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剛煮的開水!”我滿肚子的火沒處撒,剛想讓他知道這塊山頭是誰的地盤,張口便被這遞來的水杯給襲擊了。一大口溫水入喉,不燙。我回味地咂咂舌,就這也配叫做開水?好像植物的體表溫度會低一點哈。
“煮得剛剛好。”夸還是要夸一下的,
不過下次別煮了。
我微點頭肯定了一下他奮戰近12個小時慘不忍睹的戰績,話鋒一轉直插他的心臟:“下次我更文你不許再這個樣子。”
我放下水杯,低頭不去看他。只怕自己多看一眼,就心軟了。
字沒了,錢就沒了。這是網文作家的根本政治立場問題,不容犯錯。
“叭嗒。”一滴,兩滴,清淚落地——好個我見猶憐的受氣小媳婦。
我手忙腳亂地拍著他的后背。你知道一個1.68米的女生是如何努力墊腳尺摸摸一個近1.9米男生的頭嗎?答案是當然不用墊腳。他自己就不會彎腰嗎?
“不是碼字越多,收入就越多,這個道理懂吧。崽崽,娘是要養家糊口,沒錢不行啊!”
安靜的午夜上演著年度大戲——某網文作者和她的冤種多肉的愛恨情仇。
“是不是有錢就可以寫甜甜的愛情故事了?”
自從自家崽崽化為人后,我都幾乎不敢直視他。“理論上,應該是的。”呸!你娘像是個只能在上海陸家嘴地段委身于一間200平小戶型的窮鬼嗎?be只是興趣,賺錢只是無聊。人生沒有樂趣,怎么活得下去?
然后,從江野的手心里冒出了一張黑卡——沒錯,就是霸總文學里面必不可少的出場神器。我還沉浸在為什么多肉精可以產出黑卡這一非科學原理,江野心疼的將卡放在胸口摩擦,最后忍痛割愛。
那卡,外祖父母早給過我一張,我自是認得上面的紋符。為啥他也有?難不成他動我錢包了,然后拿我的錢來包養我?
“崽崽,偷東西可不是一個習慣。”
“沒有,主人。這個是我哥給我的。我哥說,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一定要學會經濟獨立,有自己的私房錢。”他眨巴眨巴眼,一臉的無知,好像聽不懂我在說什么。
“主人還記得上次那個修水管的工人嗎?他是我的哥哥。”頗為驕傲,他們多肉精,不僅可以喝水,還可以治水。
修水管?那好像是一年前的事情吧。我記憶有點模糊,只記得那個人的臉好像挺人神共憤的哈。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年頭多肉精都批發生產帥哥嗎?不對呀,一個修水管的怎么會有黑卡?
看著我考究的眼神,江野不好意思地撓撓后腦勺。“也沒有什么啦。其實,修水管只是他的一個副業。他平時好像……好像……聽著他描述就是翹著二郎腿在空調房里面品茶,然后等著別人送錢。”呵呵,怎么就沒有人坐著給我送錢?
我將黑卡重新塞回他的懷里面。“不要,女孩子也需學會經濟獨立。”
“哦,好吧……主人……你不會又嫌棄我了吧……”他的語氣一抽一抽的,但是嘴角在接過黑卡以后明顯上揚。
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多肉精。
“打住!”我指著門外的客廳,“你的《花園寶寶》看完了嗎?”
“哦!”江野飛也似的逃離了戰場,忽想到什么折回來,把剛剛碼回原劇情的我嚇了一跳。“主人,不要be,要甜!”
在江野死亡視線下,我只好強忍著憤怒,偏離直達be的航線。算了,等他離開了以后再折返——是時候該曲線救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