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哭了,這次是真的絕望了,她的腿已經沒有知覺了,從此以后她就是個廢人了,不,她馬上就會變成一個死人了!落塵真的不要她了,否則怎么會由著她被噬心蠱折磨,怎么會讓她雙腿殘廢呢!
哀莫大于心死,落雪從來沒有這么絕望過,她為什么會穿越到這里?難道只是為了受盡折磨么?上一世她就已經夠苦了,為什么這一世還是不讓她好過?她究竟做錯了什么,老天要這么對她?她只想安安靜靜的過完一生,為什么這個簡單的心愿也實現(xiàn)不了呢。
“這大半夜的又是哭又是叫的你吵不吵。”隔壁突然傳來聲音,落雪身上疼的厲害,也就沒理他,本來心情就糟糕透了,哪有心思道歉一類的。
“不就是腿廢了么,有什么好哭的,你又出不去,要這一雙腿也沒用。”那男人不緊不慢的說著,落雪火了,“你怎么知道我腿廢了?癱的不是你,你當然說的輕松!”“呵呵,我當然說的輕松了,好了,別總哭哭啼啼的,噬心蠱雖然發(fā)作起來疼痛無比,但是時間不長,你現(xiàn)在沒事了吧?”
落雪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中了噬心蠱?”“我當然知道!”那男人本來輕松的語氣突然低沉下來,好像在隱忍什么。落雪突然就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好奇,雖然身上余痛未消可她也沒管那些,“你犯了什么罪被關進來的啊?怎么還被鏈子鎖上呢?你被關了多久了啊?”
“呵呵,女娃娃你問題倒是不少,我呢,什么罪也沒犯,只不過我還有用,所以就被他關起來了,你今年多大?”
“我叫落雪,今年。。十五了吧?我也不太清楚。”落雪有點落寞,這一世自己也沒有個親人,還是半路穿越的,所以自己姓甚名誰生辰年齡都不知道,每年連個生日都過不了。吧唧吧唧嘴,她突然想吃蛋糕。可是一想起每年幾乎都是長明給她準備一個大蛋糕,然后溫柔的對她說,“寶貝,許愿吹蠟燭吧。”她就一陣心堵,胃口也沒了,曾經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嫁的人啊,每次許愿她都會祈禱自己能夠做他的新娘,結果呢?
“十五?”那男人似乎一愣,然后呵呵一笑,“我叫蕭傲天,你不是有銀針么?”落雪納悶了,這人怎么知道這么多事?不過還是點點頭,“是啊,可是上面有烈性麻藥。”“呵呵,無妨,又不是毒藥,或者你擦擦?”落雪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但還是用力擦了擦,她總覺得這蕭傲天有些神秘,對自己似乎也沒什么惡意,聽他的話似乎也無妨。
“擦完了呢?”“嗯,你直刺陰市一寸,看看有沒有感覺?”蕭傲天的聲音傳來,讓落雪一愣,“陰市?那是哪里?”“在髕骨外上緣上3寸,當髂前上棘與髕骨外上緣的連線上取穴”蕭傲天頗為耐心的解釋,落雪嘗試了好多次,終于找對了,酥酥麻麻的感覺傳來,讓落雪有些驚喜,“有感覺了!”自己剛才又掐又擰的都沒反應,想不到現(xiàn)在居然又有了感覺!
“呵呵,聽我的不會錯的。”蕭傲天的語氣頗為驕傲,然而話鋒一轉,“可是噬心蠱可不是好拔出的,尤其你中毒多年。”落雪也沒在乎,“不是說噬心蠱沒有解藥么?”“嘁,他不知道不代表沒有。”“那你能幫我么?”落雪升起一絲希望,卻不料直接被潑了一盆冷水,“你都不能出去,要腿有什么用,還是老老實實的等死吧。”
落雪還是不甘心,“如果你我能出去,你就會幫我的對吧。”“嘁。”蕭傲天冷哼了一聲,卻沒有反對,“等你能出去的時候再說吧。”
“不都說穿越的女主有絕處逢生的本事么,我就不信我會死在這里。”落雪小聲嘟囔了一句,困意襲來,就靠在墻上沉沉睡去。
夢境似乎又和上次一樣,白茫茫的一片,只是這次,無論她怎么呼喊,都沒有人回應了,從夢中哭醒,落雪拿出一直隨身攜帶的玉佩發(fā)呆,是不是所有人都會離她而去,幾千年后她就好像從未存在過一樣,就這么徹底的消失了?
凌楠回國已經半個月了,期間凌斌不斷召見他,一是詢問南齊之事,二來也是想陪陪這個十年沒見的兒子。
“呵呵,這五年你變了不少,不像原來那么張揚了。”凌斌感慨著,望著這個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兒子,突然有些欣慰,想想自己已經年過半百,身子大不如從前,可偏偏凌楓和凌楠兩個兒子都這么優(yōu)秀,讓他難以取舍,凌楓是嫡長子,自己又愧對凌楠和蓁妃,只是最近凌楓倒是沉得住氣,不僅沒有找過凌楠的麻煩,反倒是主動幫凌楠安排府邸,讓他頗為欣慰。
“父王,那時候是楠兒少不更事,現(xiàn)在自然不是從前了。”凌楠細細打量自己的父親,雖然看起來還是那么健壯,可是額頭已經多了很多白發(fā),五年,足夠改變太多人,曾經在他心里偉岸高大的男人,如今也抵不過歲月侵蝕。
“呵呵,和我一起去看看你母妃吧,她最近總提起你,就等著見你呢。”
離憂宮,下人通報過后,蓁妃急忙迎了出來,剛要下拜就被凌斌扶了起來,“清婉,你看誰回來了。”蓁妃愣愣的看向凌楠,眼里涌出淚水,有些不敢相信,“楠兒,你真的是我的楠兒。。”
凌楠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母妃,孩兒不孝,回來看您了。”話未說完,也變成了哽咽,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情深處罷了,外人面前,無論是怎樣的心狠手辣詭計多端,可是在母親面前,他永遠都是那個單純天真的孩子。。
“楠兒,你真是楠兒,我的楠兒,你終于回來了!”蓁妃哭起來,也不管身邊皇上和宮女太監(jiān)們都在場。可是沒有人打擾她,連凌斌臉上都帶著柔和,時隔五年,終于團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