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從游戲出來,凡頃發現自己手機快被公司打爆了,一半是人事追問自己怎么假期過去還不上班,一半是風瀟瀟的關心和叮囑。
凡頃晃了晃腦袋,利用自己的能力直接到了公司電梯。
這個時間電梯并沒有人乘坐,所以凡頃的突然出現沒有引起任何騷亂。
到了辦公室,凡頃又接到了風瀟瀟的消息,“頃哥哥,我爸爸又好幾天沒回家了,自從他當了這個市長,五年了,陪我的時間加一起還不足一個月。”
突然凡頃腦袋里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五年不正是自己大二那年嘛,也就是風亦然消失那年。
而且凡頃有意和身邊的同事打探過,據說沉浸式游戲早在2027年就已經被提出了,但是我市針對科技研究有規定,凡是存在擾亂時空秩序的研究一律不準進行。
那又是為什么被公司董事會通過了呢?老姜那個德行不像是有這種膽識與魄力的樣子啊。
難道他的背后是風高羌?凡頃打開了筆記本,開始搜索風高羌的過往。
當年風高羌以全省第二的成績考入了本市第一大學,又以專業第一被保送讀研。研究生畢業他便留校做了學院副院長,短短三年便升任副區長。
擔任遼副區長期間,風高羌曾負責防汛抗旱方面的工作,并在723洪水中率隊救下了一名女嬰,并在此后一直資助女孩上學,當地媒體對此進行大肆歌頌,因此風高羌也破例被提拔為市長秘書。
其實當年風高羌能做市長秘書也算是他政治生涯的巔峰,因為彼時的市長是本市最年輕的慈善企業家艾揚。
艾揚前后為市醫院與學校實驗室捐款近3個億,這樣的人被百姓擁戴,被同事擁護,不犯大錯是不會輕易下馬的,而有他擋在前面,風高羌想晉升,可是難上加難。
但2034年,艾揚突然宣布讓位,稱自己有心繼續在學術上進行鉆研,選擇告別政壇。風高羌暫代市長一職,同年風高羌正式升任本市市長。
在風高羌的介紹下面,還有他的照片,畢業的照片,與資助女孩的合照,以及他當了市長后的發言照。照片中的風高羌慈眉善目,風光無兩,與凡頃前幾日看到的人相差無幾。
凡頃發現,所有的事情都指向同一個時間,2034年,姜總升任那年,沉浸式游戲開始體驗那年。
這個游戲究竟意味著什么呢?
凡頃的思路再度卡住,好像邏輯清晰,但千頭萬緒又擰成了一個死結。
凡頃剛走出辦公室就撞到了姜總秘書,“哎凡頃你來了啊,正好今天晚上姜總生日會,你也一起去叭。”
要在平日里,這種事情凡頃一定能推就推,但他現在心里存了疑影,便有心和姜總多套幾句話。
只是沒想到姜總嘴巴嚴得很,喝得站不起來,也沒有一句提到凡頃的游戲。
出去的時候姜也沒有叫任何人扶,只是一個人搖搖晃晃地上了路口的車,車門打開的時候凡頃注意到右后座坐著一個高馬尾的女人,門關的很快,凡頃并沒有看清楚她的五官,只是覺得有些眼熟,大概是自己也喝花了眼叭。
回家的路上,凡頃下意識地撥給了盛玉,那面還是無人接聽。
凡頃在路上漫無目的的走著,突然對面出現了一個老頭,凡頃想給他讓路,但老頭卻叫出了他的名字,“凡頃。”
凡頃仔細辨認后,確認自己并不認識這個人。
“你不認識我,你是盛玉的朋友對吧。”
聽到盛玉的名字,凡頃清醒了大半,“你知道他去哪了?”
“聽你這個語氣,你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老頭眼中寫著失望。
“你是誰?“
“盛玉的科室主任。“
“王主任是嗎?“
“對,我想找你聊聊盛玉的事情。“
“我已經半個多月沒有聯系到他了,他怎么了。“
“他失蹤了。“
此時凡頃的酒全醒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
“盛玉失蹤了,到今天已經3日了,我懷疑是風高羌干的。“接著王城將盛玉為風高羌做手術的事說了出來,但他并未提到盛玉的心臟,只是避重就輕地說,”風高羌對盛玉很不滿意,后來盛玉便失蹤了。“
凡頃答應王城一有消息便通知他,彼此交換了聯系方式。
第二天一早,凡頃便約出了風瀟瀟。
“頃哥哥,你找我呀。“
“瀟瀟我問你,你爸爸這次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大概3天了叭,他是晚上走的,我也不知道具體什么時候。“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嗎?”
“我不知道呀,他那工作全是需要保密的事情,他去哪從來不告訴我。“
“那如果你有急事,你會怎么聯系他?”
“我有急事就給他秘書打電話,然后他就會聯系我了。“
“那你現在給他秘書打電話。”
“頃哥哥。”風瀟瀟的表情有些疑惑,甚至添了層溫怒。“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但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
風瀟瀟一直用審視的眼神盯著凡頃,凡頃只好說“你父親做了手術,但術后風險極大,醫生現在找不到他。但是你不要直接和他說,他多半不會聽你的,你就說是你自己心臟不舒服。”
風瀟瀟雖然疑惑,但還是立刻撥通了電話。
凡頃給風瀟瀟寫了一個地址,這個地方是王城提供的康復診療室。
好在風高羌是真心疼愛自己的女兒,沒有一個小時他就出現了。
凡頃在診療室門口攔住了風高羌。
“風市長,我們聊聊?”
“凡頃是吧,你是怎么騙我的小女兒的啊?“
“她沒事,但我想知道我的朋友有沒有事。“
風高羌突然笑了,“真搞不懂,我的兩個女兒到底看上你什么了呢?“
凡頃聽到風高羌的話,猛然抬起了頭,“你認識我。”
“我女兒為了你而喪命,我當然認識你。”只一瞬間,風高羌的眼神變得仇恨、兇狠。
“風亦然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說過了,她做了心臟拆分手術。”
“但五年前這項手術并沒有成功,為什么她會去做那項實驗?”
“為了救你,為了救你這個蠢不拉幾的小子,我女兒術后第二天就死掉了。”
“什么意思?”
“你從來就沒有朋友,你最好的朋友就是你自己。”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把盛玉怎么樣了?”
“放心叭他不能死,他活著我女兒才有機會回來。
“亦然還可以活過來嗎,你到底什么意思?”凡頃簡直要發瘋。
“你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那為什么要來找我呢?”風高羌掃視四周,“小子,叫你來找我的人,沒有和你說實話噢。”
說完,風高羌推門進屋,帶走了風瀟瀟,不知道他說了什么,風瀟瀟臨走前回頭死死地望著凡頃,直到拐角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