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凌楠已經走了,落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方月正一臉曖昧的看著自己。
“別這么看著我,我都渾身發毛。”落雪被她盯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嘖嘖,說說,是不是想通了?前些日子我還以為你真不嫁了呢。”方月笑的一臉曖昧,落雪卻一臉茫然,什么跟什么啊?
“你還和我裝糊涂。”方月不滿的嬌嗔了一聲,“今天公子走的時候特意吩咐我好好照顧好自己呢,讓你好好休息。”后四個字特意咬了重音,落雪終于明白方月的一臉壞笑來自什么了,凌楠昨晚留宿在自己房里,床上還有自己割破手時留下的血跡,不讓她想歪都辜負方月在艷芳樓混的這么多年,可是天地良心,他倆真什么都沒有發生。
不過落雪也懶得解釋,說是凌楠喝了自己的血不嚇壞她才怪,難得平時總跟自己擺大姐架子的方月說要照顧自己,這么好的機會不用可惜了,“我餓了。”
“想吃什么我讓人去做,你說凌楠也真是的,明知你身子不好還折騰你,也太心急了。”方月絮絮叨叨的像個老媽子,落雪只能無奈撫額,“烏雞湯,紅棗粥,唔,這幾天你多給我準備紅糖水吧。”
方月身子忍不住一抖,光顧著凌楠住在落雪房里的事了,居然把落雪失血過多的那事給忘了,“落雪,你現在還要不要緊?怎么好端端的就失血過多了?”
落雪搖搖頭,回答的有些敷衍,“我沒事,這幾天怕是不會好了,吃喝拉撒都靠你了,我就好好養著了,南雨樓那邊有你我也放心。”
方月見她不想說也不再追問,聰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時候該閉嘴,她畢竟不笨,給落雪掖了掖被子就離開了。
落雪躺在床上閉著眼假寐,到底怎么樣才能去找蕭老頭幫忙呢,凌楠肯定不會讓自己走了,怕是現在自己動一下都會有人報告給他。
“夜,我知道你在。”落雪突然睜開眼出聲。
沒人回答。
“凌楠到底怎么回事?”落雪自顧自的問著。
仍舊沒人回答。
“你不說我也差不多能猜到。”
屋里還是靜悄悄的。
“他是被人下了蠱吧?”
還是沒有聲音,莫非自己猜錯了?落雪瞇著眼,不再開口,卻聽房梁上傳來一句,“我也不清楚。”然后落雪眼前一花一個大活人就直接出現在她眼前。
此時的夜一身玄衣,卻沒有戴面紗,顯得極為俊逸。
落雪忍不住挑眉,看來夜的本事還是挺大的,白天本就不好藏匿,她的屋里房梁又不寬,她居然硬是沒發現夜的存在,剛才的出聲,她只是試探而已。
“你都知道什么?”反正人都出來了,不問白不問,何況夜她還算是能信的過的。
“不清楚,突然就變了。”
還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啊,落雪也沒在追問,自己天天和凌楠在一起不是也沒發現么,問了夜也是白搭。
“那你真打算一直看著我?”問不出蠱的事,落雪只能開始關心自己的安危。
“嗯。”
“我把你迷暈了你讓我出去行不。”
“……”夜沒說話,只是古怪的看著她。
落雪被他看的不自在,忍不住干咳了一聲,“我就是隨便說說。”
夜沒理她,一閃身跳上房梁又不見了,不是說這個世界沒輕功的么,好吧,其實夜也沒用什么輕功,也是借了力的咳咳。
落雪沒理會夜,跳下床打開窗子,悶熱的空氣透進來,讓人心里發悶。
方月端著飯盒恰好看見落雪在發呆,就拿食盒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想著我都餓了你怎么還不來。”落雪搶過食盒放在桌子上打開,一股甜膩混著油腥的氣息讓她直惡心,可是這都是補血的,她不喝也不行。
“二皇子差人送了枝人參過來,鍋里正熬著呢。”方月看出她的不喜當下插話道。
“人參?凌杉還真是大方。”落雪和了口烏雞湯,“太膩了。”
“烏雞湯可不就這樣?太稀了也沒什么效果。”方月給她盛了碗紅棗粥遞給她。
“凌楠走的時候說什么了沒。”落雪喝著紅棗粥漫不經心的問。
“公子說讓你好好休息,晚上保不住他還再來。”方月笑的一臉曖昧,“一會被褥我讓人換了。”
落雪的臉唰的就…白了,喝的紅棗粥差點噴出來,當然還是強忍著沒噴出來,少不了嗆得直咳嗽。
方月少不得過來給她順氣,“就算你害羞也不至于這樣啊,瞧你咳的。”
“他晚上還來?”落雪也懶得管方月一臉曖昧了,抓著她的手急急的問。
“瞧你急得,不過公子說可能會來,也未必真就來了。”
落雪靠在椅子上沒接話,就以她現在的小身板她哪里還支撐的住,要是凌楠再喝幾回,估計她就爬不起來了,本來想著養好身子再去苗疆,可是現在怕是沒那個時間了。
“陪我出去走走。”落雪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房梁,沒看見夜,撇撇嘴,藏的還真是好。
找了個涼亭坐下,心情好了不少,落雪悠閑的倒了杯茶,“你去忙南雨樓的事吧,我自己待會。”
“你怎么過河拆橋啊。”方月不滿的喊起來。
“我是病人啊。”落雪不要臉的行駛特權。
“好好好,我服了你了,南雨樓這幾天人確實挺多,那我先走了。”方月說走就走,也不多說廢話。
“夜,過來陪我。”落雪涼涼的開口,然后拿了個空杯子也倒上了茶。
夜閃身出來,落雪指指杯子示意他喝茶,夜只是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我得罪過你?”落雪放下茶杯死死盯著他。
夜愣了愣,“沒有。”
“那你怎么一直對我不咸不淡的。”
“本性。”
“可是雁門關的時候我看你對別人都不錯。”
“……”
落雪忍不住翻白眼,“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就這么對我。”
夜還是沒說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就走了。
落雪也沒攔著,手指在杯沿上畫著圈圈,平靜的看著夜離開的背影,嘴角卻揚起了不易察覺的弧度,離琴線不在,她還有銀針,抹了麻藥的銀針,倒茶的時候她用銀針在茶水里轉了幾圈,借著茶香,她不信夜能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