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羽又道：“青蝶仙子，這些野味都是你一個人打的嗎？很能干！不過，如果有伙伴幫忙的話，應該就不會這么累。”
從他的話里，青蝶感受到了不常有的溫暖。她既開心，又感動，回應道：“我確實有個玩得好的伙伴！但是她太貪玩了，只要她不給我惹禍，我就謝天謝地了！”
離目標越來越近了，祈羽心里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地斟酌著，笑道：“你的伙伴，她的名字里也有蝶嗎？”
“對啊！她叫蝶影！”不假思索地說完之后，青蝶忽然眸子圓睜，審視祈羽片刻，心里有點酸酸的，有點吃醋了。
祈羽繼續問道：“那她人呢？怎么讓你一個人提東西回來？”
青蝶悶悶不樂地道：“我也不知道她跑哪玩去了。你問她做什么呀？”
祈羽尷尬地笑一下，思量片刻，本來想說她長得像自己妹妹，但又怕被有心人猜到自己的意圖，于是遮掩道：“我怕她欺負你。畢竟你這么忙碌，她卻只顧著玩。”
青蝶害羞地道：“謝謝你這么關心我。”
“不用客氣。”祈羽絞盡腦汁，想方設法地套話：“你們鳳凰劍宗規矩不多啊，竟然允許弟子出去玩樂，玩幾天都行嗎？晚上不用回來嗎？”
青蝶知無不言：“我們外門弟子就像放養的鴿子，只要不闖禍就行，不過，如果好幾天不回來，也是不行的。”
祈羽問：“你的伙伴會回來吃晚飯嗎？”
青蝶嘆氣，道：“她今天肯定不回來吃。祈羽公子，你是不是餓了？抱歉，我太慢了，還沒把兔子烤好……”
祈羽心道：越慢越好！我這幾天的運氣，唉！一言難盡！
有心栽花花不發！唉！
——
“棄疾徒兒怎么又夜間外出？”大長老關心徒弟，悄悄地跟了過去。
在暗處等待一會兒之后，原本他以為會看見一場精彩絕倫的舞劍，結果看見的畫面卻讓他忍不住伸手捂住眼睛。
今晚的火堆旁只坐著蝶影和風棄疾，沒有旁人。
風棄疾把剛烤好的野兔腿撕下一小塊，遞到蝶影嘴邊。
蝶影開心地咬住烤肉。
風棄疾立馬湊過去，機敏地在她嘴唇上親一下，一觸即分。
大長老忍不住在夜風中凌亂了，那個被他當做臉面的徒兒居然主動去親女孩兒了！主動去親的！主動！
徒兒什么時候變了？
臉面有碎掉的風險！
大長老的內心仿佛經歷了一場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過了好一會兒，他強迫自己接受這個事實，眼前的風棄疾不是魚魔變的，這是真的風棄疾。
捂住眼睛的手指分開一條縫，他決定再看一眼，看看臉面還有彌補的機會沒。
火苗跳躍，烤肉的香氣彌漫。蝶影左手端碗，右手提酒壇子，想給自己倒碗果酒，酒壇子卻忽然被風棄疾奪走了。
蝶影溢出笑聲，伸手去搶酒壇子。風棄疾右手把酒壇子舉高，左手攬著蝶影的肩膀，低下頭，又飛快地親一下。
蝶影歪頭想一下，假裝放棄了酒，雙手攀住風棄疾的雙肩，也湊過去親他一下。
大長老再次把眼睛遮住，老臉通紅，在心里嘆氣：“唉！是我太老了嗎？年輕人真是變得太快，徒兒不像徒兒了！”
如果是別人在他眼前如此行事，他肯定早罵登徒子、不知羞了，但那畢竟是他的寶貝徒弟，他只能假裝沒看見，在夜色中悄悄轉身離開。
風棄疾一動不動地凝視蝶影，眼神浩瀚如星海。
蝶影又飛快地親他一下，然后趁他發呆的時候，又伸手去搶酒壇子。
風棄疾干脆抬手一拋，酒壇子在夜色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到遠處的草叢里，咕嚕咕嚕地翻滾。
與此同時，他低下頭，堵住蝶影的嘴唇，無比專注地親吻眼前的心儀之人。
這是兩人持續時間最長的一次親吻。
直到不能呼吸時，兩人才稍稍分開。
在寧靜的夜色中，沒有談話聲，只有彼此的呼吸聲，感覺內心正澎湃著愉悅和甜蜜。
——
大長老夜不能寐，而且靜不下心來看書，也靜不下心來打坐，只能一個人摩挲著變冷的茶盞，盯著燭火發呆。
“師父，您睡了嗎？”門外忽然響起風棄疾的問候。
溫和、有禮的語氣一如既往。
大長老感嘆自己是霧里看花，沒把這個徒弟看明白過，嘆息道：“進來吧！”
門被輕輕推開，風棄疾走進來，觀察師父片刻，確定此時適合談話，他轉身把門合上，然后跪下行禮，道：“師父，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和您商量。”
大長老控制不住自己的腦海，想起之前眼睛看到的畫面，本能地抗拒，擺手道：“我已經知道你要說什……算了，你說吧！”
面對大長老的這個奇怪反應，風棄疾稍有疑惑，但是他很快就靜下心來，無比鄭重地道：“師父，我有了心儀的女子，想和她結為夫妻。”
大長老臉上無波無瀾，內心絲毫不意外，不過他還是清醒地捕捉到了徒弟的認真程度。
在修仙之路上，許多人結為道侶，互相增進修為，目標更多的是修為。但是，他的徒兒剛才說出口的不是道侶，而是夫妻。
心儀之人……夫妻……
唉，徒兒這心思純純粹粹的，只論感情，跟修為無關啊！
大長老心如死水，面無表情，道：“你們……多久了？”
弦外之音：你們背著我，偷偷摸摸地做那些沒眼看的事多久了？
風棄疾道：“師父，這跟歲月的長短無關。有些人相識一百年，卻并未真正看清對方，有些人相識幾天，就能確定志趣相投，志同道合，心意相通。”
大長老的表情終于變了，卻是斜睨了徒弟一眼，心想：顧左右而言他！不想坦白，就故意繞圈子！
大長老故意說：“你們還小，不用著急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