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拂拂睜開眼,幾個魁梧的妖怪站在她面前,表情很不和善。
她看到飄在空中的虞姬,剛想叫她,圖冥的聲音傳到她腦海里,“別告訴他們你是誰,在哪等著我。”
匹拂拂左右看了看,心里奇怪,還是忍住什么也沒說。
幾個妖怪被匹拂拂幼小又可愛的眸子盯的心里一陣軟,原本想要粗暴解決,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小家伙,你的魂魄多大年紀了,能進入這具身體說明你的魂魄應該很有修為。”
匹拂拂眼巴巴的看向蓮商幾個妖怪,搖搖頭。
看的出來蓮商就是他們的頭領,從始至終只有他的表情一直沒有改變,冷冷的盯著匹拂拂若有所思。
“那你知道為什么魂魄抽不出來?”
匹拂拂下意識的繼續搖頭,隨后想了想又點點頭。
“說!”蓮商沒了耐心。
匹拂拂小聲道:“如果是魂魄自己進去的,只能由魂魄自己出來,如果是別人幫進去的,只能由幫你進去的那個人才能抽出魂魄。”
其中一個妖怪驚訝道:“如果是第二種,那豈不是,如果幫你進去的那個人死了,你得永遠待在里面?”
匹拂拂心里一驚,她怎么從來沒想到過這個,不過圖冥應該不會輕易死吧,他可是九支山第九重山的頭領。
“那你是哪一種?”蓮商問出這句話時,明顯已經非常不高興到了極點。匹拂拂料想這樣的話,他們奈何不了她,如果真想要這具身體,就得帶她去找圖冥。
匹拂拂看向蓮商,小心翼翼道:“第二種。”
蓮商暴怒,掀翻了屋子所有擺設的東西,嚇的屋里的人大氣不敢出。
虞姬見狀有些著急,“蓮商,你別這樣,你這又是何苦,我都和你說了,就算我重生了,我也不會過的開心。”
蓮商看著虞姬有些痛苦的叫道:“虞娘!我呢?你還有我,你怎么忍心?”
他想要抱住她,只可惜他的手穿過了虞姬身體。虞姬愣住,隨即淚流滿面。
蓮商猛的轉頭看向匹拂拂,掐住她的脖子狠狠的說道:“說!是誰把你放進這具身體的!?你要是不說我就讓你生死不能!”
“是我。”一個聲音散發著令人恐懼的磁場,在場的幾個妖怪瞬間嚇的腿的都有些站不住,蓮商的腿也有些不受控制的發抖。
是圖冥。
圖冥一身黑色猶如暗夜里的至尊,那個美的不可方物的人,散發著最令人害怕的氣場。
他臉上帶著琥珀色妖貓面具,幾個妖怪見來人,嚇的連忙跪地,“圖,圖冥大人!饒命,小的不知道這小孩是您的人,大人饒命!”
圖冥沒有說話,目光轉向匹拂拂,“走了。”
匹拂拂愣了幾秒,趕緊抬腿小跑到圖冥跟前,圖冥將她收袖子里,消失了。
圖冥走后,幾個妖怪才紛紛爬起來,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脯,其中一個妖怪有些不敢相信道:“我們剛剛可是見到了圖冥大人?”
“應該吧……”
在妖界與其他地方不同,圖冥經常光臨妖界,整個九支山,只有圖冥從來都是大搖大擺的到處閑逛,只不過他都會帶著面具,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圖冥出現的幾率非常之少,但象征其身份的面具,在這六界沒有人有膽子冒充身份,因為據說曾經冒充身份的,都被吊在了九支山第二重山示眾,雖然知道沒死,但都不知所蹤。再其次就是他那令人猶如瀕臨死亡的氣息,讓人連腳都直不起來,后來匹拂拂知道后,覺得自己真是好太多了,至少她沒腿軟。
五年后
近來這幾年,六界的人都知道圖冥帶著個小跟班在妖界開了個酒樓名瞻月,光是圖冥這個名字就讓瞻月樓風聲大起,來的都是些相當有實力的人,無論是金錢方面還是修為上面。
月色在妖界散發著暗紅色,整條街都燈火通明,很是熱鬧。
瞻月樓頂端的屋檐上,站著一大一小。一身黑袍的男子,氣質不凡,琥珀色的面具遮住了他令人遐想的面容,黑色的青絲隨著微風打在面具上。
身旁站著一個小孩,帶著一個白狐玉面,扎著兩個不成形的小丸子頭,當啷在肩上的鈴鐺搖搖晃晃,手里不停地在搗鼓著什么,嘴里也不清不楚的在念叨著,身旁的男子很顯然已經習以為常。
“哎呀!”小孩生氣的把手里的東西丟在瓦片上。身邊的男子連眼皮也沒抬一下。
“你心不靜。”
小孩更加暴躁,忍住脾氣說道:“你行你來解!”
男子手一揮,瓦片上的乾坤鎖被劈了個粉碎。
小孩面具下的臉滿是驚愕,“那可是具靈那老頭的,那老頭死摳死摳的,他肯定要找我賠!”
圖冥漫不經心道:“你錢那么多,陪就是了。”
匹拂拂翻個白眼,我也摳門。可她沒膽子說。
街上的妖群到了半晚越來越多,一家一家的都出來過節。妖界最大的節日莫過于今日的葵霜日。
葵霜,名字源于妖界始祖葵嬰,幾萬年前葵嬰為保妖界免于那場災難,自身化作霜橡樹,將整個妖界的子民移到里面,再用最后的力氣將霜橡樹轉移到了天界和鬼界的邊界處的紅月林,自此霜橡樹越長越大,妖界就此便定居在了紅月林。
因為紅月林是葵嬰生前的隱居之處,妖界子民住的也是心安理得,外界也從未質疑此事。
葵霜日被妖界視為家庭團圓之日,無論在世界的何處,都會回妖界與家人團圓。
匹拂拂在這里生活的很自由,雖然圖冥喜怒琢磨不定,但至少對她還是很寬容的,唯獨出遠門時必須跟著他,因為匹拂拂無力自保,除了在妖界她可以隨意走動,因為誰都知道她是圖冥的人。
圖冥經常在妖界一待就是一年半載,雖然匹拂拂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兒,干了什么,但每回回來都跟掉了半條命似的。
匹拂拂無暇去想他,因為就算他沒了半條命,這世上也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她把注意力大多都放在了經營酒樓上。
當初圖冥說要開酒樓的時候,匹拂拂和圖冥的那些小手下都一頭霧水,而圖冥給他們的理由竟然是覺得他們太閑了,給他們找點事兒做。
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還是嘰里咕嚕的把酒樓做了起來,因為圖冥的名聲,酒樓發展的風生水起,幾個小家伙也是忙得不亦樂乎。
“大人!大人!大人!”菊花茶拖著兩只小胖腿,跳到圖冥和匹拂拂面前,匹拂拂感覺這個瓦片都要被她跳掉了。
“大人!拂拂!金胖子又來找丁魚魚了!”
楊木羊跟在菊花茶身后不耐煩道:“那小子賊心不死,都被打跑幾次還死賴著不走!”
圖冥皺眉,真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