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樣來說，日后查抄黑市就好辦了。
“苗大哥，那后日就麻煩你了。”劉欽闕拱手道。
“這算啥。你們想清查黑市，我想除掉瀚明宣，殊途同歸。況且我還有錢拿，何樂而不為。”苗孟飛不在意地擺擺手，“對了，你們的戲演得不錯。”
許黎霏和劉欽闕也沒有很驚訝。
畢竟，他都知道了劉欽闕的真實身份，要是想不到演戲這一點，算是他們看錯人了。
“多謝夸獎。”
“我們一定會再接再厲的。”
許黎霏和劉欽闕一唱一和，倒真有點夫唱婦隨的感覺了。
兩日后
天姬幻界后門
許黎霏手中把玩著那塊玉牌，依在劉欽闕懷里道：“夫君，那人不會變掛吧？”
“當然不會。”劉欽闕柔聲道。
“為何？”
“若是他敢放我鴿子，你夫君我呀，定要追他到天涯海角。”說這話時，他雖是笑著的，但語氣卻滿是狠厲。
“貴人抱歉，小人來晚了。”天姬幻界的后門從里面打開，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悄聲說道。
而后，一輛馬車漸行漸近，在他們身邊停下。
“拿去。做個買賣麻煩成這樣。”許黎霏不耐煩地將玉牌拋給他。
“是是是，真是不好意思。”
“你瞧你，把我夫人惹急了有什么好處。”劉欽闕一邊安撫著許黎霏，一邊發牢騷道，“她生氣了還不是我哄。”
“現在可以帶我們去了吧？”
“當然可以，只不過……”
“吞吞吐吐的，有話快說。最討厭那種做生意束手束腳的人了。”
“得罪了，這是我們的規矩。”那個小廝從懷中取出兩條黑布條遞給他們。
這下好了，不是束手，也不是束腳，而是束眼了。
“真麻煩。”許黎霏接過布條，便往眼睛上系，絲毫不拖泥帶水。
“夫人，這邊。”
趁小廝指引著許黎霏上馬車的光景，劉欽闕用眼神示意了躲在遠處的苗孟飛，之后便系上黑布條，苗孟飛瞬間心領神會，暗中跟隨。
谷水山莊
“主子，他們到了。”那個小廝走到瀚明宣身邊匯報道。
瀚明宣依舊是慵懶道：“他們兩個路上可有出岔子？”
“并無。只是那女子脾氣實在暴躁。”
“無礙。美人嘛，使點小性子，最正常不過了。”
“貴客，到了。”小廝跑過去說道。
他們取下布條，跳下車。
這是在郊區，周圍三面都是山。
環境清幽，空氣清新，是個休閑娛樂的好去處。
“谷水山莊。”許黎霏讀道，“這倒是個好名字。”
“多謝小美人夸贊。”瀚明宣笑著走許黎霏。
“不用你在這獻殷勤。”劉欽闕擠開瀚明宣，“糧食在哪？我們是來看糧食的，不是讓你們來相看的，況且，你記住了，她是有夫之婦。”
“急什么，這莊園的風光還沒看夠呢。”瀚明宣笑道，“讓我為你們介紹一下？”
“不用如此麻煩的。再說，我們把買賣定下了，再觀風景又是一種不一樣的感受了。”許黎霏說道。
“既然小美人都發話了，那先帶你們去看看糧食也無妨，這邊請。”
谷倉
“喏，看看吧。”
瀚明宣用匕首劃破麻袋，里面金燦燦的稻谷就露了出來。
“可有民糧文書？”許黎霏問道。
大裕國每年收糧時都會留下一些品質好的作為官糧分配到各個州郡縣，以保證農業的正常進行。而剩下質量中等和稍差的糧食農戶可以自行決定去留，官府會發放民糧文書給農民，可證明這是自家產的糧。
“哈哈哈，放心好了，自家莊子產出的，錯不了。”說著，便掏出民糧文書遞給許黎霏。
“你也別在意哈，我們小本買賣，膽子也小，可不敢買賣官糧，那可是要掉腦袋的。”許黎霏看過民糧文書后笑嘻嘻地說道。
這倒是真的民糧文書，有潮州官府的簽字蓋章。
不過，保不齊是用銀錢換來的。
劉欽闕上前查看，才發現這糧食粒粒飽滿，幾乎沒有空稻殼。
“這……”劉欽闕感到不對勁。
這質量，還要勝于官糧！
一定有問題！
“哈哈哈，怎么樣，我們家的糧食質量是不是沒話說？”
“那是當然！”劉欽闕笑道，沒有透露半分疑惑，“那我們這樁買賣就定下了。”
“給你。”劉欽闕將荷包扔向瀚明宣，“這是定金。剩下的銀兩當你將這批糧食運到白水客棧后再給你。”
瀚明宣接過沉甸甸的荷包，道：“自然自然。”
白水客棧
“民糧文書是真的。”
“那批糧食有問題。”
“谷水山莊不對勁。”
天字一號房內，三個人正復盤著今日的一切。
“那民糧文書沒問題，但是得來的渠道有沒有問題，這就不得而知了。”
“那批糧食質量極高，甚至高于官糧。”
許黎霏驚道：“怎么可能？”
糧食都是經過層層篩選，怎會有質量高于官糧的民糧存在呢。
“事實就是如此。”
苗孟飛適時開口道：“我聽說，江湖上有一種藥粉，名為養糧粉，只要在打下來的稻谷上灑下這種粉末，糧食的質量就能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但是，這個粉末見效很慢，且要連續不斷地灑七日，才有顯著效果。”
“若是，他們在收到民糧文書后往糧食中撒入養糧粉，那就可以逃過官糧的檢查……”許黎霏輕聲說道。
“但是，這個養糧粉有一個缺點，就是會使糧食的安全性下降。若吃了這種糧食，可能會腹瀉不止。”
“若真的是這樣……瀚明宣極力促成我們這單生意……莫非他知道我們不是緹國人！”劉欽闕猛地說道。
“那不一定，緹國人陰險狡詐，我曾看見他們因為一只獵物的歸屬斗得你死我活。若是，他僅僅是想報復社會也未可知。”苗孟飛說道。
“對了，你說的谷水山莊有問題是什么原因。”許黎霏問道。
“前日，你們在黑市，救了一個老伯，我也看在眼里。當時那個老伯是不是說官府封山了，不讓百姓進出。但是我昨日卻看見谷水山莊的人大搖大擺地進入山林，沒有絲毫的顧忌。一般來說，封山時，在每座山的山腳都會有官兵把守巡邏，可我在那里那么久，卻沒看見山莊周圍有任何官兵出入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