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呆在了原地,他嘴唇微張,渾身都在發(fā)抖。但他沒辦法,只好帶著周沐筱走出了房門。
顧笙一拳砸在柱子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太可惡了!”
顧笙牙齒咬得咯咯響:“他從小和顧丞嘲笑我,欺負(fù)我也就算了!現(xiàn)在竟然敢蹬鼻子上臉!”
周沐筱原來還覺得奇怪,為什么顧笙對司空彥的意見那么大,直到今日她才恍然大悟。
她拍拍顧笙的背:“你別著急,我再去娘耳邊吹吹風(fēng)。”
“畢竟。”周沐筱笑了笑。
“我不想嫁的人,娘也不會逼著我嫁。”
......
周銘找到了高懷芳,他轉(zhuǎn)著茶杯說:“今日顧笙這小子終于忍不住,來請婚了。”
高懷芳埋怨道:“你這人,是不是被人算計多了,怎么現(xiàn)在也開始算計別人了。”
周銘被逗笑了,他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這怎么能叫算計呢,就那小子的心思,藏都藏不住,我這不是看看他心誠不誠嘛。”
高懷芳皺了皺眉,拿手肘頂了一下周銘:“你不知道今天早上我演的有多辛苦,況且我也不想看見筱兒哭,我看她啊,臉都擰到一塊兒去了,別提我多心疼了,都怪你。”
周銘嘆了口氣:“沒辦法,在官場混跡這么多年了,總該對人和事都留個心眼,況且這是筱兒的終身大事。”
他又抿了一口茶:“而且,司空公子親自上門提親,即使顧笙不著調(diào),我們還有后備人選嘛。”
高懷芳被周銘征服了:“所以呢,結(jié)果如何?”
周銘湊近高懷芳,壓低聲音說:“他的為人我很清楚,很正直,而且經(jīng)過我的細(xì)心調(diào)教,也不會像之前那樣玩世不恭了。而且今天那小子拉著筱兒沖進(jìn)屋,然后就給我行了個大禮,還說什么在他和司空彥之中做一個選擇。”
周銘眉飛色舞地講述著,高懷芳則在一旁捂唇低笑。
“由此得來。”周銘頓了一下。
“這是個好女婿。”
......
與此同時,司空彥邀請了顧丞,在他的房間中飲酒作樂。
顧丞拱手抱拳:“恭喜啊,司空兄,到時候記得請吃喜酒啊。”
司空彥笑著擺擺手:“哎呀,不一定不一定。”
顧丞拿著扇子站起來:“怎么,你難道害怕顧笙,搶了你新歡?”
司空彥手杵著下巴,冷笑一聲:“怎么可能,只要不瞎都看不上他。”
顧丞在屋里踱步:“也是,你別看他比我們大,從小我們欺負(fù)他,他都不敢還手的!一天天做他的大俠夢,到頭來還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哈哈哈哈。”
司空彥轉(zhuǎn)念一想,冷不丁出聲:“可那是小時候,現(xiàn)在......可不好說。”
顧丞收斂了臉上的情緒,轉(zhuǎn)頭看著司空彥:“司空兄為何這么說啊?”
說完后,顧丞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顧笙的樣子。
“你倆以后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除非......迫不得已。”
顧丞打了個冷戰(zhàn)。
“好像.......確實(shí)與往常不同了。”
司空彥揉揉頭,惆悵地說:“現(xiàn)在雖提了親,周夫人也說會考慮,可我看得出來,筱兒的心,在顧笙那呢。”
司空彥悶了一大口酒。
顧丞笑了笑,打圓場道:“沒事,不就是一個周沐筱嗎?瑾州貌美的女子那么多,再找一個,也不難。”
司空彥抬眼看向顧丞,目光陰森。
“她和別的女子不同,但我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同。”
顧丞嘴角揚(yáng)起:“難道就因為她是個瞎子?沒想到你的口味挺別致的啊。”
司空彥桌下的手死死握著拳,他的眉頭微皺,眼神鋒利,但出于禮貌,他還是勉強(qiáng)地掛上了一絲微笑。
這時,和皓沖了進(jìn)來:“報告公子,打聽到了,周家已經(jīng)找到合適的人選了。”
司空彥站了起來,他的語氣中帶著些急促:“是誰?”
和皓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直不敢開口。
顧丞在旁邊催促道:“你快說是不是司空兄。”
而一旁的司空彥看著和皓的表情,好像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他的身體癱軟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他手撐著頭,閉著眼睛,嘴里吐出冷冰冰的一個字。
“滾。”
見和皓還是跪著不動,司空彥氣極反笑,但下一秒他斂起了笑容,他一把把桌子掀翻,怒聲道:“滾啊!”
和皓顫抖著身子退了出去。
顧丞見形勢不對,趕緊賠了個笑臉:“那個,司空兄,我想起來我還有功課沒復(fù)習(xí),就先告辭了哈。”說完,他就一溜煙跑了。
屋內(nèi)只剩下了司空彥。
原本秀氣的面龐此刻突然變得猙獰,他怒吼道:“顧笙!我與你此生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