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結束后,9班沒有直接原地解散,許英知讓眾人先回教室,舉行9班的傳統儀式。
“同桌同桌,你國慶假期準備干什么?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啊?我們幾個打算后天去海邊露營了,你要不要一起?”
楚歡然和鄭箏聞言也轉過頭,瞳孔里滿是興奮激動。
趙槐序思索片刻,轉過身去問梁同璟:“同珺哥哪天結婚?”
“5號。”
趙槐序心里盤算著日程安排,明天補覺,后天出去玩,5號吃席,還剩四天可以用來更新。
“去嗎去嗎?”夏一晴湊近她,眼神里充滿了一種莫名的崇拜之意,“去吧去吧。”
趙槐序微微后移,“好好好,去去去。”
“我也要去,”梁同璟拍拍趙槐序肩膀,“我也想去,帶上我一起好不好?”
趙槐序說:“我們女孩子出去玩,你跟來干什么?”
雖然她承認了不止一點點的喜歡,可是現在這種雙方互表心意的氣氛,讓趙槐序感覺到尷尬。
他們只是說了喜歡,但是,沒說過要在一起。
“那再叫上幾個男生不就得了?是吧劉一鳴?”
“劉一鳴也是人,你問過他的意見嗎?”
忙著對狙的劉一鳴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也沒細細追究,直接應了句是。
很不湊巧,他說完,就被對方給狙掉了。
劉一鳴懊惱的放下手機,問梁同璟:“剛才你問我啥了?”
“還可以再把陳嘉正他們叫上一起。”
顯然,梁同璟沒有在意他的問題,只顧著說服趙槐序了。
“我還可以提供帳篷,燒烤架等一切資源。”
趙槐序蹙眉反駁他:“你不要這么資本好嗎?”
“我覺得可以這么資本。”夏一晴悄悄舉手。
楚歡然&鄭箏:“我們也覺得可以。”
“等一下,到底什么事啊?”只有劉一鳴一臉懵逼。
“槐序,就剩你了。”梁同璟笑意粲然的看著她,“可以嗎?”
“既然他們沒意見,那我就勉強同意唄。”趙槐序妥協了。
“不是,能先告訴我什么事嗎?”劉一鳴仍未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事。
“大家安靜一下!”許英知踩著高跟鞋蹬蹬的踏上講臺,她將裁剪后的紙交給周朗,“老傳統,開始寫吧。”
“國慶7天假,都別光顧著玩,各科老師發的卷子回來我挨科檢查,別想著抄,你們什么水平我還是知道的。”
“大家已經不是初中的小朋友了,都是高中生了,高中生的使命是學習和高考,高二了,也該收收心了。”
“考得好我有賞,考得不好就自覺去辦公室領卷子。”
許英知在臺上苦口婆心說個不停,梁同璟在臺下問趙槐序個不停。
“這次寫多少分?”
“這個分數你有把握嗎?”
“同桌還寫夏一晴嗎?能不能寫我啊?”
“我這次寫你,可以嗎?”
“別管我,有把握,不可以,隨你便。”趙槐序被一股腦給他答復,“聽明白了嗎?”
梁同璟像只被拒絕的小狗,蔫巴巴失望又委屈的說:“哦,聽明白了。”
夏一晴試探開口:“學霸看起來很受傷啊。”
趙槐序直截了當:“心疼男人是一切倒霉的開始。”
“受教了。”夏一晴合手朝她一拜。
梁同璟戳戳趙槐序后背,低聲說:“后天我在門口等你。”
“知道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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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第一晚,趙槐序如往常一樣收到梁同璟的晚安后開始倒頭就睡。
然后,平時少夢的她開始了異常的做夢,十分詭異的夢。
夢里仍是校慶臺上的舞臺劇,只是這次座下沒有觀眾,臺上沒有演員,只有白雪公主和王子。
而這次躺下的公主不是梁同璟,換成了自己,梁同璟騎著白馬一步步向她走來。
并且開始了面紅耳赤的親吻。
“啊!”趙槐序尖叫著從夢里醒來,一看手機,才早上8:16,按照往常她10:26能睜眼都是個奇跡。
“還好是夢,還好是夢。”她不停地安撫自己,慶幸幸好只是個夢。
但是,只要她照一照鏡子,就會見到自己臉上出現了一抹讓人無法忽視的紅,春情蕩漾的紅。
趙槐序憤慨自己做了什么夢,蒙上被子,憋在被窩里暗罵自己剛才怎么還有幾分享受的意思。
無論她如何睜眼閉眼,再沒有生出一絲睡意來,口干舌燥,干脆下樓喝水。
“我靠,假期的早上,北京時間8:32,趙槐序竟然下樓了。”趙玄序在麻將桌上,看著披頭散發的趙槐序踱步下樓,如同見了鬼一樣,“真是見鬼了,必須跟我媽說一嘴,這得大大的獎勵一下。”
“玄序,這我可得說說你了。”梁同珺打出一張北風,“哪有這樣說女孩子的。”
林雯華注意到了她臉上無法被忽視的顏色,關切問道:“槐序臉怎么這么紅,不會是感冒了吧?”
趙槐序摸摸臉頰,神志不清的說:“有嗎?睡覺熱的吧。”
“感冒可不能喝飲料呀,槐序。”紀玉澤往廚房方向瞅了瞅,“特別是冷飲。”
“感冒吃藥。”趙玄序自顧自摸牌,“可別讓爺爺奶奶白發人送黑發人。”
趙槐序去廚房冰箱翻了瓶桶裝雪碧,走到麻將桌旁,使勁搖了搖,對準趙玄序就要開蓋。
趙玄序早就意識到,一把將人推到另一面,成功幸免于難。
然而,某個一句話沒說,剛進門的倒霉鬼迎來了假日清晨劈頭蓋臉的雪碧大洗禮。
梁同璟抹了把臉,花灰色衛衣留下了一大灘水漬,下頜線處的雪碧睡著喉結往下流,看得趙槐序不自覺咽了口口水。
“能給我張紙擦擦眼鏡嗎?”梁同璟摘下眼鏡。
始作俑者終于反應過來,結巴著道歉:“對對對不起,我給你擦擦。”
她一連抽出一沓紙,在梁同璟臉上胡亂擦拭,一路向下擦到喉結,隨著梁同璟喉結滑動了一下,趙槐序覺得手里的這沓抽紙跟燙手山芋一樣。
“我自己來吧。”梁同璟握住了某人在自己頸部隨處點火的手,“我回家換件衣服。”
趙槐序給麻將桌上的四人留下一個倉皇逃竄的背影后,“哐”的一聲把自己關進房間里。
房間里,趙槐序背靠門蹲坐在地上,雙手捧著自己紅透的臉,心臟跳動的速度快到不能再快。
LTJ:沒關系。
LTJ:你感冒了?
LTJ:我換件衣服再來。
趙槐序瞟了眼微信消息,一頭扎進了被子里,回了句對不起,開始無能捶床。
然后就迎來了一晚接一晚的無法入眠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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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了場淅瀝小雨,Z市實打實的秋天才悄然前來。
趙槐序下午按照約定時間出門,梁同璟果然已經在門口等著。
梁同璟見她仍穿著短袖加薄外套,想勸她回樓上拿件厚衣服,可轉念又一想,倒也沒有這個必要。
等兩人到了海灘時,陳嘉正幾人已經把燒烤架子擺上了。
趙槐序問:“帳篷呢?”
“沒帶。”
“那我們晚上睡海里?”
梁同璟順手幫她扣上遮陽帽,然后指了指身后遠遠可見的白色建筑。
“看見那里的民宿了嗎?”
“帳篷你能睡得慣嗎?半夜不把你凍得吵著要回家才怪。”
趙槐序蔑了他一眼:“說的我好像多嬌弱一樣。”
“不弱,但是嬌啊。”梁同璟笑的賤,攬著她肩往海邊走,“那邊圍了好多人啊,看看去?”
“我發現你是真愛湊熱鬧啊。”趙槐序任由他攬著往前走。
海邊一群人圍著一對年輕男女,男人站在女生對面,手里遞出一束玫瑰花。
圍觀者太多,趙槐序聽不清那男人說的話,問梁同璟:“他說什么了啊?我聽不清,連嘴型都看不見。”
“我真的好喜歡你,很能和我談戀愛嗎?”
“本來想等到高三畢業再和你表白的,又怕到時候打退堂鼓,畢竟初三畢業的時候也是這么說的。”
“十二三歲喜歡的你怎么現在還喜歡呢?”
梁同璟的目光慢慢灼熱起來,觸及他目光時,趙槐序察覺到了他溢于言表的戀慕之意。
趙槐序懷疑的問:“這是他說的還是你說的?”
“我說的。”
梁同璟緊握住她的手,眼底的情意沒有一絲一毫的縮減,趙槐序心中一緊。
“槐序,我能高攀你嗎?”
海邊天際悄悄落霞,拖著淡淡紅暈,厚重的云層被燒成了橘色。
“你轉頭看,有火燒云。”
“我不看。”
梁同璟微微皺眉,以為她又要轉移話題敷衍了事,但他還是回頭看了眼。
待他轉回頭對上趙槐序堅定的眼神,仿佛又得到了一個無聲地答案。
“梁同璟。”趙槐序淡然開口,“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梁同璟想問是什么問題,可他只張了張嘴,還是沒問出口。
“我一直在想,對于我而言,你是誰,你在我的生命里是一個怎樣的存在,我一直在苦惱這個問題。”趙槐序將風吹亂的頭發別再耳后,“這個忽然冒出的想法,只要開始思考,就沒有個結束的終點。只要晚上做夢,就是總是沒來由的夢里跟你......”
梁同璟眉頭一動。
“在你面前張牙舞爪像個傻瓜一樣,但是背后又小聰明耍的溜溜轉。說實話我很郁悶,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其實到現在為止都沒弄明白。雖然好像以前也是這樣,曾經那樣的我到現在也沒有改變很多,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但是......”
一直緘默的梁同璟追問:“但是什么?”
“但是,我好想還是變了。”
“哪里變了?”
“變得開始在意,在意自己的穿衣打扮,在意在你面前的言行舉止,在意你瞞著不告訴我的驚喜,在意你和別的女孩說話的語氣...在意好多與你有關的事情。”趙槐序蹲坐在沙灘上,聲音放的很小,“雖然以前也會在意你,但是,我能明顯感覺出來,這和以前的在意是完全不一樣的。”
“而且,只要和你靠得太近,心跳就會莫名其妙跳的很快。”
“那你...”梁同璟站在她身旁,“那你現在想清楚這個問題了嗎?”
趙槐序抬起頭,對上他熾熱的目光,點了點頭。
梁同璟的聲音帶了點顫音,“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等待趙槐序答案的每一分鐘,對于梁同璟來說都猶如孤身遠行的每一個百年,漫長而煎熬,他太怕得到一個想法的答案了。
趙槐序站起身,踮起腳,盡量和他平視。
“我也喜歡你。”
被表白有什么好頭疼的,如實說出自己的心聲就好。
“謝謝你。”梁同璟將人一把扯進自己懷里,下巴抵在她發頂,嘴里不斷重復,“謝謝你也喜歡我。”
“喂!你們兩個!抱在一起那倆!”
劉一鳴拿著一盤子烤肉,遠遠站在燒烤架前朝兩人喊道:“吃飯了!快回來啊!”
“回去吧。”趙槐序縮在他懷里,原本的“大鵬展翅”顯得嬌小起來。
“好。”
“你倆過得倒是滋潤,拍拍屁股當甩手掌柜,留我們幾個在這里燒火做飯,你們還有良心嗎?”劉一鳴嘴里嚼著肉,不斷吐著自己的不樂意。
“我看今晚你想睡海里。”
梁同璟把肉送到趙槐序嘴邊,柔聲說:“啊——張嘴。”
“哎喲,我又不是沒手沒腳。”面上說著拒絕,還是張口接過烤肉。
被資本家威脅到的劉一鳴痛心疾首,無能狂罵:“萬惡的資本家!”
陳嘉正&胡子斌&楚歡然&鄭箏:“萬惡的小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