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中播放著《二笑傾國》的劇情，張揚跟楚俏俏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
【大神怎么會看上你這種女人......】只見電視劇里女二號一臉不屑地朝女主口吐惡言，女主不以為然。
楚俏俏翻了個白眼，跟旁邊的張揚吐槽：“現在還有這么無腦雌競的劇情啊！”
“還好吧，偶像劇不都這樣么？”張揚從茶幾上拿起氣泡水杯，啜了兩口、潤了潤嗓子開始給楚俏俏安利這部劇。
“你不知道這個劇有多火！男女主炒的CP上過好幾次熱搜了......”張揚得意的夸贊著，想必這部劇應該也有“立揚”的投資。張揚接著補充道：“從演員到編劇再到導演、宣發，一整個團隊都還不錯的。總之，評分低就見仁見智了，但從商業的角度，它就是成功的。尤其是男主，嘿嘿，還挺帥的！”
有爭議才有關注度，有播放量就有商業價值。張揚只是吐露出影視劇圈最簡單的賺錢定律，這一部爆紅的劇，估計能給立揚增加不少收益。
“得了，劇情老套、演技尷尬不說了，這濾鏡加的也太白了......”楚俏俏一個無力吐槽的表情，“還有這個男主演的這么尬，跟塊木頭一樣杵在地上。我雖然是個外行，但在J&C里隨便找個演員都比他演的好看吧......”
“你也就在我這里吐槽吐槽，那可是李文勛，好幾千萬粉絲的大明星。”張揚小聲說道，“人家的私生如果聽到了，是要你好看的！”張揚說完就去熱搜點開一個最新的搜索詞條，把手機屏幕放在楚俏俏眼睛底下晃。
“別晃了，我看看——”楚俏俏接過手機，滑動手指查看著內容，緩緩念了出來。
“著名演員凌峰暴斃于片場，死因是吸食毒品。據警方初步調查，毒品來源為當地毒販王某，其吸食的毒品則由凌峰助理持續提供......后經警方發布的公告稱，毒販王某在拘捕過程中拒不投降，被子彈擊中后頸當場身亡。而凌峰助理則在家中遭到報復殞命，據悉是凌峰極端粉絲偽裝成外賣員入室捅傷后不治身亡。該相關事件仍在調查過程中，在此提醒各位網友遠離毒品，珍愛生命！”
“嚯......”說完楚俏俏摸了摸自己脖子，好似哪里有涼氣襲來，“怎么現在的社會新聞比電視劇都狗血！”
“那些極端粉絲不止如此呢，最近李文勛拍的《都市男女戀愛定律》被官方點名了！”張揚從相親對象趙元那里獲知了幾個內部消息，
楚俏俏歪了歪頭，真誠發問：“被‘點名’......那是什么意思？”
雖然楚家做娛樂行業起家，但楚俏俏既不負責主營業務又沒什么實權，對娛樂圈的事情沒想象中了解，更別提飯圈的那些專有名詞了。
“就是官方發文通報之類的。”張揚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就找到了相關新聞。
“他們粉絲租了幾輛卡車，上面的電子屏輪番顯示抗議文字。什么拒絕無良制作組剝削男主工作時間的，還有說男二惡意加戲的......”張揚又隨便扒拉了幾張現場圖片給楚俏俏看，確實有那幾輛示威車。
張揚放下手機，接著補充說：“影視方已經明確澄清那些都是不實傳言，而且他們的抗議嚴重影響了正常拍攝所以要求他們清退車輛。然后那些粉絲就沖上來跟工作人員產生了肢體沖突，搞得陣仗挺大。所以官方還特意針對這件事發文了，趙元說因為這件事都不知道被約談幾次了。”
“你不是說，這劇不還沒播出嘛！怎么就知道他們的戲份......”楚俏俏一臉疑惑。
“有些粉絲屬于私生，就是不惜一切代價靠近明星的人。他們有的偽裝成工作人員接近他們日常工作，有的扛著‘大炮’相機偷拍。更有甚者把相關消息或拍攝的資料賣給營銷號去炒作八卦，大多都是片面的不實消息。但是粉絲們情緒全被煽動起來了，那這把火就不好滅了。”
張揚不愧混跡飯圈多年，這消息都一套一套的。
“好亂......”楚俏俏聽得頭有些大，雖然她也有喜歡的影視作品，可追星這件事對她來講不足為提。如果想見到明星，多去參加幾個活動、聚會，或者使用鈔能力就可以實現。而對于有些炙手可熱的明星，作為楚家的楚俏俏偶爾就能聽到關于他們的各種負面消息，即使熒幕里面的他們再光鮮，都可能有著見不得光的事。
“叮咚——”一陣門鈴聲通過環繞聲音響傳來，張揚以為是小島管家按了下手機就直接讓進來了。
只見一個高挑的身影側身從大門走了進來，雖然客廳與門口隔了一個水簾瀑布，但從模糊的身形楚俏俏認出那就是楚芃芃。
“芃芃哥，”張揚看到走近的楚芃芃率先發出了聲，將他引到座位上，關切地問：“身體好點了么？我聽管家說你這幾天沒怎么吃飯......”說完張揚就敲了敲手機，聯系管家再準備點小食。
“沒事。”楚芃芃坐到沙發上，他不敢直接看楚俏俏的表情，只好側頭向張揚方向回復著。
“你沒事就好......”楚俏俏轉過頭看了看，他為了不讓人看到自己的瘦削，故意穿了件寬大的衛衣。這兩天肉眼可見憔悴了，讓人......有點心疼。
“嗯，沒事。”楚芃芃沒有什么精氣神的動了動薄唇，沒有注意楚俏俏在旁關切的視線。
張揚則是到門口接過管家準備好的餐盤，就回到了二人身邊。張揚也不是沒眼力見，看到他們略尷尬的氣氛，就知道二人還在鬧別扭中。
“芃芃哥吃點東西，跟我們一起看電視劇吧！”張揚提高了音調，試圖緩解沉悶。說完就將餐盤放到茶幾上，再拿了杯氣泡水放到楚芃芃面前。
“謝謝，”楚芃芃點頭示意，對著忙前忙后的張揚說：“我不會打擾到你們吧！”
“怎么會呢，”張揚邊說邊往楚俏俏的右邊走，順勢往后一趟，露出燦爛的笑容并感嘆道：“咱們三人幫真是暌違已久啦！”
楚俏俏失神似的笑了出聲，突然回想起小時候，那些不懂事的畫面。不過回到現實，三人早已不是年少時那般懵懂的孩童。楚俏俏坐在二人中間，提議舉杯。
“今天我們誰都別提工作——尤其是楚芃芃放下楚家的破事，好好放松！”
楚俏俏拿起水杯就朝著二人舉杯的方向碰去，叮的一聲響，像是開啟了重返兒時的按鈕。
“趙哥，已經按照你說的發完帖子了。”李文勛正在跟趙元通話，報告著最近拍攝的各種事項。雖然他已然成為Circles經紀公司的頭牌藝人，但一手帶紅李文勛的人依舊是那個擁有著Circles的趙元。趙元深諳娛樂圈的捧紅規律，他簽下的藝人都頗具爭議，但都躋身頂流之列。而他們的經紀公司Circles身價也水漲船高，短短幾年趙元就賺的盆滿缽滿。
“最近上頭口風比較緊，你在片場少惹麻煩。”電話那頭的趙元，用鼠標滑動著最近李文勛的各項流量數據和經紀人整理的會議報告。
李文勛嬉皮笑臉，刻意回復著：“趙哥，你還不相信我嘛！”
“沒跟你開玩笑，”趙元帶有教訓的口氣，連帶著最近處理輿論的壓力一股腦發泄了出來，“你在現場動手的事，男二經紀公司和制片都聯系我了。你能不能長個腦子......”
李文勛一聽這件事，就咬牙切齒般小聲吐槽著：“魏焱，這小子！”
“你丫，李文勛有沒有聽我說話！”趙元對著手機破口大罵，“你非得給男二找個蹭你流量的話題嗎？唉別的不說，我本來找那些粉絲來抗議，沒想鬧越鬧越大。我是不是早就讓你發帖了，非得給我拖到現在不好收拾的局面。”
李文勛摸了摸頭，急忙放低姿態：“不好意思趙哥，我想著熱度還不夠，就沒發帖讓粉絲散了......”
趙元把鼠標一扔，合上眼嘆了一口氣，強忍著自己的脾氣說道：“我不希望有下次了。一會兒麗麗會給你介紹新項目，這個項目你給我好好干。我好不容易讓制片把原定的演員踢掉了，給你爭取來一個好角色。我剛跟現在這個項目的制片開完會，好在兩頭都同意你軋戲。最后營銷號敲定完，以你臨時救場的正面消息炒作。”
“好嘞趙哥，我一定好好干！”李文勛對著電話那頭頻頻點頭，仿佛對面能看到他卑躬屈膝似的。
“我能捧紅你就能捧紅別人，你給我少節外生枝。一定按我說的做，記住了嗎？”趙元根本不想聽李文勛敷衍般的應和，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李文勛對著斷線的那頭一開始還笑瞇瞇連連答應，后來直接黑了臉。
“李老師，這是新項目的劇本和人物小傳......”經紀人麗麗將整理好的資料交給李文勛，只見李文勛像沒看到人一樣撂話“放桌上”，就略過她徑直離開了。
S酒店的游泳池在早晨這個時間點人是最少的，魏焱從早上六點就來到這里游泳。
對于一般的演員而言，放假的日子就等同于放縱。但魏焱從不允許自己“放縱”，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在娛樂圈的艱辛。從一個籍籍無名的龍套，到現在27歲的年齡才剛剛有第一個男二的角色。娛樂圈是泥濘的，沒有人能“出淤泥而不染”。一路上多少血汗淚，個中滋味只有身為自己人生主角的他知道。
他早已磨平了棱角，在人前學“乖”。李文勛的一拳何止打在魏焱的臉上，更是打到了他作為人的自尊上。但魏焱更知道，如果不示弱，迎來的毀滅就是頃刻的。傷痛是暫時的，魏焱也不會將傷痛作為忍耐的“勛章”。而是化悲痛為力量，迫使自己變得更強。
“你剛游完泳？”經紀人阿文給魏焱留了一則消息，之前打了幾通電話無人接聽，所以他習慣性地等待了一陣子。更衣室里魏焱站在自己的儲物箱前，拿手機查看了未讀消息后，就將電話給阿文打了過去。
“喂，三火你剛游完泳嘛？”阿文接到電話，將手邊的資料按照剛才整理的順序擺到自己辦公桌前。
“嗯阿文，什么事。”魏焱撥弄了一下半干的頭發，一邊將自己的物品整理進包。
“醫院開的傷情鑒定電子版我傳你郵箱了，然后拿著報告我昨天跟對方經紀公司碰了一下，”阿文將與Circles經紀公司開會的結果告知了魏焱，“按照你的意思，沒有指控對方故意傷害。所以對方公司會給你一筆關于誤工和修養賠償金，大概三十個。”
“嗯。”魏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平淡地給予阿文回應。
“我們也就賠償金溝通了幾輪，律師也就傷情鑒定判斷這個價格算是比較合理的最終結果了。你醫療的各種支出，也有公司之前給你上的保險墊付。只是這個賠償金的結果，不知道你怎么想？”阿文試探性的問了魏焱關于賠償金的問題，就他實際的傷情對方給出的價格已經是超出預期的了。
魏焱還是沒有任何情緒的回復了阿文：“可以。”
“OK！這周都不用去開工，那你好好休息吧。如果覺得哪里不舒服，及時告訴我，我帶你去醫院。”阿文將紙質文件理了一下，裝進文件袋全數放入了身后的保險柜中。
魏焱將電話掛斷，剛好也走到了餐廳。他將包寄存在了前臺，出示了房卡準備找個靠窗的位置就坐。他瞥到了窗外不遠處，正在拍攝酒店外景的攝制團隊。魏焱看到李文勛的浮夸演技，不由得冷笑，嗤之以鼻。
趙春雪主持Q2的股東大會，準備就這季度各家單位的財務數據和下季度計劃同步給各股東和相關單位負責人。
“就這季度的數據來講，楚家這些產業盈利還在穩步上升，但增長勢頭有待加強。根據我們分析，與這兩年相關產業競爭者驟增有關系。鑒于與立揚合作的幾部作品都有比較好的投資回報率，我們下季度將會繼續加深合作。”趙春雪這時與在座的立揚董事長張立遠交換了眼神。
“另外主營的J&C公司也在Q2以超出預期的收益率排在集團內部第一，和國外影視平臺的合作良好，主推的項目在國際已經打了頭陣。自主運行的播放平臺也正在內部測試，參考市場現有的產品將以收費會員制推出。楚芃芃總經理自今年接手的J&C于Q1和Q2均表現出色，目前公司運行穩健，作為頭部公司下個季度J&C需盡快爭取把那幾個在談的影視和綜藝項目拿下。”趙春雪特意對著麥克風放大了音量，以方便線上參會的楚芃芃等人聽清。
“然后Q2還有增長勢頭較好的一個業務，就是楚郡提供的私人服務。主要營收方向是租賃安保資源和經營私人會所。”趙春雪將楚郡的營收數據展示在身后的屏幕上，接著她念到：“最近上頭風頭謹慎了很多，尤其就保護明星隱私方面的需要一直在攀升。安總管做的很不錯，鑒于楚郡的突出表現，Q3楚家經營的部分重心將調整至協助楚郡上，為年底較多的隱私業務托底。”
“接著由安總管介紹目前集團內部下季度的具體計劃，有請。”趙春雪將講稿合上，伸手有請安上臺繼續發表。
在稀稀拉拉的鼓掌聲中，總管安接過了麥克風。以她獨有的鎮定氣息，敘述著稿件中的內容。
“各位股東和領導，我是安，作為總管在楚郡工作。從Q3開始，我將會與董事會一起參與集團內部資源分配工作。如趙總所說，目前集團主要業務仍然是J&C的相關產業。包含影視制作的娛樂產業和其配套的技術升級，都將是集團今年主要的重點項目。以楚芃芃總經理為首的經營團隊具有整合集團所有資源的提議權，如向董事會提議成功將獲得提議的相關資源。被提議的各部門將全力配合J&C的工作，包括人員調整與技術共享等方面。
接下來是楚家各類餐飲產業，為了配合年底完成滲透全國的目標，Q3亟需盡快步入發展的正軌。集團將增加投資，助力各地方的落地。另外集團負責宣發部門也會協同宣傳，促使本項產業盡快完成年度目標。
最后楚郡將作為集團內的機密部門，優先提供給集團各部門隱私安保業務，包含但不限于提供會議和接待的場所。其次將會以娛樂圈和名流圈的資源為核心，打出品牌。接著會輻射政商界，屆時楚郡將作為集團內部的底牌，成為全國首家且必成為獨家的私人會所。關于楚郡的Q3目標主要在于肅清集團內部所有隱含的威脅，包括協助外部財務公司審計集團所有賬目、詳細調查從上到下每位員工背景與所有內外聯系渠道等。”
總管安非常平靜的發表著接下來的主要工作，說到楚郡肅清的任務，她接著補充道：“在楚郡開啟肅清隱患的任務前，楚郡公司內部會先接受系統性的調查以確保之后的任務順利。相關肅清報告僅會在每個季度會議與各股東進行同步，但其報告與會議內容在其他時刻處于機密狀態。除結束調查的在職董事外，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查看肅清報告。
最后此次會議發布的任何消息均屬于內部機密，一旦外泄都將追究外泄者的法律責任。我的發言結束了，謝謝。”
各位股東聽到這條要求，開始交頭接耳，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絕于耳。
“趙總，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作為股東也要接受調查......”立揚董事長張立遠朝著身邊的趙春雪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趙春雪接過話筒，補充說明道：“各位股東，這項要求只針對于楚家內部人員。當然如果股東參與到了實際的經營業務，我們也只針對具體項目核實，可能需要大家配合但絕不會影響到各位日常的工作。”
接著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討論聲音，顯然有些人已經坐不住了。
“趙總，你們公司內部查可以。但是憑什么要求我們作為股東還有配合你們調查？”
“對啊對啊！這個不合理吧......”
“我哪有這個時間，讓你們的人找我助理對接吧！”
“只要別耽誤我的生意，查就查，弄清楚點對誰都有益處。”
“我是贊成的，在這個階段確實應該謹慎一點！”
“我沒什么意見，如果有意見的怕不是有些貓膩......”
“您這么說可不地道，什么叫‘貓膩’......”
......
會議上這么熱火朝天的討論也是難得，平時股東參加個會議基本都是象征性的聽聽。如果有問題，他們早就在發現問題的時候找董事會解決了。
“我補充一下，萬一我們有需要調查到在座的股東，您有權不配合。”趙春雪的口吻擲地有聲，好像早就料到這種局面。
“我作為楚郡的總管也承諾，調查的時候各位股東領導等所有被調查人員都有權利拒絕配合。”總管安也作為楚郡的代表站在了趙春雪那邊。
“各位股東領導若還有疑問也可以聯系董事會，我們將隨時待機。”這時楚漣站了起來，跟弟弟楚漪一起作為董事會成員安撫周圍不斷抱怨的股東。
見反對的聲音慢慢弱了下來，趙春雪接著說道：“不配合的情況下，楚郡也是有渠道能調查清楚的。所以關于肅清隱患的任務，是集團內部的通知，不是在這里征求意見。
本次的會議到此結束了，若還有疑問可以當場與我們溝通。出了這間會議室，我們將不再公開討論這件任務。”
“我沒什么問題，查清楚了對我們都有好處。如果沒有別的事宜，我還有個會就先撤了。”張立遠應和道，起身與趙春雪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后就與助理快步離開了會議室。
“我沒問題了，我也先走了。”
“趙總，那我也走了。”
“趙總、楚總，我配合我配合，到時候怎么弄先聯系我助理哈！”
“我同意。張總，一起走啊！”
此起彼伏的告別寒暄印證了趙春雪當時對局面的猜想，董事會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會議室十分鐘內就只留下了集團內部的負責人和線上參會的楚芃芃、楚俏俏。
趙春雪對著會議那頭的二人溫柔說道，一改剛才嚴肅的口吻：“芃芃和俏俏，你倆作為第一波被調查的對象，修養好了就抓緊時間回來吧。”
楚芃芃把盯著電腦屏幕的眼神放到身邊的楚俏俏上，二人面面相覷。
楚俏俏率先打破沉默：“好，我們收拾一下就回去。”
接著那頭的會議是總管安接管話筒，傳來隨和且安靜的聲音：“兩位領導，會議到此結束了。我稍后會將線上會議室關閉。”
隨著嘟嘟嘟的音效，在線會議室被主持人關閉了。
楚俏俏本就很少被叫去參加股東會，這次突如其來的參會邀約讓她也感覺奇怪。再加上這么一套具有沖擊性消息的組合拳，打的她無力還手。
“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楚俏俏轉過頭問還在處理公務的楚芃芃，搖搖頭鄙夷的看著他，“不會吧......”
“準確的消息我也是剛知道的，”楚芃芃放下敲擊鍵盤的手，抿了抿嘴又補充道：“嗯......但我知道趙總他們最近一直在忙......抓‘內鬼’這件事。”
楚俏俏一聽就朝著他肩膀錘了一拳，楚芃芃吃痛的揉了揉“受傷”的地方。
“你知道你不早告訴我！”楚俏俏一臉被背叛的表情，“還有安，是什么時候加入了那個什么資源分配小組？”
“嘶——我以為你知道，”楚芃芃鼻子眉毛都皺成了一團，呲著牙，“不過對你這個‘甩手掌柜’也沒影響，不是么！”
“嘿，你以為‘甩手掌柜’好當！”楚俏俏擺出右勾拳的姿勢，準備好好教訓他。自從三人幫重聚那天起，二人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天真無邪的模樣，打打鬧鬧好似玩童。不提到楚家集團，他們就是最單純的楚家兄妹。
楚芃芃忍了很久的笑意終于釋放了出來，嬉笑著拿手阻擋楚俏俏進攻的“鐵拳”。楚俏俏一拳剛好打到了楚芃芃的手心，他略大的手掌順勢將她的拳頭包了起來。楚俏俏想甩掉楚芃芃的手，可他卻一點讓她的意思也沒有......
“放開我......”楚俏俏掙了兩下沒掙開，反而兩只手都叫他擒了過去。
“就不放！”楚芃芃擒著她兩只手，賤兮兮地晃著胳膊。楚俏俏的手臂也被帶動的搖擺了起來，她撅起小嘴，一臉不悅。
楚芃芃看到她有些生氣，只好將手掌松開，見狀楚俏俏迅速收回了手。他攤開的手掌抖了抖，好像還在貪念剛才的觸感與溫度。
“我也當了回‘甩手掌柜’，看——”楚芃芃甩甩自己的雙手，跟她開著玩笑。
“哼！”楚俏俏將他的手啪得打到一邊去，“說認真的，你不覺得壓力很大嗎？又是各種指標，又是他們‘想當然’的態度。”
楚芃芃笑容瞬間凝固，低下頭把玩著剛剛被她拍掉的手，苦笑著回復：“我好像沒得選......”
他抬起頭雙眼緊盯著楚俏俏，那表情好似在尋求肯定。他的手附在了楚俏俏的手上，拿拇指輕輕摩挲，好似在撫摸一件珍寶。
楚芃芃既惆悵又無奈地說：“你不也是么。”
是啊，他們身處高處，看似處處是“選擇”，但又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