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暖暖的照進了窗臺,斜斜的一直撲到了床前的那一雙側邊繡著錦云紋樣的鞋面上,隨著窗臺上的鳥叫聲,床上側躺著熟睡的男子并沒有要醒來的意思。眉眼如畫,嘴角微彎,似乎在做著什么美夢。
“砰,砰,砰......赫鳴,赫鳴你在么?”隨著一聲比一聲大的敲門聲,床上的那男子皺著眉頭掙扎著從美夢中醒來。左手下意識在身側摟去,沒有預期的摸到本該在身側人兒,略有失望的邊起身,邊回應這門外的呼喊,下床穿鞋往外走去,不時四下張望著尋找著什么。確認什么都沒有之后。很是不滿的朝門外喊著“來了!大清早的你要干嘛?”
門口,披著一件外衣的慕容烜皺著眉,黑著臉,一身冷氣的看著門外的那個驚慌失措的俏公子。“慕容煥,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不然....”
“啊不不見了!念一一呢?叫她出來還我的小姐姐”說著就使勁往里瞅,似要闖進來看看心上人兒是不是在里面。
“你的人不見了,自己去找,找我的人算怎么回事?”慕容烜死抓著門口不讓進。后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松開了手。看著慕容煥大步闖了進去,滿屋子亂轉,還大喊著念一一的名字。連柜子都打開看了一遍又一遍。
此時慕容烜也突然覺察到一絲不安,似有什么很重要的東西離自己遠去了。想要抓住卻抓不到的憋悶。
冷著臉看著此時坐在桌前的人正準備問一句:“你到底要干嘛?”,卻又聽到坐在桌前的人哭喪個臉瞪著他嚎了一句。
“你賠我媳婦兒!”
“你發什么瘋?到底怎么了?我怎么就要賠你媳婦兒了?”
“哎,等等,我媳...不是,一一呢?”
“哈?你問我?”慕容煥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議的瞪著眼前這個人。
到了此時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互相瞪著對方。那眼神似乎都在控訴對方還自己媳婦兒!
一個大慶國的皇子,一個大慶國的將軍王爺,就讓在眼皮子底下把人給丟了。還睡得如此深沉,就連外面暗衛也被迷暈了。這可真是...
“你先說說,你那邊怎么回事”此時慕容烜似乎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但卻不愿意相信,開始回憶昨晚發生的一件件事,一定有什么蛛絲馬跡可以追尋。
慕容煥神情悲戚的低著頭“我醒來,人就不見了,起初我以為人是出去如廁了,我就想起來尋她。可我找到那聽那邊值守的侍者說,并沒有見到過阿不我又找了一圈直到碰上金樽樓的閆管事,拿到了這個字條”說著把一個兩指寬的字條展開遞給了旁邊的人。
“走了,莫尋,莫等。當歸時則歸。”
“啪”兩人前的桌子應聲而裂,陽光斜進窗戶,襯出了一道道化為煙霧的木粉...
“豈有此理!”忽然站起來拍碎了桌子的人,攥著拳頭朝門外喊著:“來人!”
慕容煥瞪大了眼看著自己那個好像有一年多都沒有如此激動憤怒過的堂兄,“沒用的,他們都睡著了,還沒我醒得早呢。”
不過片刻功夫,偌大的屋子里跪滿了一身黑衣的人低垂著腦袋。
“屬下該死,請王爺(殿下)責罰!”異口同聲,聲音該死的齊整。
此時此刻慕容烜,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任何留言的,人就這么走了。拋下他走了!平時總是聽到慕容煥的那個小姐姐說這個女人是個沒心肝的,他還覺得是污蔑,他的女人這么好,怎么就沒心肝了。雖然堂弟很喜歡,可他就是對她有意見。現在好了,終于回過味兒來了。
“呵呵,呵呵呵”
慕容煥看著自家這個戰功赫赫的王爺堂兄一直低聲傻笑,一時疑惑,
“你這是氣傻了?我跟你說,別跟我這兒裝傻,現在兩個人都不見了,鐵定是那個沒心肝的念一一把我的小姐姐拐走了。我不管,你要負全責啊,你賠我小姐姐!”
“你說的不錯”慕容烜笑著說,那一身冷氣直到現在也沒停止過,嘴角邪魅的勾起,右手摩挲著昨晚那個女人送自己的木雕人偶,回想著那個女人撫摸著自己的臉龐,紅唇輕啟,在自己耳邊呢喃到:“小鳴同學,我該把你怎么辦才好呢?真想把你裝在口袋里帶著,隨時都可以拿出來抱著”。
那時候他還自信的笑著說她怎么這么粘人,還要把他隨身帶著,這么喜歡,干脆下個月就嫁給他吧,到時候天天都能見著了。反正他早就挑好了每個月的好日子。府里也一早就準好了聘禮,那是他多年經營攢下的財富。都給她。只要她點頭。
看著那人偶臉上夸張恣意的笑容。昨晚覺得多么甜蜜明媚燦爛,現在就有多可笑諷刺心寒,那笑容刺痛了他的雙眼,仿佛就是在嘲笑自己毫無防備的愚蠢。
“什么不錯?你真傻了?”旁邊的慕容煥看著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臉上的表情一會兒一變,有點驚悚是怎么回事。
“確實是個沒心肝的女人!”說完站起來,一只手狠狠攥著人偶腦袋,頭也不回的從窗戶翻了出去。
“哎,再怎么著你也不能跳樓啊,等等我呀,你不能丟下我,就算你要死也要先賠我的小姐姐!”
“唰唰......”又一個人從窗戶跳了出去,還跪在地上等著主子下達命令接受懲罰,準備以命相抵的兩家暗衛們,抬起頭面面相覷。一時不知怎么辦好。
心里都在嘀咕,這是追媳婦兒去了?
還是慕容烜的暗衛首領率先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另一家的一幫子人,點了個頭緊跟著飛出了窗外。
“跟上!”烈風站了起來說了句也跟著跳了出去。
于是乎,一大早出來擺早點攤的小老板們和吃早點的食客們,就眼睜睜的看著金樽樓四樓的四扇窗戶里,像是下餃子般不停地往下跳人,那場面幾輩子沒見過一回。所有人都張個嘴仰著頭看著,忘了動作,一時間,金樽樓下的這條街格外安靜,除了早點攤上咕嘟冒泡的熱湯,就剩下“嗖嗖嗖”的跳窗聲了。說是下餃子吧,可餃子也沒下到鍋里,不是地上,就半空中消失了。
半晌,再也沒人跳出來后,大家都低下頭異口同聲的來了句:“這又是什么新節目?”
幾十個黑衣人跳窗,被人說成是新節目,也就是在這金樽城里了,換個地方都得是大事件。因為這座純粹的銷金窟里,每天都在上演著各種沒見過的新奇的節目,飛天遁地的歌舞,神奇的巫術,也就是魔術表演,這里的人都對這種神奇的無中生有敬畏不已,每每觀看,都驚嘆這金樽城里的人才濟濟,神仙無數。
每逢30日就會有一場巡街表演,有在地上行走的大船,會移動的上面能站人的盒子,很多穿著各種沒見過的奇怪又好看的衣服的人或蹦或跳的走著,還會隨著不知道從哪里飄過來的曲子有節奏的跳著,很是能感染人,讓人不自覺的加入進來,跟著晃動身子。這奇妙的體驗總是讓人感覺像是到了神仙住的地方一樣。
久而久之,大家都見怪不怪了,看見啥都覺得有可能是新奇的節目。再加上這座城里治安很好,總有人巡邏。根本不會想到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發生。除了金樽城的主事人也就是城主和他的那個小徒弟,沒人知道這座城真正的二位主子此刻已經離開這個大慶國,且很久都不會出現了。再回來又會是怎樣的驚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