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邊最美最亮的那顆星亮起的時候,就是連星相會的時候,傳說連星是一對為了拯救蒼生而被迫分離的一對愛人,他們隔著日月無法相望。倉星大帝憐憫,便在每年的三月初七停止所有的轉動,讓他們相見。人們在這個時候都被停止,唯有法力深不可測的人方能照常行動。
圖冥立在海上,海風吹在海面上,小小波浪打在他的鞋上,修長的身影在月光下倒影在海面上,連星越來越來亮。
圖冥看著連星,眼底的平靜有些異常的過分。
“放我出去!圖冥!”圖冥的思緒被打破,匹拂拂的嚎叫就像殺豬一樣,圖冥還沒思考好該怎么處置她。
圖冥坐下,海面上翻起一層小浪,他看了眼這個地方,設了個結界,他把匹拂拂放了出來。
匹拂拂折騰了那么久,頭發亂糟糟,一臉不爽的盯著圖冥,圖冥當沒看見。
“你干什么關我?”
圖冥漫不經心道:“沒什么,換個地方。”
匹拂拂看了一眼周圍,才發現自己在海上。
“你的境是海底,水對你的修行更有利。”圖冥目視前方不假思索的編,不過圖冥這么說確實也沒錯。
匹拂拂皺眉看著他,時間靜止,只有海水聲音,莫名的讓匹拂拂靜了下來。
見他一直認真的看著一個地方,她好奇的看過去,一顆又大又亮的星星。
“那是什么星?”匹拂拂問。
“連星。”
“連星?”匹拂拂有些驚訝,她在妖界聽說書的說過,她以為是瞎編的,居然真的有連星。
亓染和牧宿的故事是她聽過最動聽的故事,那樣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如果換做是她會怎樣呢?
匹拂拂沉浸的想了一會兒,突然轉頭對圖冥問道:“你說我是做女的好,還是男的好?”
圖冥看向她,這張臉長的像葵嬰,但所有特征預示著她是璇殤,如果再配張男的臉,圖冥的臉變得古怪起來,他說:“女的。”
匹拂拂一聽心里默默道:“我還是做男的吧。”
“連星分開了!”匹拂拂驚道。
圖冥神色暗了暗說道:“時間到了。”
“他們相會的時間嗎?”匹拂拂問。
“嗯。”
連星緩慢的分開,在匹拂拂此刻的眼里,就像一對難以分離的一對戀人,她感覺似乎看到了他們悲傷又專注的望著彼此,匹拂拂也跟著憂傷起來。憂傷?匹拂拂心里有些疑惑,她什么時候開始會憂傷了?
圖冥站起來直徑的往大海的邊際走去,匹拂拂見狀趕緊跟上去,“你要去哪兒?這是哪里?”
“九支山第九重山,地皇瓷”
“地皇瓷是片海?”她也就從山頂下了一層樓而已,一層就下了這么久,這九支山到底是個什么樣地方。
圖冥越走越快,匹拂拂跟的有些費勁,干脆小跑起來,嘴巴也沒停,“圖冥,為什么山上會有海?難道不應該是云和山嗎?圖冥?”
圖冥沒理她快速的走著,海的邊際似乎見不到頭,怎么走都像在原地走路。
天邊黃霞隱現,像極了最初匹拂拂被綁在散魂臺所看到的天空,她不禁想如果她當時抓住了那個太子的衣擺,現在會不會已經投胎了,只可惜時間不能倒回,不過還好,至少目前為止,她覺得這樣活著還是不錯的,她看向圖冥的修長又有些孤寂的背影,只要這家伙別突然犯病就行。
“圖冥大人回來了!”一句撕心裂肺的吼聲把匹拂拂從思緒里拉了回來,圖冥眉頭雖然沒有皺在一起,但眼神中已經看出不耐。
“啪!”的一聲,那個吶喊帶著面具的小子被人一掌拍在了地上,另一個五大三粗同樣帶著面具的人破口大罵:“說了多少回了?!圖冥大人不喜歡大肆宣揚他回來或者離開!你怎么總沒記性?”
匹拂拂被他們滑稽的互動逗笑,小小的臉圓了圓,眉眼一彎,心情愉悅。
圖冥撇了一眼匹拂拂,心情莫名好了起來,帶著匹拂拂一躍,直接進了圖冥的住處。
與此同時,地皇瓷的那片天空,劃過一道暗紅色的光,這下地皇瓷的人都知道圖冥回來了,那個守在大門的面具小子猛的轉頭看向旁邊的大漢子,眼神疑惑且哀怨,大漢子尷尬的聳聳肩,“大人以前確實都是很低調的。”
街邊幾個在路邊攤擺爛的頭頭見圖冥回來,頓時來了精神,爬起來就往圖冥的住處狂奔。
圖冥的住處擺設很奇怪,匹拂拂見到時就是這一個想法。因為他的住處分兩層,上層有兩個風格的房屋,一個就像在一片竹林,令人感到清爽,另一個就像在一片花海,讓匹拂拂感覺舒服的昏昏欲睡。
而下一層就像在地底,暗黑的就像見不到天日的鬼城,匹拂拂不想再去看它。
看圖冥直徑走到竹屋,匹拂拂猜這應該就是他的房間了。
誰知圖冥轉過來對她說:“你住這間。”
匹拂拂一聽有些疑惑,再看了眼那個花海里的房子,難道他住這間?怎么看都覺得圖冥和這個花房很違和,匹拂拂好笑的笑了笑,兩個包子頭晃了晃,小小的鈴鐺隨著她的動作響了幾聲,匹拂拂心情愉悅的蹦蹦跳跳的到了竹房的門口,看見門上一個被劃掉名字的門牌,她頓住腳步打量它,“這本來寫的什么?”
圖冥沒理她,匹拂拂撇撇嘴也不在意,進到房間里,開始四處張望,真簡單。
匹拂拂跳到一個玉塌上蹦了蹦,停下來歪頭想,真硬。
圖冥見她自娛自樂便轉身離開,等匹拂拂轉過頭,早就沒了人影,只聽他的聲音傳來,“除了第二層不許去,其他地方你隨便。”
匹拂拂心想,我也不想去,她盤腿坐下,環顧四周,認真思考接下來應該做什么呢?
先睡一覺再說,這是她最終的決定,于是腿一伸,很快就入睡了。
圖冥出現在塌旁皺眉看著匹拂拂,他好像總能看到匹拂拂睡覺,她為何總這么嗜睡?
圖冥眼睛泛出暗紅的光,匹拂拂的魂被他抽了出來,還是那個有弱又小的魂魄四仰八叉的,正睡的昏昏沉沉,圖冥仔細看了眼,五官確實神似璇殤,光是璇殤的一縷魂魄就這么頑強,葵嬰當年到底是如何重傷她的,圖冥疑惑了這么多年,始終不解。
匹拂拂小小的魂魄翻個身,小小鼾聲,睡的真香。圖冥忽覺好笑,有些無語道:“璇殤從來都是霸氣的如同魔王的爹,你倒是毀了她一世英名。”說完圖冥嘴角彎起,把匹拂拂放回畫中顏那具身體里,“這次,你只能是匹拂拂。”圖冥看著匹拂拂的容顏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