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早上6點，剛起床的趙槐序于房間中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樓下正在吃飯的趙玄序驚得筷子直接掉了一只，他仰起頭看著趙槐序扶著左腮從樓梯上沖下來。
“哥！我牙好keng嗚嗚嗚嗚......我臉gong了...”
趙玄序看著妹妹腫成豬頭一樣的左臉以及口齒不清的可憐樣，大發善心的給她請了一上午假，帶人去了一趟牙科診所。
“哎呀呀，智齒發炎了。”牙醫看了眼趙槐序紅腫的牙齦，繼而目光注視在X光片上，“注意飲食，忌食腥辣，這幾天喝點清淡的粥。”
牙醫皺了皺眉頭，“等消炎了，及時來拔牙。你這個智齒吧，說實話，多少長得有些微妙。”
出了診所門，趙玄序看了眼滿臉不高興噘著嘴的趙槐序，覺得有點好笑，“你現在可像鼓著氣的河豚了。”
“來來來，讓哥拍兩張照片發給老媽，讓她也高興高興。”他打開錄像，對著趙槐序一個勁懟臉拍。
趙槐序想讓他滾，但是語速有點快加上牙疼，說出口的成了“呱”，又引來趙玄序的一頓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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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一節課是物理課，趙槐序帶了個口罩，扶著左腮做題。
物理老師是個新上任的年輕男老師，他走下臺，試探的問趙槐序：“同學，你怎么戴著口罩？生病了？傳染嗎？”
趙槐序看著他，木訥的點點頭，小聲說：“智齒發炎。”
“不是傳染病就好，繼續做題吧。”
“......”趙槐序表示很無語。
梁同璟見她一上午沒來，下午又一直戴著口罩，連發了幾條微信詢問，但是石沉大海，趙槐序一條沒回。
“靠墻這一排的桌子全部搬到走廊上，其余同學把書搬到儲物間，把桌子拉開距離。”晚自習，許英知進來安排考場，手里拿著幾張紙吩咐周朗傳下去，“這是本次月考考場分布以及考號，大家都記好自己的信息，雖然不是大考，但是每一次小考都必須全力以赴。”
趙槐序是轉學生，沒有去年的成績記錄，直接被安排到了特長生考場。
“斌子，你哪個考場？”陳嘉正看著考場分布，“我66考場。”
胡子斌撓撓頭，“我也是，這數真吉利。”
“我也是。”趙槐序默默舉起胳膊，“我不認路，明天走的時候叫上我。”
兩人點點頭。
梁同璟搬完桌子，見趙槐序在儲物間門口排著隊搬書，歪著身子從她手里抱過書，“今天早上沒來，你生病了？”
趙槐序的智齒隱隱作痛，不是很想理他，奈何某人繼承了中華民族持之以恒堅持不懈且刨根問底的優良傳統。
“親愛的你別不理我，你跟我說句話好不好？真生病了？”
“誰是你親愛的！”趙槐序滿腔怒火正愁沒地方發作，“離我遠點！”
梁同璟看著她被口罩憋紅了的臉，剛想伸手去摘，結果趙槐序一個撇頭，他的手指直接戳到了趙槐序腫起的左臉上。
趙槐序尖叫了一聲，扶著左臉，生理性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外蹦。
“你智齒發炎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梁同璟看著她直掉淚珠直掉慌了神，不知所措的曲起食指接住眼淚。
9班吃瓜群眾一個個伸著脖子，生怕漏聽一個字。
“滾啊！”
這次趙女士的發音正確了。
“好好好，我滾，不哭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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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當天，結束早讀，9班眾人收拾東西動身去各自考場，趙槐序戴著口罩跟著倆體育生大搖大擺的進了66考場。
剛找到位置坐下，身后的女生驚呼一聲，“那不是梁同璟嗎？學霸怎么來咱們考場了？”
趙槐序抬頭，看著梁同璟手里一袋東西朝她走進。
“我來的時候碰上玄序哥，他說你今早沒吃藥。”梁同璟從袋里拿出一盒‘甲硝唑’放在桌上，隨后又擰開一瓶水遞給她，“聽話，先把藥吃了。”
趙槐序皺著眉把藥吃了，立馬戴上口罩，一動不動的趴在桌子上等他離開，“你還不走？”
梁同璟摸摸她頭頂，輕笑著說：“真乖，中午放學等我，帶你去吃飯。智齒發炎不能吃硬的，小吃街有家粥鋪......”
“快開考了。”趙槐序拍開他的狗爪子，打斷他說話，“你考場在6樓，這是1樓，你再不走，就趕不上考不了。”
“考不了就考不了，正好讓讓你。”梁同璟收拾好藥盒，“我走了，記得等我。”
“快滾，不等。”
六中月考一共考三天，第一天上午考語文，下午數學，主打一個葷素搭配。第二天全理科，上午生物，下午物理，晚自習考化學，主打一個惡心人。最后一天，上午考英語，下午留給學生上自習發瘋唱涼涼，主打一個“輕松”，周六周日老師批卷子，主打一個社畜。
上午的語文考試，趙槐序感覺作文寫起來挺順手，問題不大。
鈴響，后排同學開始收卷，趙槐序慢慢悠悠的抬起。
梁同璟沒等后排同學過來，直接把卷子往講臺上一扔，沖出門口，匆忙下樓。
盡管他知道趙槐序說的不等只是句氣話，但還是不想讓她多等。
老師收完卷子離開，考場里的學生也陸續離開，趙槐序剛站起身，就見梁同璟逆著人流跑進門。
“這么快。”趙槐序見他額前蒙上了一層薄汗，“你跑來的？”
“不敢讓你多等。”梁同璟點點頭，“走，帶你體驗走后門。”
趙槐序懷疑的看著他，“后門不是周五才開嗎？”
“只要你想走，它就可以每天都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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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說的走后門就是翻墻嗎？”趙槐序看著比自己高了兩個頭的后墻曬干了沉默，“我不會翻學校的墻，我只會翻外網的墻。”
“不用怕。”梁同璟蹲在地上，“你踩我肩上就夠得著了。”
趙槐序看著他干凈的校服，猶豫的開口：“跳下去的時候，會摔死的。”
“我在對面接著你，絕對不會讓你摔著。”
“你倆也要翻墻！”陳嘉正和胡子斌突然出現，“一起唄？”
兩人輕車熟路翻上墻頭，順利著陸，一套動作行云流水，流暢度達SSS級別。
趙槐序雙手撐在墻壁上保持平衡，腳下踩著梁同璟的肩膀，長腿一邁，跨坐上墻頭。
“好了嗎？坐穩了，別往下看。”
話落，梁同璟雙腳蹬地彈跳，兩手攀上墻頭，輕松翻到墻頭上，隨后又穩穩落地。
“槐序，跳下來，我接著你。”
趙槐序不經意往下看了一眼，失重感瞬間席卷全身，顫抖著說：“我......我恐高。”
“別怕，我一定會接住你，絕對不會摔著，相信我。”
陳嘉正瞅著趙槐序那張面色凝重的臉，“小趙，你別怕，不高，同璟肯定接得住你。”
胡子斌：“臣附議。”
“坐在墻頭上的那個！你哪個班的！”破鑼嗓子響破天，你的羅羅突然出現。
陳嘉正驚愕開口：“我草，老羅來了，親姐姐你快跳下來吧！”
胡子斌一臉急切，“被他逮到你就完蛋了，小趙快跳下來啊！”
“槐序，別怕。”梁同璟聲音溫柔的安撫她，“你放心往下跳，其他一切都交給我。”
“不許跑，你哪個班的！”
羅崢嶸的聲音逼近，趙槐序不再猶豫，眼一閉，心一橫，后撐了下墻頭，跳下圍墻，一雙緊實的臂膀接住了她。
她胳膊緊緊摟著梁同璟脖頸，雙腿環在對方腰間。梁同璟像抱小孩一樣抱著她，一手撫背，一手托著......
她的屁股。
頓時尷尬代替失重感，趙槐序松開緊附在梁同璟身上的四肢，落地站好。
梁同璟有些惋惜的開口：“不再多抱一會了？”
趙槐序尷尬到無話可說：“......”
“槐序，剛剛你心跳又變快了。”
“失重感加速心臟跳動。”她又變成兔子了。
“那太可惜了。”梁同璟臉上淡然，“我還以為，你心動了呢。”
“我心不動就死了。”
“你知道我說的是另一種意思。”
“不知道。”
梁同璟見慣她這副耍賴模樣，笑了兩聲：“不知道也好，知道也好，先吃飯再說。”
粥鋪里，趙槐序問老板：“有沒有味道重一點的？”
“忌食腥辣，老板給她一碗南瓜粥。”梁同璟及時終止了她的危險想法。
“你憑什么替我做決定！”趙槐序噘著嘴滿臉不樂意。
“憑這個。”梁同璟打開微信界面，翻出和趙玄序的聊天記錄。
梁同璟：玄序哥，中午讓槐序吃什么。
趙玄序：南瓜粥。
趙玄序：吃完記得讓她漱口，其他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就行。
今晚的沉默是趙槐序的沉默，她只能默默喝粥，漱口，吃藥。
趙槐序吃完藥，悶聲問：“回去的時候還要翻墻嗎？”
“不翻了，繞點路走正門。”雖然梁同璟還想再抱一次，但他少有的沒當狗，“看在我帶你吃飯的份上，考完數學跟我對一下答案，可以嗎？”
趙槐序點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