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清予眉目清冷帶著厭倦,說出來的話卻是一點都不像他外表那般無害:“黃公子既然不想說,那不妨,以后都別說了。”
黃德福被嚇得不停磕頭:“您別為難我了,像我這樣的小老百姓哪得罪得起那樣的大人物。”
沈妄和權清予對視一眼。
晚上,月朗星稀
門外張燈結彩賓客不斷。
沒有一個人笑著,要么是面無表情,要么是愁容滿面,來上門吃席的都是李大安生前的好友,還有一些乞丐來上門討些食物。
劉媒婆回到屋子里將蓋頭蓋到權清予頭上,道:“別怕啊孩子,蓋了蓋頭,到時候只管跟著人上花轎,什么都不用操心了昂。”
大紅色精致刺繡下權清予沒什么表情,低低的嗯了一聲。
沒一會他透過蓋頭縫隙,看見一根大紅色的紅綢。
劉媒婆的聲音再次響起:“要走了,握住這根牽巾千萬別撒手。”
權清予抬手握住順著另一頭的力跟著走,進了花轎,一聲高昂的聲音響起:“起轎。”一陣騰空感,開始平穩(wěn)慢慢變得顛簸,而權清予一進花轎就掀了蓋頭開始四處打量,腳底沒有陣法,四周也沒有,一片樹葉順著風從喜轎的窗戶旁飄了進來,落在了他的肩上,樹葉微微發(fā)亮,上面?zhèn)鞒雎曇簦骸皫煹埽隳沁吺裁辞闆r。”
“并無狀況,喜轎內(nèi)一切正常。”
沈妄的聲音在次傳來:“師弟,你把這片樹葉貼身放著,這樣你在哪阿木都能感應到你。”
“好。”
掃視一圈下來喜轎沒什么問題,權清予思考時不自覺的摩挲著手上的牽巾,新娘獻祭大家都懷疑問題是出在了喜轎上,會不會出現(xiàn)在一個別的不起眼的地方,忽然他頓住了,他想起了劉媒婆說的話‘握住這根牽巾千萬別撒手’,他看向手中的大紅色牽巾,他運起周身的靈力將他匯聚在眼睛上,果然,問題出現(xiàn)在這上面,上面有一個小小的法術,不強,但很隱蔽。
沈妄吃了隱息丹,可以隱去身形三個時辰,他抱胸走在送親隊伍的中間觀察著每一個人,高高扎起的馬尾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擺動,少年氣十足,阿木也是一樣吃了隱息丹,但他不斷地和自己的植物朋友溝通,詢問之前的人都把花轎送到哪。
手中的葉子傳來動靜
“師兄,牽巾上有陣法。”
沈妄茫然了一瞬間:“牽巾是什么?”
“·····就是新娘手中的大紅色的紅綢。”
“行,我馬上過去。”
沈妄飛速走到最前方的花轎旁,掀起轎簾進了花轎,抬轎子的人感覺到一陣風吹過,轎子的重量一下子重了很多,但沒人敢說什么,前面二人對視一眼,頭皮發(fā)麻,不敢停,只是害怕的繼續(xù)往下走。
沈妄看著畫著新娘妝的權清予:“····東西在哪。”
權清予將手中的牽巾上的陣法舉給他看,沈妄聚精會神的看著抬手想碰,牽巾往后挪了挪。
沈妄:?
權清予:“師兄還是不要碰為好,萬一陣法啟動·····”
后面的話沒再說但沈妄知道了他的意思,但下一秒沈妄一把抓住牽巾。
沈妄看著他笑到:“咱們倆在一個地方,才能更好更快的將這件事解決。”
權清予不在多言,其實這只是一個簡單的轉換陣,前面幾個人沒發(fā)現(xiàn)可能心思都在人員或者花轎上,,牽巾這東西太不起眼了,現(xiàn)在兩個人都握著牽巾就靜靜地等待轉換陣啟動。
過了一會沈妄說:“師弟,出來一趟就把婚結了,開心嗎?”
權清予將頭轉向他,沒說話,就這樣看著他。
沈妄被他看的連忙又說:“開個玩笑你看你。”
場面詭異版的寂靜,沈妄低下頭想,陣法怎么還不開啟。
阿木脆呼呼的聲音從葉子里傳來:“小樹們說馬上到地方了。”
沈妄:“好,萬一我們被傳送過去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阿木嗯了一聲,樹葉的光芒暗下去了。
兩個人忽然感覺到墜空感,權清予下意識抓住沈妄的手腕。
兩個人掉到堅硬的巖石地上,兩個人起來后揉揉手腕和身上背摔痛的地方。
沈妄邊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邊小聲說:“這小姑娘摔下來還不得直接摔暈。”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上方有一個看著類似于祭臺一樣的地方,周圍一圈站滿了新娘,每個新娘都站在圓圈下面,哪些新娘失去意識面色灰敗,死氣沉沉的站著,中間有一個冰棺,看似是需要用所有的新娘的生命來喚醒冰棺中的人,上面還有三位空缺的位置,就算現(xiàn)在加上權清予也還要兩個。
一抹白色的靈力從祭臺的空位上騰空而起,直直的撞在的權清予身上,速度快到讓人根本來不及躲閃,下一刻權清予好似失去意識般直直的走向祭臺上的那個空位,沈妄剛想阻攔,但下一秒有人來了,沈妄身上隱息丹的效果還沒過,他立即停止任何動作將視線死死的定在走進來的兩個人身上。
來的人是兩個男人,一個淡粉色衣裳長相濃艷,瓷娃娃般的臉美的雌雄莫辨,一頭長發(fā)散落在肩后,半扎的發(fā)鬢上還帶著一朵牡丹,另一個人穿著藏藍色的服裝,頭戴金冠看著富貴逼人,身上壓衣擺的和田玉精致溫潤,頭發(fā)全都扎起,臉部線條冷硬,長得到是頗為正直。
他們一路走上祭臺,兩人走到冰棺旁,藏藍色服裝的人看著躺在里面的女孩,冷峻的眉眼變得溫和,抬手描摹著她的輪廓說:“樂安,別急,很快你就會醒來和哥哥團聚的。”
淡粉色衣服的男人雖然沒說話,但眼神眷戀又疼惜的看著她顯然是愛她的。
藏藍色男子收起自己的所有表情恢復了那副大少爺?shù)耐鈿ふf:“染塵,她會醒來的對吧。”
“會的。”不染塵聲音輕輕地看上去像是害怕驚擾冰棺中的女孩。
不染塵將視線移開看向新來的新娘,他抬起手指在空中輕輕滑動一道符篆憑空畫好,打在權清予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