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由不得你了。”落塵說著,又攻過來,凌楠后退,見招拆招,奈何落塵心中恨意太濃,招式凌厲,又直逼要害,一時之間凌楠落了下風(fēng)。
“怎么,怕了么?”落塵一邊出手,一邊嘲諷,“自己的親大哥要你死,心里不好受吧?”
凌楠虛恍一招,趁機(jī)后退,面露不屑,“亂我心神,這還不夠。”
“不夠么?”落塵扯了扯嘴角,又攻過去,“那你躲什么?無非是想冷靜一下,凌楠,你回國也未必能好好的活著,還不如永遠(yuǎn)留在大齊。”
到底被關(guān)了太多天,精神不太好,凌楠一時不備,中了一掌,又被落塵踢到下盤,半跪了下去。落塵趁勢拿出無食散,捏住凌楠的下巴就要喂凌楠服下。
“主子!”夜的聲音突然傳來,同時一把劍隔空飛來,凌楠起身掙脫抓住劍柄,落塵想要奪下,但還是晚了一步。
“別怪我不君子了太子。”凌楠說著,就拿劍刺向落塵,天牢里涌進(jìn)了不少士兵,與夜和柳巖對峙,卻沒人敢上前插手落塵和凌楠的爭斗,本就狹窄的天牢擁擠了不少,落塵連躲的地方都沒有,眼睜睜的看著劍刺向心臟。
“不要!”突然有人打斜穿出,直接擋在了落塵前面,凌楠收勢不及,直接刺了進(jìn)去,待看清那人樣貌,竟然是換了一身黑衣落雪,震驚之余又百感交集,渾身竟冷的通透,下意識的收回劍,冰冷的刃從皮肉里再次劃過,落雪忍不住悶哼一聲,癱軟在落塵懷里。
還好她個子只是剛過落塵肩膀,所以本該刺向落塵心臟的劍落在她身上只是傷到了左肩,再加上凌楠的力道有所收回,倒也傷的不深,只是臉色蒼白,不太好受,一身緊身黑衣,勾勒出她的纖細(xì)身段,有些發(fā)白的臉色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疼,凌楠看著她,身體有些顫抖,連劍都拿不穩(wěn),哐當(dāng)?shù)粼诘厣稀?/p>
落塵瞬間紅了眼,把落雪抱在懷里,暴喝道,“把他們都給我拿下!”話音一落,士兵立刻沖上去,功夫再好也抵不過人海戰(zhàn)術(shù),何況凌楠一方只有三個人呢。
卻不想懷中的人動了動,有些虛弱的扯了扯他的衣袖,“落塵,放他們走吧,不要再這樣了。”落塵輕輕的吻上她的額頭,拿出一塊手絹替她簡單的包扎了一下1,“乖,不要管了,我?guī)闳タ刺t(yī)。”然后就不由分說把她打橫抱起,想要往外走。凌楠拳頭緊握,死死咬著牙,竭力要抑制住身體的顫抖,不管心里千番滋味,打算放手一搏。
靠在落塵懷里的落雪仍不甘心,“落塵,放手吧,不要再這樣了,我不想看到朋友就這么死了,我也不想你。。。”話未說完,就被落塵打斷,“他必須死。”明明是輕柔的語氣,卻聽的落雪心里發(fā)冷。
把頭輕輕靠在落塵肩上,落雪的語氣充滿了堅決,“放了他們。”
落塵忍不住皺眉,“這不是你還管的事。”如果不是她有傷在身,他肯定就發(fā)火了,現(xiàn)在他雖然十分不滿落雪一而再再而三的替凌楠求情,可是一看到她蒼白的小臉也只剩下了心疼。
落雪忽然笑了,小腦袋輕輕蹭了蹭落塵的肩膀,胳膊也繞上了他的脖子,雖然多少牽動了傷口,可她卻毫不在意,嬌嗔到,“你不會拒絕的對不對。”
落塵身子一僵,旋即笑道,“你怎么就能確定?”狹長的雙眼瞇了瞇,露出一絲危險的意味。
落雪把頭窩進(jìn)他的懷里,語氣仍舊是那么嬌柔,“因為是我說的,你怎么忍心拒絕呢。”
“哈哈,說的好,”落塵仰天大笑,笑意卻不達(dá)眼底,“全部散開,讓他們走!”
凌楠心中驚疑,有些分不清狀況,卻被夜和柳巖帶著就要往外走,只是士兵不明狀況,所以沒有動作。
“不用,我們送他們出城。”落雪突然又發(fā)話了。
落塵的臉色冷了下來,“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
落雪也不介意他的態(tài)度,還是那樣嬌笑,“我知道你不會拒絕。”
落塵當(dāng)然不會拒絕,藏在落雪袖子里的匕首此刻正抵在他的后背心臟處,隔著衣衫,他仿佛也能感受到刀鋒處傳來的冰冷,卻沒有此時的心涼,前一刻她還為自己擋了一劍,此時她又用匕首抵住了他的心臟,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他已經(jīng)不愿意再去揣摩,他只覺得自己像是個笑話,苦苦等了五年的女人此刻為了另一個男人對自己刀劍相向,痛在心底蔓延開來,絲絲縷縷,他突然明白了被背叛的滋味。
“出城。”清冷的兩個字吐出,落塵率先走出天牢,身后跟著大批士兵,最后是凌楠三人。
坐上轎子,落塵的臉終于徹徹底底的冷了下來,“我若是不同意,你真會動手?”
落雪竭力控制自己握住匕首,不敢放松,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懊悔終生,直視著他陰鶩的雙眼,不避不讓,“我不確定,而你也不敢賭,其實你若是試試,也許還能奪下匕首。”
“奪下匕首?呵呵,你袖子里的三根銀針我能防住么?”落塵又恢復(fù)了平日里的溫柔語氣,好像再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小事。
很快出了城門,落塵撩起簾子往外看了看,低頭對落雪溫柔一笑,“就到這里吧,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放他們走,我自然不會反悔,只是,你這么做之前可考慮過我的感受?”
落雪手心已經(jīng)全是汗水,失血過多她的神智已經(jīng)有些模糊,卻還盡力保持著清明,“我也想了好久,可是我不忍心。。”
不忍心要凌楠死么?落塵了然,但什么也沒說,平靜的讓人害怕。落雪似乎有些被落塵的冷靜驚到,精神恢復(fù)了不少,不自覺的緊了緊手中的匕首,有些防備的看著他。
落塵察覺到她的反應(yīng),低頭露出了一抹魅惑眾生的笑,“你會后悔的。”然后反手一抓一擰,落雪握著匕首的右手生生被他擰斷,落雪疼的直冒冷汗,落塵卻連慘叫的機(jī)會都不給她,霸道的捂住她的嘴,巴掌大的小臉只露出一雙驚懼的眼睛,低著頭在她耳邊呢喃,像是在和愛人說著動聽的情話,“乖,不要叫,等我處理完就回來。”
說著,落塵起身下了轎子,也不在意被衣衫已經(jīng)被血污了。“凌楠,今日我放你走,他日再見,或許就是戰(zhàn)場之上,你是個不錯的對手,說實話,我還是很期待與你的重逢呢。”
“落雪呢?她怎么樣了?”凌楠沒有接話,而是問出了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
旁邊的柳巖忍不住皺眉,活到這個歲數(shù)基本都活成了人精,又怎么會不明白凌楠的意思,雖然落雪剛救了自己三人,可是這也不能成為她和自己女兒搶夫君的理由,何況落雪還是落塵未過門的王妃。但是現(xiàn)在情況緊急,也來不及問凌楠的意思。
“我的王妃,就不勞三皇子惦念了。”落塵淡淡笑道,“現(xiàn)在你們還是趕緊離開的好,否則我可不確定我是否會反悔。”
凌楠還想說話,卻被柳巖拉了一把,柳巖微微行了一禮,“多謝殿下手下留情,告辭。”說著,拉起凌楠轉(zhuǎn)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