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塵洗帶江璃來到了天裂的地方,好巧不巧,是在東莞。
天災人禍,禍不單行。
幾日前一派祥和,幾日后人間煉獄。
顏塵洗讓她看街道旁餓死的百姓,看……世道不公的極差。
然后對她說:“你小時候只要有機會就會問我,為什么要修道,修道救世什么的其實該是修真界每一個人管,為師的思想觀念便是如此,你聽也好不聽也罷。人有多大的能力就該負多大的責任,天道掌管世界,萬物相輔相成。它不會單單只對某一個人特別,江璃,我若是能救世,定不會讓你去,誰讓我不在六界之外。”
江璃忽然到:“那楚河呢?”
顏塵洗答:“三千世界盡虛無,楚河不知從何來不知從何去。”
江璃扔下一句話,總結到位:“不是東西。”
顏塵洗笑道:“把自己都給罵進去了。”
楚河滿身狼狽地跪在兩界交界處,他聽到聲響,回頭望去,感嘆萬千:“真是世道薄涼啊,想不到那么多人,最后來的竟然是你們倆。”
一個是萬年不出事,高高在上的沐淵仙尊,另一個卻是惡貫滿盈被全修真界談之變色的耀璃仙子。
江璃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楚河,霜化已經凝實,她手都已經開始抖了。
銀白色的劍在日光下閃閃發光。
兩界交界之地,一面是海,一面是人。
日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候鳥在徘徊,在等待。
楚河被霜華挾住了要害,卻還是沒有顯露出害怕:“江璃,這一劍刺下去的后果要想清楚。”
他篤定,江璃承擔不起。
“還記得那塊玉符嗎?我還是教過你幾日,看得出來那是什么東西吧。”
他一點一點刺激著江璃。
“刺……”
霜華一劍貫穿了楚河。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隨后,身影便化作星星點點隨風散去。
在此之前,他聽見江璃說:“不過是個幻境,我怎么承擔不起。”
顏塵洗站在崖邊,涼風吹過,海面波濤洶涌,不遠處浮出水面的海豚正嬉戲打鬧。
“想不到,他還留了一手。”
顏塵洗道。
江璃雙手結印,額頭上的印記火熱非常。
冰藍色的靈力輸出,緩緩流入天空。
顏塵洗等她補完,這才道:“是單扇嗎?”
他指的是那個印記。
江璃道:“是,他很喜歡單扇。”
那把玉骨扇的名字叫單扇。
顏塵洗沉思了一會兒:“玉卿言……很不錯,單扇也很厲害。”
江璃輕笑道:“我知道。”
一道靈光不知從何處駛來,奔到她面前。
江璃意念一開,里面傳來焦急的聲音:“師姐!溫君玄他瘋了!速來。”
話畢,她額頭上微微刺痛,火紅色的印記也暗淡了許多。
顏塵洗只來的及聽到江璃一句:“師尊,我先回去了。”
他出神地望了海面很久。或許江璃記恨過,或許現在她放下了,時隔一百多年,顏塵洗以為他再也不會聽到那個純潔如雪的孩子叫他一聲師尊了。
御劍而去,踏空而來。
江璃跟著玉言子那一縷靈識來到了太醫院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