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戛然而止。
“不往后繼續(xù)看了嗎?”
楚河饒有趣味地望著面前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與他們身處的環(huán)境有關(guān),楚河總覺得玉言子已經(jīng)崩潰到了極點。
“之后的事情,可比面前這些有意思的多。”
“夠了,已經(jīng)夠了。”
聲音難掩嘶啞,玉言子跪坐在楚河面前的空地上,手中的劍早已不知什么時候掉到了地上,手臂上的血液隨著指尖,滴滴答答地落在劍柄上。
周圍陰暗的環(huán)境讓氣氛更加凝重起來。
楚河可不管,他用手敲了敲身旁厚重的棺槨,撫摸著它精美絕倫的花紋。這一切都看起來很詭異。
“知道這是哪兒嗎?”楚河抬眸看了一眼,玉言子,“哦,對了,你沒來過,當然不知道。”
楚河仰頭看了看昏黑的房頂。
“但是,你應該比我熟才對呀。”
他是苦悶般回憶道。
“你看,這里的每一處都是一個時代的見證,玉言子,瑤璃皇陵啊,你真的不知道?”
楚河成功地在玉言子的臉上看見了自己滿意的表情。
他卻還不罷休:“你的那位好兄長,當初就被放在這間墓室里。”
“……”
棠種二十一年,是他親手了結(jié)了自己的兄長。
“啪啪。”
“哎呀,真是一出好戲,先生是特意為我搭了座戲臺子嗎?”
來人一襲緋衣,如同他那張臉,明媚張揚。
“玉卿言。”
楚河一字一頓地道出了來人的名字。
“先生還記得我呀,”玉卿言眼眸一亮,笑道更加放肆,“難為先生還記得,先生弟子那么多,我還以為早已將我忘了呢。”
“不過呢,”玉卿言將眼睛移向別處。思索道,“先生,什么時候別人的隱私,你這么感興趣了?”
楚河懶得和玉卿言打嘴仗,他動作一收,整個人頓時如同虛影:“你時日無多了吧,可得好好想想,到底是她死還是你死。”
“我、不、悔。知道了嗎?先生。”
玉卿言踹了玉言子一腳。
這一腳不輕,再加上玉言子本來就有傷,半條命都差點沒了。
玉卿言道:“我不踹你就不起?是打算跪在我曾經(jīng)躺過的棺材面前懺悔一輩子?”
玉言子唇色發(fā)白,面如死灰,卻還是不服輸:“師姐知道你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嗎?”
玉卿言反諷道:“你還有力氣說我呢?怎么不先想想你自己呢?不人不鬼怎么了?礙著你了?你捫心自問一下,你對她真的問心無愧?還要意思叫她師姐?你配嗎?玉言子啊,你做了那么多破事,再捅出去一件,信不信?哪怕遭天譴,她也會在此之前殺了你。”
信,怎么不信?他的師姐最是感性的人。
玉言子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抓起那柄劍做支柱。明明站也站不起,渾身上下像是被血浸過似的,卻還是要把背挺直,腿壓實了,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卣酒饋怼?/p>
玉言子氣喘吁吁道:“師姐?你不跟她一塊進來的嗎?”
當初在墓外時商量好的,留一人在墓外守著,其余人分開時間進,若是有什么突發(fā)狀況,還能及時止損。
玉卿言要是回答他才有鬼:“你是沒聽講怎么著?這是她家的皇陵,進自己家皇陵還要跟外人報備?你臉咋那么大呢。”
玉言子剛走了幾段路微微適應了不少,這下又被玉卿言懟到心口直泛疼,他疼得手指都白了,卻又實在忍不住道:
“你總知道吧,難道你不算外人?”
哪知,玉言子還是低估了自家兄長不要臉的程度。
只見玉卿言嫣然一笑,他打開扇子,半遮掩面,微露嬌羞,哪怕在這樣的地方,玉言子都能看到他爆紅的耳垂:
“我嘛,怎么可以和你們這些外人相比較?我和我們家阿璃可是拜過天地的,是道侶,可以噓寒問暖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