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回去吧,天快亮了,再不走就不好脫身了。”凌楠摸著她的秀發(fā)說到,其實心里還是不舍的,可是必須讓她走。
落雪透過棚頂?shù)男〈皯艨戳丝刺欤m然還是黑夜,但已經(jīng)有些發(fā)白了,于是乖巧的點了點頭,“我等你出來。”說著,也不拖泥帶水,轉(zhuǎn)身就和夜離開。
相比而言出去要簡單的多,回到房里,落雪想了想,“夜,要不你留在我府里吧。”
夜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卻點了點頭。
落雪微微一笑,“那明天我安排一下。”
夜還是沒說話,點點頭就離開了。
落雪躺在床上想睡覺,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滿腦袋都是凌楠的樣子,手里握著凌楠給的玉佩,忽然有些煩躁,動了不該動的心,卻出了這樣的事,凌楠即便能活著,可是以后呢?難道自己要揮慧劍斬情絲?忽然又想起長明來,整整五年,其實她都快要忘記他的樣子了,刻意的不去想,時間一久,仿佛也就這么過來了,可畢竟是自己真正愛過的人,異世的他或許和那個女孩在一起吧,五年了,也許他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也不一定,只是他會不會像自己一樣,把曾經(jīng)說好一起看天荒地老的人悄無聲息的移出了記憶呢。
落塵某些地方和長明很像,比如他們看她的眼神都是一樣的寵溺,說話的聲音都那么溫柔,嘴角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連弧度都那么相似,可是又不一樣,落塵比長明多了一分狠辣,手段也多,這五年里落雪知道他做過很多事,暗殺,陷害,鏟除異己,可能就是看過他太多的陰暗,加之他和長明的幾分相似,所以才會下意識的排斥,可是又習(xí)慣性的依賴他對自己的溫柔。凌楠呢,落雪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動了情,好像一切都不合邏輯,卻又好像順理成章,她喜歡他的銳氣,喜歡他的善良,喜歡他偶爾的小幽默,也喜歡他對自己的關(guān)愛,還有他泰山崩于前而不改于色的從容,就像她曾經(jīng)在電影里看到過的一句話,總有一些人讓你莫名其妙的討厭,或者,莫名其妙的喜歡,大概她和凌楠,就是這樣子了吧。
抱著自己做的抱枕,落雪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第二天沒睡醒卻被琉黛拽了起來,“公主,北秦來人了。”
本來還在迷糊的落雪瞬間清醒,“來干什么?”
“據(jù)說是北秦戰(zhàn)神柳巖將軍親自來訪,目的還不知道。”
“柳巖?”落雪一愣,怎么又是他?莫非這次是為了凌楠而來?“皇上可說了什么時候迎接使臣?”
“就在明天,剛才宮里來了人告訴,這會人已經(jīng)走了,奴婢就過來告訴了。”
落雪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夜,你在么?”落雪知道有點傻,可是夜來無影去無蹤的,落雪還真不知道怎么找他,只能站在窗口喊了一句。還好夜馬上就出現(xiàn)了,快到落雪警惕起來,“你不會一直在我房里吧?”
夜搖了搖頭,眼里閃過一抹笑意,“剛來。”
“呼,,嚇?biāo)牢伊耍瑢α耍鴰r是凌楠的人么?”落雪拍拍胸口,出聲詢問。
夜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你能不能每次都玩高冷啊?!回答個問題有這么難么?!”落雪怒了,夜簡直是個冰塊啊,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高冷,直接罵了起來。
夜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只要柳芊芊嫁給主子,柳巖自然會幫主子。”
落雪怔怔的看著他,拳頭握了起來,身子一軟跌坐在凳子上,“也對,他也該娶妻了。”扯出一抹苦笑,落雪突然覺得,其實他們兩個根本就不可能,柳芊芊本就喜歡凌楠不是么,她有她比不了的容貌,也有她比不了的背景,而自己呢,原來不過是她的丫鬟,后來是落塵的丫鬟,稀里糊涂的成了公主,明年卻還要嫁給落塵了。
從懷里拿出了那塊玉佩,當(dāng)初也許他是無意留下的吧,就像自己毒發(fā)那次,不也只是巧合么。要還給他么,可是又有些不甘心,落雪拿著玉佩不說話,夜多少有些內(nèi)疚,這些話本來是可以不說的,但她遲早會知道,還不如早些告訴的好。
北秦,太子府,凌楓正處在暴怒之中,比柳芊芊不嫁他還要憤怒,“為什么?為什么父皇居然派了柳巖去接他?一個質(zhì)子居然還想回來?為什么,為什么沒人告訴我這件事?”
旁邊的一個人冷聲斥責(zé),“告訴你你不會阻止么?你父皇又不是傻子,這點忍耐都沒有,以后怎么成大事?”
凌楓瞬間冷靜下來,“抱歉,蕭師,我以后不會了。”
蕭師點點頭,漠然的眼神仿佛無視一切,“我讓你找的人怎么樣了。”
凌楓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回答,“據(jù)說已經(jīng)死了。”
“什么?死了?”蕭師變了顏色,“你確定沒有查錯?”
凌楓搖頭,“五年前就死了。”
蕭師拳頭不自覺的握緊,“好啊,好你個蕭傲天。。好啊。。”
看著蕭師眼神里的陰狠,凌楓心里發(fā)苦,這個蕭師也不知是什么來歷,半月前突然找到自己,要自己幫他找一個人,自己沒同意,結(jié)果自己好多手下居然莫名其妙的就死了,蕭師威脅自己說找不到下個死的就是自己,凌楓只好同意,自己不止一次有過殺了他的念頭,可是這蕭師警惕性太強,實在無從下手,而且他閱歷豐富,遠(yuǎn)非自己可比,也給自己提了不少建議,父皇這些日子對他贊不絕口,所以也就留他在府里,可是這要找的人死了,自己還真不知道會不會被他給殺了。
還好蕭師只是一時的惱火,很快就恢復(fù)過來,“既然你父皇要接他回來,你就該做出哥哥的樣子,別違了皇上的意。他五年都沒回來,你還擔(dān)心什么。”
凌楓一喜,對啊,這五年支持他的人基本所剩無幾,除了一個柳巖,凌楠就是個孤家寡人,自己還擔(dān)心什么?高興的點點頭,凌楓就離開了書房。
蕭師的眼里閃過一絲不屑,“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除了一個嫡長子的身份,簡直一無是處。”想了想,又忍不住點點頭,“不過倒是狠辣,未必不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