再說話。
第二天醒來我都不知道昨晚怎么就睡著了。昨晚有人敲門……然后我去開門……
“醒了?”周銘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伸手攬著我:“言言……我的妻……”
“我怎么就睡著了?”我悶頭想著,好像忘記了什么。
周銘澤笑了笑,說:“昨晚你說太累就睡了,不記得了么?”
我點點頭,看來我一覺醒來就會忘記一些事是隨機發生的,就像現在,全然想不起昨晚發生的事。
“要是以后我又把你忘了怎么辦?”我抬起頭和周銘澤對視,萬一下次我不相信他怎么辦?
周銘澤頓了頓,顯然是沒想到我會這么問,他將我抱得更緊,輕聲說:“那就讓你再次愛上我。”
說到愛,我沉默了,推開他翻了個身。心里涌上一股似乎并不屬于我的情感,將我吞噬。
感受到我的反應,周銘澤從身后攬住我,揉碎懷中。
“想到什么了?”他問。
“說不上來,很奇怪的感覺?!蔽艺J真的說道。
很奇怪,曾經是不是也有個人對我說過愛?
吃了早飯后周銘澤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依舊坐在窗前看著這個村子。院子里的花開了很多,那棵梨樹格外顯眼,風吹過時梨花飄落。
我搬了一張椅子放在梨樹下,手里抱了堆周銘澤的畫稿,不時梨花落在畫上,倒也增添幾分韻味。這里的畫和之前看見的掛畫差別很大。雖說畫中的女子幾乎沒有差別,但風格迥異。
廣袖長衫,明眸皓齒,一顰一笑牽人心魂。每一張畫上她都別著一支發簪,純白的發飾在黑色的秀發間讓人一眼就能看到。發簪上的一縷流蘇垂落在女子的耳側,與紅色的耳環又相襯托。
她像我,然不似我。
梨花落在她的臉上,更顯得楚楚動人。此情此景,我不知該說畫中女子美還是畫師技藝高。
……又或者兩者兼有。
清冷的氣息傳來,這次我分別出來了,這是梨花香。拿開畫稿,目光對上了一雙含笑的眼睛。周銘澤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最后視線落在了我手中的畫稿上。
“我在后院看見,就拿過來了。”我解釋著,不經同意就看他會不會不高興?
轉念一想,我是他的妻,看他幾張畫稿怎么了!他要是因為這件事和我生氣,我就……
“我不生氣。”周銘澤像是看出了我心里在想什么,又把目光轉向我:“不用解釋,你是我的妻子。做什么都好?!?/p>
平靜的話語化作空中舞動的梨花,落在我的心上。
……我的妻子,做什么都好。
“你去哪里了?”想到他招呼都不打就出去了,我佯裝生氣問道:“這么不著家的么?”
周銘澤走到我身前彎腰將我抱起,他坐在椅子上:“能管著點自家夫君是好事。我去周家祠堂轉了轉?!?/p>
“我以前都這么閑的?”我突然這么問了一句。
周銘澤拿過我手中的畫稿,很快從里面抽出一張,說:“古董修復師。”
這里的畫稿我可是都看了一遍,剛才怎么沒看到這張?
畫稿上,一個女子抱著一堆素描紙側頭去看一旁電腦上的建模,頭發很自然的挽起。一旁的長桌上放著很多古籍,還有幾個瓷器。
這間屋子光線很暗,卻很集中。窗戶緊閉著,看起來密不透風,唯一擁有的生命痕跡或許就是女子被吹起的頭發。
我不否認上色后這會變成一張照片。
畫中的人和物栩栩如生……一眼就能讓人看出畫的是什么,甚至陰影部分也絲毫不差。
“難得你休假,還是一樣的坐不住。”周銘澤笑著說:“過幾天我陪你回去?!?/p>
“好?!蔽尹c點頭。
這里的村民吃飯都聚在一起吃,一個村的人在一座廟宇前的活動場聚集,穿上了他們獨有的服飾,臉上洋溢著笑容。
我和周銘澤朝著活動場走去,不斷有人過來打招呼,我也時常和他們聊兩句。
廟宇的正門被打開,里面一尊肅穆的雕像目視前方。
村民朝著雕像拜了又拜,我想著要不要也拜一下,正要跟著他們彎下腰去,后頸有一只大手將我提了起來。
“不用拜。”周銘澤淡淡說著,拉著我就在一旁的位置坐下。坐在我正對面的是周墨辰,他的兩旁是我不認識的人。
見我們沒有拜而是直接坐下,村民們也沒有說什么,依舊很熱情的拉著我講話。
“不用拜,你不用拜的?!鄙砼缘拇髬鹄业氖?,說的極其大聲。
我笑了笑,問:“為什么我不用拜???”
她揶揄的笑了一下,把另一只手放在拉著我的手上:“這里供奉的是你老公,你當然不用拜了?!?/p>
我震驚的看著周銘澤,不過很快又壓了下去。
香火?
隨后像是意識到什么,身旁的大嬸松開我的手起身朝我跪下,嘴里念念有詞:“不該……褻瀆……”
我聽不太清她說的什么,不過無故不受人跪拜啊!
我連忙伸手去將她拉起來,直到坐回位置上她依舊念念有詞。一旁周銘澤有些不滿,皺著眉沒說話。
安撫好大嬸后,我默默拉著周銘澤換了個角落的位置,湊到他身邊問:“這里怎么……”
周銘澤打斷了我的話:“周墨辰邪術煉尸,讓他們都對周銘澤死而復生深信不疑?!?/p>
看來周墨辰不是好人陣營的,他的妻子賀婉君不是我的朋友么,他們一個陣營的話,我之前會不會是個反派?
見我冥思苦想,周銘澤敲了一下我的腦袋:“吃飯。”
可能是周銘澤在的原因,這桌人基本上沒怎么夾菜,都是我在吃。周銘澤坐在一旁,也不說話,就看著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