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里。
“你在干什么?”冷伊虛弱的問道。
冷伊躺在干草堆里,一直覺得有雙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一睜眼就看見鹿凌在解自己的衣服,她伸手去阻止。
“你想干什么?”
“你衣服濕了,我幫你烤干啊。”鹿凌眨了眨漂亮的眼睛道。
“不需要。”冷伊不想跟這個傻子計較,把衣服扣好,沉沉的睡了下去。
半夜,突然傳來陣陣抽泣聲。
“不要……求求你了……不要!”眼角不斷滑落滾燙的液體,鹿凌一過來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你的夢里到底有什么?
到底是什么讓一個從來不哭,很要強的人,哭成這樣?
“我一定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冷伊喘著粗氣氣憤道。
鹿凌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很燙,肯定發燒了。他找來一張盆,裝滿水,撕了一塊布,浸濕放在冷伊的額頭上。
鹿凌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替她擦干眼角的淚水。她的眼角處有一個很小很小的淚痣,鹿凌以為是臟東西,一直擦都擦不掉。用手摳了摳才發現那是一顆長在肉上的淚痣。
她是柳長樂……。
冷伊一睜眼就發現鹿凌睡在一旁,再看看自己,衣服有些凌亂。冷伊踢了踢他,“你昨天干了什么?是不是又趁我睡覺把我衣服扒了?”
“沒有啊,我昨天沒有扒你衣服。”鹿凌揉了揉眼睛,眼里的血絲清晰可見,眼底也黑了一圈。
“那你昨天又在干什么?別說在幫我烤衣服,你的衣服也濕透了,你怎么不幫你自己烤,反倒先幫我烤?”
“因為……因為我喜歡伊伊,我怕你著涼,所以幫你烤衣服的。”他委屈的像個孩子。
這……這這這這這!
冷伊臉上難得一見的僵硬了,有一刻的慌張,僅僅只是一刻而已,她立馬調整了狀態。
鎮定自若的走出廟里,還不忘偷偷往回看一眼鹿凌,見他沒發現自己的異常。她立馬按出狂跳的心臟,仿佛稍不注意,它就會跳出這具身體。
我的心臟是生病了嗎?
冷伊左右摸了摸了自己的心臟,沒有疼痛感啊,難道是昨天打架留下來的內傷嗎?
鹿凌像個做錯的事的小孩,一聲不吭的跟在冷伊身后。與平時吱吱喳喳的樣兒,完全不一樣,看來是真生氣了。
只要一靠近鹿凌,冷伊的心臟就跳的飛快,她嚴重懷疑自己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心臟病。
路邊隨處可見的小黃花,她伸手摘下一朵,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一股淡香。
她記得鹿凌這傻子喜歡這花,伸手遞了過去,鹿凌感覺眼前有什么東西,一抬頭一朵小黃花。
鹿凌抬頭笑嘻嘻的接過,聞了聞,“好香啊!”確實有股淡淡的清香,屬于冷伊的。
冷伊心跳的飛快,臉上的神情卻淡淡的,眼底的寵溺出賣了她。真是一哄就好的傻子。
這么和諧的一幕,被一群不速之客打破。冷伊下意識把鹿凌護在身后,鹿凌笑得更燦爛。
他們穿著深紅色的軍服,騎著軍中征戰的黑軍馬。中間的老者目光凌厲看向前方,頗有一股人死戰休的味兒。
他們是梟南的兵。
來這里干什么?為了誰而來?
冷伊轉頭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難道這傻子是他們將軍遺失多年的兒子?
老者從馬上下來,頭發一片花白,身體卻很硬朗。看手上的老繭,就知道他經常握劍。
這老頭就是這傻子的老父親?
大型認親現場?
寧臣一看見鹿凌,眼睛都亮了幾分,急沖沖的上前。嚇得鹿凌抓住冷伊的衣角,往她身后躲去。
果然是他失散多年的兒子,但是這傻小子好像已經不認識他了。
寧臣走到鹿凌面前,動作嫻熟的跪了下去,行了個大禮。他帶來的兵也紛紛行了份大禮。
“參見太子殿下!”寧臣鏗鏘有力道。
“參見太子殿下!”眾士兵跟道。
冷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