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欽闕順勢拉起她的手,將她帶到桌邊道:“秘密。”
許黎霏輕哼一聲,甩開他的手,拉開凳子,就坐了下來。
劉欽闕見她這樣,只覺得有時候逗逗她還挺好玩的。
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劉欽闕低眉輕笑。
許莘夫婦看著面前的一對璧人,那是笑得合不攏嘴啊。
“官人,看來,我們選的姑爺和小霏是真的合得來啊,才嫁過去三天,就是這般如膠似漆。”何梓汐附耳道。
許莘拍了拍自家夫人的手,道:“那是,夫人的眼光定是不會差的。”
“姑爺快坐,干站著干嘛。”何梓汐熱情的招呼道。
“好的,娘。”
“娘,我們就這樣吃了?哥哥呢?”
聽到許黎霏這么問,何梓汐頓時就酸了,道:“你那個好哥哥,可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娘啊,現(xiàn)下定是去陪媳婦了吧。”
許莘聽后,給何梓汐夾了一塊魚,道:“好好吃飯便罷了,這不是還有我嘛。再說,月希這孩子很不錯,咋們家能娶到這樣的兒媳婦,那是上輩子換來的。”
“那倒是。”何梓汐附和道。
“對對對,娘,我一定不會像哥哥一樣,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許黎霏接上道。
“哈哈哈,你都嫁人了,怎么一直陪在我身邊啊?姑爺也會難過,也會生氣的。”
“他敢?!”許黎霏說著,看向他。
劉欽闕自從父母雙亡后,就再也沒有看見過這般溫馨的畫面了。一家人坐在一起,談?wù)勌欤猿燥垺C髅魇沁@樣普通的畫面,卻讓他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說話啊。”許黎霏用手在桌下戳小聲說道。
“嗯?”劉欽闕回過神來,道:“不敢不敢。小霏先是你們的女兒,然后才是我的妻子。”
不知道是不是許黎霏想多了,總感覺他說那句話的時候眼中滿是寵愛。
許莘夫婦聽后,那可是高興的合不攏嘴啊,“誰說女兒嫁人了就回不來了?那要看嫁的人是誰,要是是像姑爺這樣的,怎么會擔心見不到女兒呢?”
何梓汐則笑著給劉欽闕夾菜。
“娘,你是誰的娘啊?”許黎霏略帶委屈地問。
“那還用問,當然是你旁邊的那位的娘啊。”何梓汐開玩笑道。
許黎霏無奈的扶額,看著那兩位母慈子孝……
一頓飯就這樣愉快的過去了。
飯后
劉欽闕被喝多了的許莘拉著滿院子的跑,而何梓汐則將許黎霏拉到一邊。
“怎么樣?爹娘給你找的相公不錯吧?”
經(jīng)過這三天的相處,許黎霏真真覺得劉欽闕這個人還是不錯的,但是,又考慮到他在外面的名聲......因此不置一詞。
“你看,他這個人,對你,是出奇的好。正常人家,誰愿意自家媳婦天天往娘家跑啊。”
“萬一,這只是說說呢。”
“堂堂尚書仆射,怎么會用不經(jīng)檢驗的謊話框人呢?”
“那他......”
“你是不是擔心他流連花叢的那些傳聞啊?傳聞都不一定是真的,要眼見才行。”何梓汐頓了頓,道,“你看看,這幾年,你的名聲好么?”
許黎霏搖搖頭。
“那外頭的傳言是真的嗎?”
許黎霏還是搖頭。
“你和他,本質(zhì)是一樣的。”何梓汐淡淡說。
“他,最近怎么樣?”
何梓汐當然知道自己及的女兒指的是誰了,道:“你自己不會去打聽么?”
許黎霏仍就沉默不語。
“害,聽明行說,他準備啟程去看看大裕的大好河山。”
這樣啊,既然他過得好,她也就放下了。
“娘,給哥哥賜婚的圣旨應(yīng)該馬上就到了,哥哥是什么打算?”
“你沒問過他?還能是什么打算。在他眼里,媳婦都是第一重要的,定是要到西北去結(jié)婚的。”她頓了頓,似是唏噓道,“兒大不由娘啊!”
雖然當今圣上剛剛登基,根基不穩(wěn),要靠籠絡(luò)大臣維護自己的統(tǒng)治,但,兩大軍事世家相互聯(lián)親,日后的日子,那是如履薄冰啊。
“娘,真的沒事嗎?”許黎霏承認,那時她是有一點太想當然了。
何梓汐拍了拍許黎霏的手,道:“無事。本來你哥哥就打算放棄這個武將的身份......”
“入贅?!”
得到了何梓汐肯定的眼神,許黎霏很是震驚。
因為愛情放棄仕途,他是真的狠得下心啊。
“你們兩個啊,一個想太多,一個又為愛情太義無反顧。”何梓汐感慨道。
許黎霏回想著和娘親的談話,想著,或許,我應(yīng)該像哥哥那般,去試試?
正想著呢,劉欽闕也扶著爛醉的許莘回來了。
“怎么喝成這樣?”何梓汐問道,然后慌忙幫劉欽闕扶著,“走之前還沒有這樣啊。”
“爹他非拉著我挖出了院中桂花樹下的女兒紅,說要和我對飲一番,我沒攔住。對不起啊,娘。”劉欽闕滿臉愧疚。
“這怎么能怪你啊,是他這個老頑童,不服老,下回你直接奪了就行。”何梓汐怪罪許莘道。
“來人,快把老爺扶進去。”
“姑爺,你看看你爹,真是的給你添麻煩了。”
“無礙的。娘,晚飯我就不吃了,有點公事要處理。”
“那,小霏你也和姑爺一起去吧,你爹這樣子,晚膳也不會吃了,還是回自己的府中吃飯吧。”
“娘,哪有人回門不住一晚的?”
何梓汐在她推了許黎霏一把,并在她耳邊耳語道:“我們家就是這個傳統(tǒng)。”
許黎霏不情不愿地走到了劉欽闕身邊,劉欽闕很自然的牽起了她的手。
“走吧。”劉欽闕溫聲道。
許黎霏就這樣被他拉著一步一回頭的走了。
走出許府,才發(fā)現(xiàn)天光已然盡散。
許黎霏甩開他的手,道:“你要走就走,拉上我做什么。”
又小聲嘀咕道:“還說什么能讓我隨時回家,這才一下午的功夫,就變卦了?這么暗了,我上哪去吃飯啊。”
“夫人,”劉欽闕柔聲道,“此次是為夫錯了,日后,你做什么,我都不會攔著你。”
許黎霏有點晃了神。
按理說,誰誰誰錯了后面接的話不應(yīng)該是為自己開脫的借口么?像什么是上頭的命令,不好推脫,像是什么有緊急公務(wù)要處理,他怎么什么都不說,只是道歉?
“這樣,先送你回府。”
劉欽闕扶著她上了車。
車行到一條繁華的街道,許黎霏好奇地將頭探出去望,還沒好好欣賞那些車水馬龍,她的肩膀就被劉欽闕向后一掰。她重心一時不穩(wěn),壓在了劉欽闕的腿上。然后就聽到飛鏢劃破空氣最后扎到馬車上的聲音。
許黎霏滿眼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