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譽上前又將繩子纏緊了些,把魔神帶到院子里的樹上五花大綁,這才滿意的收手。他拿著一根棍子惡狠狠的指向魔神道:“阿諾,你給我聽好,以后不準(zhǔn)強迫你師兄,周齊周仙君!”
魔神皺眉:“昨天他說自愿你沒聽到嗎?”
蕭譽:“那是你逼他說的,你當(dāng)我聽不出來嗎?”
魔神無奈:“師兄呢,你把他叫來好好問問,本座一個字不說。”
“仙君被我支出去了,黑風(fēng)也被我支出去了,行宮里的人都被我遣走了,今天閉門謝客,不會有其他人來了,你就在院子里好好反省吧。”
“行吧,你還有別的事嗎?你要是沒事本座就撤了。”
蕭譽忽然往魔神身上甩了一棍,狠狠道:“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別耍花招,你若敢亂動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魔神痛的齜牙咧嘴,蕭譽滿意的坐回涼亭倒了一杯甜漿來喝。
魔神感覺他稚氣未脫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忍不住提醒道:“哎,臭小子,本座有法力的你忘了嗎?”
蕭譽抬手往房屋的方向一指,魔神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房檐上懸掛著幾張黃符。魔神問:“什么東西?”
“可以禁錮法術(shù)的符咒。”
“你哪來的?”
“黑風(fēng)教我畫的。”
“……”魔神認(rèn)為有必要給孩子普及點防詐騙知識了,“他逗你玩的你也信。”
蕭譽自信:“可你現(xiàn)在被我綁著。”
魔神無奈:“本座也是在陪你玩,你沒看出來嗎?”
蕭譽不為所動:“你少詐我,我不信。”
魔神忍不住提醒:“你別忘了我是魔君,我就算不用法術(shù),隨口叫來幾個人也能把你綁了。”
蕭譽更得意了:“你沒實權(quán),手下就這么幾個人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君主,我都替你害臊。”
“……”魔神汗顏,點頭認(rèn)同,“行吧你說的對,你要是沒別的事接下來就換你玩了。”
蕭譽懷疑繩子沒綁結(jié)實,拿著棍子緊張兮兮的靠近威脅:“你別亂動啊,你不老實我會打你的。”
蕭譽只是眨個眼的功夫魔神已經(jīng)瞬移到?jīng)鐾だ锪耍闷鹗捵u的甜漿喝了一口道:“味道不錯,符合本座的口味。”
蕭譽看著樹下散落一地的繩子,明白過來自己落敗,拔腿就跑,魔神揮手,地上的繩子攔住蕭譽的去路,束縛他的雙手將他吊在樹上。
蕭譽掙扎大喊:“放開我!放我下來!”
“疼!手疼,我手要斷了,快放我下來。”
“我錯了,我知道你的厲害了,你饒了我吧!你回句話啊!阿諾!魔君陛下!大魔王!”
“諾大爺,我說真的,我身體不好經(jīng)不起折騰,我會死的……”
“魔君大人,我以后不敢招惹你了,你高抬貴手饒了我吧……”
魔神不理會他,在他的求饒喊叫中閉目養(yǎng)神,蕭譽喊到精疲力竭,只祈求周齊快點回來救救他。
半天后,周齊挎著籃子罵罵咧咧的進(jìn)門,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么孽,這輩子要伺候這個挑剔的小王爺,一大早出門給他尋找各種奇奇怪怪的食材。
周齊看到吊在樹上哭慘的蕭譽愣住了,他驚喜的發(fā)現(xiàn)蕭譽居然會求饒,在荼幽國的時候他可不是這樣的,他那時候總是寧死不屈,你要如何處置他,他都照單全收,他自恃身嬌體貴,量你也不敢對他施以重罰,想讓他服軟絕無可能。
那大概是打的不夠狠吧,只要敢狠下心來打他,總能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蕭譽看到周齊來了,瞬間從奄奄一息的狀態(tài)恢復(fù)精神,“仙君大人救命啊!”
周齊到?jīng)鐾だ飳煲哪褓|(zhì)問道:“師弟你怎么把他給綁了?”
魔神打了個哈欠坐起身,慢悠悠道:“你問他。”
“問什么問,你多大了,跟一個孩子計較什么,快放他下來!”
魔神點頭同意,一抬手蕭譽直接被摔在地上,又是一陣慘叫。
周齊急忙去扶了蕭譽起來,“你怎么樣,傷到哪里了?”
蕭譽有氣無力的癱在周齊懷里:“我好疼,我渾身都是傷,我動不了了,殘廢了……”
周齊看到地上的棍子,怒問魔神:“你打他了?”
魔神急忙撇清關(guān)系:“絕對沒有!本座堂堂魔神,怎么可能對一個凡人動手。”
蕭譽繼續(xù)叫慘:“他說謊,我昨天撞破了你們的好事,他對我懷恨在心,不知道用了一個什么法術(shù),我現(xiàn)在渾身都疼,無法呼吸,就快活不下去了……”
周齊怒吼:“阿諾!”
魔神明白蕭譽的小心思,干脆也不否認(rèn)了,順著他道:“是,本座是對他施法了,需要你晝夜不離的伺候他三天三夜才能解除。”
“……”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法術(shù),周齊疑惑的看向蕭譽,見他點頭,又看向魔神:“你能不能解除……”
“不能。”魔神回絕后直接消失了。
周齊萬般無奈的把蕭譽扶起離開,他真的寸步不離的陪護(hù)蕭譽,直到第四天蕭譽仍然喊疼,周齊一勺一勺喂他吃過飯,見他面色紅潤,神采奕奕,便心生疑慮問:“你小子不會是裝的吧。”
蕭譽閃躲的回避他的目光,“沒,不是,我真疼。”
“那你緊張什么?”
“沒緊張……”
周齊見他一再回避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老子寢食難安的伺候你三天,今天也該索取點回報了。
周齊意味深長的看向蕭譽,嘴角一彎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好小子,你今天就滿十八歲了吧。”
“仙君你還記得。”蕭譽心里漸安,剛才還在擔(dān)心裝病被周齊責(zé)罵,現(xiàn)在看來周齊應(yīng)該會看在他過生辰的份上寬宥他。
“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周齊得意一笑,兩個人都沒有法力,蕭譽的身子又弱,還不是任他拿捏。
蕭譽以為周齊給他準(zhǔn)備了什么驚喜,滿懷期待道:“仙君有什么安排?”
周齊告白:“蕭譽,我喜歡你,從第一次看見你就喜歡你。”
盡管蕭譽也曾幻想過這個齷齪的場景,可真的要來時,他還是難以接受。他別扭的轉(zhuǎn)過頭去,啞聲問:“哪種喜歡?”
“道侶般的喜歡。你也喜歡我的對不對?”
“你怎知……”
“我就是知道。”
蕭譽深吸一口氣終于敢直視周齊,清澈動人的雙眸布滿不悅,他質(zhì)問道:“你拿我當(dāng)什么?三宮六院中的一個嗎?還是阿諾的替身?你前幾天還跟阿諾在院子里白日喧囂,現(xiàn)在又對我說這種話,仙君當(dāng)真多情,心里究竟能同時容納多少人?”
“不是這樣的,”周齊解釋道:“不是我花心,你和阿諾不是獨立的兩個人,你是他的情絲,因為他喜歡我,所以我確定你喜歡我,所以才敢跟你提這種事。你們早晚都會融為一體的,我愛上的也并不是兩個人。”
蕭譽果斷的回絕:“那你去找阿諾做就行了,找我做甚?”
“……”周齊被噎住了,不可能啊,他是阿諾的情絲,他怎么可能拒絕我,周齊問道:“你不愿意?”
“我不愿意。仙君要強迫我嗎?”
“當(dāng)然不會,我等你愿意的那一天。”
周齊的計劃要暫時擱置了,由于今天是蕭譽生辰,周齊決定給他做一桌像樣的生辰宴,又一頭扎進(jìn)廚房開始忙活了。
蕭譽并非不愿意,而是不想自己被他輕松拿捏。他得找一個讓自己變強的方法,他思索良久找到魔神,問:“你能教我修習(xí)法術(shù)嗎?”
魔神停止手中雕著骨牌的刻刀,眉毛一挑來了興致,問:“你要學(xué)?”
“對。”
“你想學(xué)什么?”
“就你那種能禁錮人的法術(shù)。”
魔神好像品出了一點熟悉的味道,意味深長的笑道:“好啊。”
蕭譽見他答應(yīng)的爽快,唯恐有什么陰謀,補充道:“你不能戲弄我。”
魔神點頭答應(yīng):“當(dāng)然。”
蕭譽行禮拜師,正巧周齊做好菜來尋,見此情景問:“你們魔族還興自己拜自己?”
魔神無辜道:“他要拜我為師,我有什么辦法?”
周齊大吃一驚,確認(rèn)一遍:“他要拜你為師?”
兩人都點頭。
周齊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如果行宮里只有他一個人沒有法力,如果連蕭譽這小子都能壓他一頭,他的處境會很被動。
周齊對魔神諂笑巴結(jié)道:“魔神大人既然都收徒了,能不能也收我一個?”
魔神的眉毛都要驚掉了:“你也要修魔?”
周齊:“我靈根沒了,不能修仙,只能修魔了。”
魔神嘆道:“師父的棺材板都快壓不住了。”
“師父他能容你修魔,自然也能容我。況且我也不是要為非作歹,只是為了自保。”
魔神一副“我懂”的表情壞笑著點頭,內(nèi)心已經(jīng)上演了幾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