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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惡女重生:長公主她端了滿朝文武

第四章活佛

那兩個大漢對視一眼,一人緊盯著正在上馬車的一漫,一人堵在鏢頭的馬前嬉皮笑臉的還要說什么。

一漫自認自己的容貌雖說比一般人清麗大氣些,但常年的營養(yǎng)不良和風吹雨打,讓自己不過中上之姿,完全沒道理讓這兩個大漢冒著風險跟六個鏢師對上。

但此時是在山中,他們既然有恃無恐,不可在此久留。

一漫后退兩步,下了馬車,轉(zhuǎn)身走到安藍劍身邊。

“你下來做什么,到馬車上去。”

一漫抬了抬手,神色玩味,“姑娘,他們說的可是真的,旁邊的山上真的有樂善好客的和尚師傅?”

那女子眼神空洞,連思考的空隙都沒有,脫口而出,“有,是真的。”

兩個大漢聞言滿意的眼睛都瞇起來了。

安藍劍與宋鏢頭對視一眼,皺起了眉頭。

這女子明顯被折磨的有些不正常了,不是壞就是蠢。

一漫微微一笑,眼中帶著戾氣,譏諷的盯著那女子,壓低聲音,“姑娘的親人,若是知道姑娘當了老鴇,變成這副污穢樣子,不知還有何面目在順南城活下去?”

提到順南城和親人,那女子仿佛被打開了開關(guān)一般,頓時開始發(fā)瘋哭喊,掙扎著起身想逃離。

那兩個大漢就在一旁,豈能如她的意,頓時就要扯住她的胳膊。

豈料那女子像是徹底瘋了一般,竟然張牙舞爪的往前跑,一時從那個大漢手底下溜走了。

一個大漢忙不迭的追上去,另一個猶豫的看了一漫一眼,也提著刀追了上去。

一漫拉住要上前營救的安藍劍,“安大哥,此處在山中,我們還是快走吧?”

宋鏢頭深深地看了一漫一眼,來不及深究這突然口出惡言面不改色的白家姑娘,對著安藍劍點點頭,“那女子也有問題,山里指不定有埋伏,趕緊上馬先離開這里。”

安藍劍眉頭擰成了麻花,無力的嘆了口氣,用力將抽出一半的劍猛地插回去,翻身上馬。

小伍帶著一漫趕緊上了馬車,等馬車平穩(wěn)的走在路上,才好奇的開口,“白姑娘,你怎么知道那女子有問題,為什么你一說話,她就瘋了似的往前跑啊?”

一漫垂眸淺笑,“我也只是詐一詐罷了,沒想到她自己發(fā)瘋跑開了。”

小伍雖然覺得哪里奇怪,但看到面前如此柔弱的姑娘認認真真的解釋,便也沒有深究。

那女子身上的衣服又臟又破,身上卻一點都不臟,就像是臨時換上似的。

這是在山里,到處都是灌木草叢石子,那女子白嫩的雙腳上竟然只有塵土,半點傷口都沒有。

要么是有人將她從馬車上扔下來,要么是到了這里,她自己把鞋子脫下來的。

要是被人從馬車上扔下來的,邏輯不通順,疑問就更多了。要是自己逃到這里,那為什么把鞋襪脫下來,我們見到她的時候她不是暈倒的嗎?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自己走到這里,裝暈,同兩個大漢是一伙的。

那女子許是一開始看到有鏢師,又人多,興許自己能獲救,才突然改變說辭。

一漫手托著腦袋,靠在馬車上閉目養(yǎng)神。

還有那兩個拿著刀的大漢,身上疑問更多——

感覺到馬車停下,一漫睜開眼睛,掀開一道縫朝外面看,見安藍劍又蹲在路邊,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

有時候太過有俠義之心也不是什么好事。

見外頭沒有危險,一漫跳下馬車,走了過去,見剛才見到的那個發(fā)瘋跑開的女子渾身是血的趴在路邊,頭發(fā)上沾著草屑,沾著血黏在臉上。

安藍劍試了試鼻息,搖搖頭,擰著眉頭,滿是懊悔神色。

一漫走過去,蹲下?lián)荛_她的頭發(fā),試了試脖頸處的脈。

余光見宋鏢頭不在乎地上女子,反而瞇了瞇眼,凝重的盯著自己,一漫微微蹙眉,收回手,頓了頓,又慢慢伸出手在女子的頸部穴位上重重按了一下。

那女子嘔出一口血來,緩緩睜開了眼睛。

“白姑娘懂醫(yī)術(shù)?”

自己并不懂醫(yī),只是從前自己艱難的看著醫(yī)書偷偷學認字的時候讀過幾本醫(yī)術(shù),每每被養(yǎng)父養(yǎng)母發(fā)現(xiàn),都會被好一頓毒打。

一漫仰起頭看著宋鏢頭,淡笑著輕聲開口,“祖母病了許久,我便跟著大夫?qū)W了兩日,算不得懂醫(yī)術(shù)。”

宋鏢頭點點頭,算是信了這個答案。

自己在遇見這個女子前后反差太大,一個是單純懵懂的小姑娘,后面就變成了用計詐人的心機女子。

宋鏢頭是老江湖,應(yīng)當是對自己起了疑。但此時關(guān)乎這女子的性命,周圍又沒有人煙,總要試一試。

此時那女子回光返照清醒了過來,看著一漫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一漫心中微微嘆息,蹲在地上,“還有什么心愿嗎?”

一漫曾經(jīng)死過,自然知道臨死時的怨氣和不甘有多么刻骨銘心。

“我說的是真的......他們真的抓過路的女子......關(guān)在廟里......”

安藍劍心有不忍,看了眼女子橫貫背部的傷口,急忙開口,“白姑娘,她還有救嗎?”

自己并非大夫,知道的這一點連皮毛都算不上,如何敢斷言生死?

一漫微微蹙眉,并不理會安藍劍。

“你為何要幫他們?”

剛剛這女子脫口而出就幫那兩個大漢騙人,可見是做慣了這樣的事的。

女子喉嚨發(fā)出嗚咽聲,“我在路邊幫他們誘騙過路的......要是不從......他們......就要把我做成‘活佛’......我不是自愿的......我是無辜的......”

安藍劍聽到這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師父。

這女子竟然真的是同那些人是一伙的?這怎么可能——

一漫擰緊眉頭,從前在書中看到過....

小伍好奇的看向面色泛青的宋鏢頭,“宋叔,什么叫‘活佛’啊?”

“把人全身涂上油漆.......”

周圍有年輕的鏢師盯著血肉模糊的女子看了一眼,立刻捂住嘴跑到一邊,宋鏢頭盯著神色淡然的一漫,眼神越發(fā)凝重。

有心機,有謀略,有見識,憑此女的智慧,就算是獨自一人上路應(yīng)該也能到達京城,難道她有什么企圖嗎?可是正遠鏢局有什么——

“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塊......玉佩交給......我爹娘......順南城——”

一漫神色冷漠,猛地起身,躲開女子的手,站到一旁。

自己要活得最好,從來沒有想過走回頭路,如今只有一往無前到京城中。

安藍劍猶豫了一下,正伸手的功夫,被宋鏢頭揪住耳朵拎了起來。

善良不是亂用的,誰知道這女子家里有什么人,看到這玉佩會不會找你要女兒,或者賴到你身上,不會把你當成殺人犯報官?

宋鏢頭壓低聲音,“平日你孤身行走江湖行俠仗義自己吃虧也就算了,如今在押鏢,你別給我惹事。”

安藍劍還想說什么,看到宋鏢頭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扭過頭去。

那女子很快就支撐不住玉佩的重量,手落到了地上,嘴角帶著苦笑,眼中卻帶著怨氣,整張臉在血污的加持下看著越發(fā)可怖。

安藍劍猛地轉(zhuǎn)過身來,呼吸劇烈,“師父,小時候你不是說過勿以善小而不為嗎?這女子雖然做過錯事,但那也是受到逼迫的呀,如今她瀕死,大不了等送到京城我自己再回來一趟就是了。”

“你——”

宋鏢頭眼中復(fù)雜,別過臉去,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安藍劍,又負手重重的嘆了口氣。

安藍劍蹲下,從她手中撿起那玉佩,而后合上了她的眼。

跟自己利益無關(guān)的事情為何要扯上關(guān)系?難道就為了那一點虛名和縹緲的尊重嗎,不值得。

一漫垂著眸子站在一邊,安藍劍這樣的人有自己堅守的信念,固然可敬可佩,但也容易吃虧,遭受劫難。

安藍劍收好玉佩,蹲下想將女子抱起,被宋鏢頭攔住。

“你還想干嘛?”

安藍劍理所當然的疑惑,“將她埋起來啊,總不能讓她暴尸荒野吧?”

一漫見宋鏢頭氣得面色發(fā)白,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上前一步,輕言慢語。

“安大哥,我們還是趕緊去前面的縣衙報案吧,以免讓他們逃竄出去禍害其他地方,這女子也說了,如今山中還有人等著官差解救呢?”

安藍劍看了看地上的尸體,點點頭,“白姑娘說的有道理,只是埋個人也不需要多長時間......”

話音未落,只見一漫抬腳用力一踹,那女子的尸體就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以天地為棺槨,日月為連璧也足夠了。山中說不定還有他們的伏兵,我們還是快趕路吧。”

一漫說著朝馬車走去。

眾人被一漫這一腳驚呆了,宋鏢頭盯著一漫的背影瞇了瞇眼睛,剜了安藍劍一眼,厲聲道:“上馬——”

安藍劍垂頭喪氣的上了馬,眾人快速的朝山外走,

宋鏢頭目視前方,“你給我離那個白姑娘遠一點。”

安藍劍下意識反問,“為什么?”

早知道就不帶這個傻小子出來了,那個白姑娘明顯不是普通人,現(xiàn)在想想‘白’這個姓氏也很古怪,說不定真的是國姓,只是人家遇到了什么意外這才遇上咱們。

偏這小子看不清美人面尾后針,屁顛屁顛的以為人家柔弱到需要他保護。

宋鏢頭越想越氣,抬起劍鞘就打在了他腦袋上,只聽到安藍劍‘哎吆’一聲,“師父!”

“你現(xiàn)在還敢忤逆老子了是吧?”

“我沒有,師父——”

你說我叫什么名字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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