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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我的暗念物語

春風又不噪,卻無紅塵笑

夏天是最吵鬧的季節,有微風吹過樹林的沙沙作響,有夜夜笙歌的呱鳴鳥啼,有喋喋不休的夏蠶喧囂,一切都好生熱鬧,連下雨都是滂沱的時候。我所生活的村莊亦是這樣,小孩嬉戲,農人忙著農活,年輕人垂釣,一切好是愜意。

清風吹過麥田,金燦燦的海洋微微鼓動,一浪跟著一浪,這里的夏天不算太熱,我經常躺在麥田旁,仰望著蔚藍的天空。大雁在天上懸浮,蟋蟀,蟈蟈們會俏皮的在我的肚皮上跳過,這一躺就是一上午。

“佩,回家了。”前方傳來媽媽的聲音,小黃屁顛屁顛的跟在媽媽的后面,她后面的竹簍裝滿了她認為還有些許用的東西,這是她的愛好,她喜歡撿破了的,舊了的東西,然后把它們修好,我們家的電風扇,椅子大部分都是媽媽撿回來的,還有小黃,我們家一條黃色的狗,媽媽發現它時已是垂危,渾身都是血,大口大口喘著氣,媽媽幫它簡單擦拭和照料下才勉從一片紅色中看出一點黃色。幾個星期后,小黃就可以像其他的狗一樣開始活潑亂跑,只是見到人后還是會害怕,如果再靠近一點就會開始不安的吼叫,除了媽媽以外,它不會與任何人親近,包括我,它每天就跟著媽媽的后面,哪都不會去。

小黃被撿回來的時候,我問媽媽,“它的傷這么多,能活下來嗎?”我媽媽說:“這那跟那,當初撿到你的時候的情況比它還嚴重呢!瘦的喲,跟竹竿似的,可是,你還不是好好的”是的,當我還是只會啼哭的嬰兒的時候我就被遺棄了,至于為什么,可能是因為我是女孩子,可能是我原父母那太窮了,不過還好,我的媽媽在一堆垃圾中發現了我,那時的我連哭都沒有力氣了。媽媽買不起奶粉,就把小米煮得稀爛,一口一口的喂我。

對于我是撿來的,媽媽從來都沒有想過隱瞞,大大方方的告訴我是個可憐的娃,我說我不可憐,因為我有一個愛我的媽媽,她還會和講述我們相遇的時候,“那天雨啊,很大……”媽媽也是一個苦命人,她是一個孤兒,在她六歲的時候,媽媽的父母就不在了,她吃百家飯長大,所以她每次都會調侃自己是孤落村的女兒。

后來,她接觸到了電器,她好奇的憑著感覺拆解,再重新拼裝,慢慢的,媽媽熟悉了電器的電路,在漸漸的舉一反三,媽媽又修好了更多不同的電器,家具。最后在村民的建議下,她建立了屬于自己的修理店,雖然簡陋得只是搭了個棚,許多的修理工具,像扳子,鑷子,錘頭等還是村民幫忙湊的,但這并不影響媽媽的技術,村里人就都喜歡讓我媽媽去修理,因為便宜和離家近。

我起身輕輕拍了拍身后灰,跟著媽媽回去,小黃緊緊的挨著媽媽。

到了下午是我的娛樂時間,我會和我的小伙伴一起游玩,像躲貓貓,鬼抓人什么的。我們村子并不是太落后,有的人家的兒女賺到錢了后都會給自己的父母買一臺電腦或帶寬帶的電視,我們就會圍在一起玩電腦,看電視。

我們這里這里的智能手機算是稀罕物,只有部分年輕人才有智能手機。我們這的一些泥巴路蓋上了厚厚一層的水泥,交通好了許多,年輕人離家的路也是更加平穩了,他們去了很遠的大城市,那也是我向往的地方,畢竟我們這只是四線城市里的小農村,世界有多發達,除了書上說的,我更想自己親自看看。

到了晚上,所有人都會把椅子拿到屋門前的平地上,坐在閑聊,我會繼續的看天空,看天空深邃的眼睛,密密麻麻的,這是灰暗里密集的恒星群。

到了九月,暑假就過完了,一切都又忙碌起來了。小麥開始了收割,金色的麥田變得成了光禿禿的黑土地。到了九月,他們又開始種植油菜花,屆時會有漫山遍野一陣清香的黃色。

我開學后升入了初三,也是這個時候,在這個學期枯燥乏味的生活里遇見一個改變我人生軌道的那個人。

“佩,嘿,你聽說了嗎?今天好像會來新的同學,好像是城里來的”同村的王芳好奇的對我說著。

“真的假的?城里的會來農村上學?”同學吃驚,椅子被向后拖了一下,發出滋滋的聲音。

“哎呦喂,一驚一乍的,等一下不就知道了。”

上課鈴聲打起,班主任的“”身后站著一個靦腆的男孩,“這是我們班上的新同學”,然后回過頭來對那個男生說:“來,給大家來個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客,……

“你就坐在佩那里吧!就在這組的第三個。”

客成為了我的同桌,很自然的落在了我的世界。

開學時,每個人都想要做不一樣的自己,至少和上個學期相比,還要更加努力才行,所以前一個星期里,他們學習得格外認真,但是過了一個周末,他們一個個的顯出了原形,上課時也不再認真,在慢慢的和上學期一樣變成了可聽可不聽的了。

但是客不一樣,無論課堂多么的吵擾,他都置之不理,和沒事人一樣的一心一意跟著老師學,我和他聊聊兩句,他也只是嗯了一下應付了后,立馬進入了學習狀態。

客留給我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他文質彬彬的,話不多,滿臉寫著生人勿近,可是慢慢的熟了之后,他的話如同長江之水滔滔不絕,除了上課不怎么講話,下課的嘴就沒停過。

后來我一人在市里上了高中后,才知道客的社交能力有多強,陌生的環境,不再熟悉的同學,很是讓人慌張,建立新的人際于我而言也不見得是件簡單的事,高中時我的人際就如一片沼澤,除了一些泛泛之交,看不到任何生機。

“客,你說你有沒有可能也是我們村的。”下課后,王虎迅速跑到我這,聽到客說道家的萬物起源的三生萬物時,隨意插了一嘴。

“咦,還真有可能,畢竟我們都是一個姓,”王芳幫著腔,帶著若有所思的語氣說著。

“可能吧,我爸爸說他老家就在這,還真有可能是老鄉呢”客微笑的回答著,他的酒窩在他稚嫩的臉上清晰可見。

上課鈴聲響起終止了我們的談話,客立馬切換到學習狀態。

客來著山的外邊,他來自我每天朝思暮想的地方,也許于他而言,這不過是觸手可及的事,可是對于我來說,外邊是一種未知的誘惑,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微不足道向往著。

晚上回家了,金色的黃昏照耀著三個迫不及待回家的我們,客已經被他爸爸開著車接他回去了。我們也是有校車的,三十多人擠在一個面包車上,走在計劃鋪一層水泥路的土路上,可是現在計劃還是計劃,土路也滿是石頭和坑坑洼洼。至于原因,不得而知。

小黃依舊熱情的跟在媽媽的后面,每天都是老樣子,青山仍在,綠水長流——除了我家旁的那座老房子。

它原來的主人早已搬走十多年了,原來那住的是一位老婆婆,他們的兒子是我們村的為數不多的大學生,自從他去往大城市工作了后,他們夫妻倆等待著汽車鳴笛聲,盼望著這真的是是他們的回家的信號,自我我記事以來,他們兒子一家我也只是模糊見過幾面,春節一兩次,老人(他的媽媽去世)一次。

那個時候,他和他的妻子披著白衣,端莊的跪在她媽媽靈堂前面,邊上好像還有個小孩吧,不太記得了。他們和來這吃席的人的臉上看不出悲傷,她的兒子也是和他們說說笑笑,相互寒暄幾句,冷冷清清了十多年的房子,在房子主人死去時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熱鬧。

夜深了,席撒人去,這座房子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燈亮仍未熄,有一男子靜坐在水晶棺旁,空洞的望著躺在里面的人,他的眼睛開始泛紅哭泣,淚是一滴一滴的,臉上的表情略顯麻木。他就這樣坐了很久,直至第清晨的太陽升起。

他站在抬棺隊伍的里面,繞了這個村子一圈,在下葬時,終于力不從心的睡著了,就睡在那個新起的土坡那。

我那個時候才六歲,我不明白他為何如此,還頑皮的嘲笑過他,隨即被媽媽制止了,我問媽媽他怎么了。

“他媽媽死了”我媽媽說。

“什么是死了?”

“就是永遠睡著,永遠醒不來,永遠被埋進土里。”

“媽媽,你會死嗎?”

“當然了,我會死,你也會死,是人都會死。”

“嗚嗚嗚,媽媽我不要你死”

……

那個老房子又重新煥發它的活力,破敗不堪的它煥然一新,院子前還停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和一群圍過來的路人,“誒呦,這不是王漸離嗎?怎么舍得回來了。”

“這是我的家,我的根,我就是一片葉子,隨處飄,但是最終還是要落地的。”黑色轎車的主人笑著說。

在房門口坐著一個女子,大概三十五六的樣子,皮膚白皙,身著白服,在她的旁邊站著的是我的同桌客,客望見我們散了后,激動的繞過人群,向我們飛奔而來。

“我們真的是一個村的啊”我們激動的異口同聲的說。

在那些個大人還在敘舊的時間里,我們幾個小孩已經穿梭在田野中了。

客喜歡毛不易,很崇拜的那種,有時間就會默寫毛不易的歌詞,他說喜歡毛不易最大的理由他的詞在簡樸中又帶著靈光一閃的跳躍性思維。他還有一個mp3,里面幾乎全是毛不易的歌,我們喜歡在傍晚時分,坐在夕陽下愜意地聽著歌。

“你說,為什么這個全是問題的歌詞,為什么歌名卻是《無問》”我笑著問道。

“可能是這些問題太過顯而易見了,問了也是心知肚明,每個人都知道答案,所以這些問題不是真的問題,所以叫無問”他稍作思考后說。

“我不這么認為,我覺得是因為這些個問題雖然每個人心里都知道,但是卻無法回答,就算是雙方都明了的問題,他們也封閉于心,然后問題就失去了答案。”我隨即表達了我的看法。

“可能吧”客不假思索道。

……

至少過年的時候,不再只是我和媽媽一起了,還多了個友善的鄰居,可以串串門。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雪對于我們小孩來說是久違的老朋友,一年間就這幾個星期看得到。

王虎和王芳喜歡雪,因為這意味著他們心心念念的父母回來了。

我和客只喜歡看雪,我沒有什么值得我等待的人,我的親生父母拋棄了我十多年,不會因為突然想起來有一個在孤落村的女兒而草草相認。

雪落下時的夜晚是沒有聲音的,它帶著它那獨有的寂靜感染著這個貧瘠而深沉的大地。

十二點的春節是喧鬧的,各家各戶都開始放炮迎接新年,紅色的鞭炮在噼里啪啦下變成紅色的碎末,落在雪地上,拉開團聚的帷幕。

我和媽媽就兩個人,就沒什么準備的東西,我們沒什么親戚,年對于我們來說就像是在過平淡的日子,身邊的人卻熱鬧起來。因為沒必要特意準備,所以年夜飯也只是比平時多了個葷菜罷了

我和媽媽在一起就是團圓,我們時時刻刻都在幸福的團聚著。

我們的隔壁客的家里掛了新的燈籠和對聯,我們家的都不知是何年何月買的了。客的爸爸看我們母女二人甚是冷清,就邀請我們一起吃個年夜飯,媽媽本是拒絕說我們都做好了,可是客的媽媽一直笑著說沒事的,把菜端在一起讓我們在一起也熱鬧熱鬧一下,最終我們兩家還是一起吃了年夜飯。

客的家很新,家具齊全,,他們家很注意安全和衛生,只要是有角的都包上了一層海綿,他家的客廳還擺放這幾箱口罩和醫用酒精,當我們還在用風扇納涼,燒火取暖時,他們的房間包括客廳各安裝了空調,地上也裝了地暖,這可能是我們村房子最頂的標配了。

客的媽媽的臉還是白的如雪,滿含著幸福的眼神望著客,客碗里的菜還沒有吃完又被他媽媽夾滿。

閑暇的午飯過后,平坦安靜的白雪上有個光著腳的男孩慌張的奔跑著,后面有個成年人邊跑邊氣勢洶洶的喊:“給我站住!”

我認出那個男孩是昨天還在期盼爸爸回來的王虎,王虎跑著委屈的說:“你答應,你不打我我就不跑了”。

“你看我打不死你!”在后面追趕的男子是王虎的爸爸,按輩分來講我應該叫一聲虎叔。

“佩姐救我”王虎朝我跑來,我媽媽和客的爸媽連忙拉住虎叔。

虎叔望著客爸媽那,很快冷靜了下來,先是愣了一下,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激動的說“你們回來了!”

虎叔比客的爸媽小一些,小時候,虎叔還是虎弟,就喜歡跟在他們身后,但自從客的爸媽讀了大學了后,他們的聯系就像是迷霧的大山,若隱若現,但那一份簡單樸實的感情卻是一直存在。

客撲在躲在我身后的王虎耳朵說,你爹比你還虎啊。

王虎被凍得直發抖,腳也被凍的通紅。“我們先進去吧,柴火已經點燃了”我媽媽說。

“怎么了嘛,鞋都不穿就跑出來了”客好奇的問。

“穿鞋了的,穿的拖鞋,跑的時候掉了”王虎把腳手伸直,放在火上面烤著。

“這個小兔崽子,八門學科,總共就考了個二十五。”虎叔嘆了口氣,羨慕著“我家的有你們家的孩子一樣聽話聰明就好了。”

“你們又不管我,每次回來就是打我。”王虎哽咽中帶著七分的委屈。

“你!是你爹我不想管好你啊!我和你媽不出去工作,怎么養活你,你吃的,穿的,用的哪個不要錢。”

王虎低著頭,不再說些什么。他并沒有覺得爸爸是對的,只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爸爸觀點的理由。

“人這一生也不是只有讀書這一條,讀的書就讀,讀不了就學門手藝啊,反正我認為只要手勤腳快,人就餓不死。”我媽媽說。

“是啊!成績只是人生某一階段的評價標準,而社會對“成功”的定義正在多元化。關鍵是通過嘗試找到自己擅長且熱愛的事情,并為之付出持續努力。許多人在傳統教育體系外開辟了獨特的人生道路——可能是技術專家、創業者、手藝人,或是某個領域的KOL。未來是否光明,取決于你如何定義自己的價值,以及是否愿意主動行動。”客叔緊接著我媽媽的話安慰著。

話題突然一下的偏轉,“哥,你們呆多久啊”

“不知道啊,可能就一兩年吧”客的爸爸說著話時眼神略過一絲凄涼,含情脈脈的望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就看她什么時候愿意回去了。”

王虎被他爸爸揪著耳朵回去了,走時還拿走了客的一雙鞋。外面的雪在他們離開后似乎大了一些,夏天的狂風吹不到的竹林,綿柔的雪卻能輕而易舉的將它折彎。

大年初二,所有人可是忙著走親戚,我和媽媽相依為命,已經沒有可以走的親戚了,可還是會有人過來拜訪我們家。

蔥綠的森林最不缺的就是生機,貧窮的村落最不少可憐人。我們村的村頭有一個寡婦,不知是什么原因,她成了啞巴,說話阿巴阿巴的同時又伴隨著手舞足蹈,小孩不懂事就把她當作傻子。她滿頭白發,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手上握著細小的竹杖,每當孩童學著她阿巴阿巴的手舞足蹈時,她就會用她的竹杖打戲弄他的小孩。

我媽媽也是不見外的,她喜歡和我媽媽待在一起,可能是因為我媽媽并不排外吧,對誰都是一副陽光的微笑,對誰都是坦誠相待。

這個啞巴也是有兒子的,她年輕時被家里人介紹給了一個瘸子,還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兒子,她的老公雖然瘸了一條腿,但也算是勤快,他們養雞養鴨,他們一家過的還算殷實。

可是,命運總是愛玩弄苦命的人,她們走在河邊時,老天開了個玩笑,天空忽然下起了傾盆大雨,地面打滑,瘸子僅剩的一只腿沒站穩,一下子就滑倒了河里,啞巴想喊救命,可是怎么都無法吐出話來,啊啊啊的大聲呼喊個不停,好在還是吸引了周圍居民。雷震雨下了一會就沒下了,還在翻涌的烏云被陽光驅散了,河面也漸漸恢復平靜,瘸子被附近的人打撈起,最后瘸子的另一條腿也隨他安安靜靜的躺在了墳墓里。啞巴含辛茹苦的把兒子養大,兒子長大后跑到湖北創業成家,幾乎就過年才可以回來一趟。

偏偏今年啞巴的兒子就不應該回來的。我們村也因此付出死亡的代價。疫情全面爆發,武漢封禁,我們村因為消息落后,知道消息的屈指可數,雖然新聞已經鋪天蓋地的宣傳,但我們村并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場世界性病毒。

全面封禁,外來人員被擋在了我村門口,陸陸續續來了很多陌生的人,把我們村的人隔開,我們村的人已經意識到這不是一次小感冒了,而是一場來自于身體的革命,也是一種對健康人的篩選。啞巴的兒子半夜突然發燒咳嗽,被關進了醫院,調查到他是打通了關系才得以回鄉,我村成了重災區,我們家那一塊又成了重災之重災。

所有人都說,初三是我們人生的第一道分水嶺,我的初三也是我人生最大的分水嶺。可是,疫情好像在瘋狂的打擊我那本就不寬闊的獨木橋。上網課成了最大的難題,我的媽媽只有一個不知轉了多少手的按鍵手機,最大的難題還是我和媽媽被分開隔開,隔離到了我鎮上的賓館,她雖然把她唯一的通訊工具留給了我,我知道這個手機是不可以上課的。

其實在我們這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意中考的,或者說是大部分的學生都不怎么在意,真正在意中考的也都是家長。我們中考是很嚴峻的,我們村是沒有高中的,要讀高中只有去市里,我是按照市里的標準,我們能讀高中也是寥寥無幾,而且讀的也是末流高中。所以市里給了我們村下發了一點重點高中的入學名額,看我們分數排名來安排,頂多就一兩個。在客來之前,我一直都是第五名到第十名之間,在我和客相互學習下,我沒低于過前三,客也是毋庸置疑的第一。

路兩邊的雪并未化完,空蕩蕩的街頭彌漫著寒冷的空氣,我剛剛從從賓館出來,我在等我的媽媽出來然后一起回去。其實今天是趕集的日子,可是路上別說行人了,鎮上開著的門面也沒幾個,只有幾家藥店和小診所。

我并沒有穿太多的衣服,而化的雪漸漸的降低了我周圍的溫度,我雙手交叉希望可以留住我那不多的溫度,懸掛在我頭頂的太陽慢慢默默的向下傾斜,直至看靠近地平線,橘黃色的夕陽鋪滿了天空,我蹲著,又站起走幾步,再蹲著反復進行著,在賓館那不停的徘徊。賓館斷斷續續的出來了幾個,我都會一一望著這是否是媽媽,可惜的是,來了一群又一群,媽媽都沒有出現,不安填滿了我的心,身體也是止不住的顫抖,我知道這不是因為冷。

“嘿,你怎么還在這”有人拍打在我肩,他帶著白色的口罩,露出一行的眼睛藏著重逢的喜悅。

“客,你們出來了”我感到了一絲絲的安全感和喜悅。

“佩,你的媽媽還沒有出來嗎?”客叔叔靠近我們說。

我搖了搖頭,沮喪的說“沒呢。”

客叔叔撥通了他手里的電話面色沉重的對我說“你媽媽可能得新冠了。”

我頓時晴天霹靂,相比于驚恐,慌忙,麻木更可以形容我現在的狀態,身上好像有無數的爬蟲蠕動著它們的身軀,觸電感充斥在我的每一份肌膚。

我坐在客叔叔的車上靠在窗戶旁邊,被晚霞照耀的白綠相間的樹不斷后退,天上的太陽緊貼著地面,那孤零零的月亮靜悄悄的懸掛在那獨屬于它漆黑的蒼穹。

小黃站著門口,大門敞開著,它搖著尾巴朝我奔赴而來,在我身邊轉了幾天,汪汪的叫了幾下,激動的張望了幾下,尾巴漸漸垂直下來,安靜的走到家門口失落的趴著,

我們回到家時,太陽已經消失在紅暈之中,晚上的云層厚的就像是地上的雪,曾經滿天星也被遮擋得寥寥無幾,月亮也時顯現時隱蔽,一直孤零零的懸掛那在漆黑的夜里。我沒有睡覺,曾經向往的未來也如同這黑夜一般,只有那微弱的月光伴隨。小黃趴著,就那么孤零零的趴在門口,我知道我們在擔憂什么,我們卻不知道我們應該坐想什么來緩解,我想世界上最令人不安和落寞的事大概就是你已經知道結果,你也想修改還未完成的結局,但卻被無知裹挾,連努力的方向都不知。

這個晚上非常的快,晚上落的小雨打在白花花的土地,加速了春的來臨。客借了我部智能手機和充電器用來學習網課,客的爸爸送了我幾副口罩要我一直帶著并和我說不用擔心,雖說如此,新聞上的死亡人數如破竹般增長,很讓人不會那個方面想。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短暫,春天來的也是不合時宜,在一片死寂的日子卻迎來了萬物復蘇。媽媽已經進去一個月了,我此刻之前的每天都在擔憂,不過還好今天我媽媽即將出院了,我媽媽是第二批感染的,先比第一批死亡率減少了,醫療也免費了。但是死亡卻沒有消失,生命如水一般流逝,人類的高傲自大在疫情前面落小的如一只被捏在手里的螞蟻,能不能活著全憑運氣。

我知道人終會死去,我想我面對死亡時應該可以坦然面對,到現在我卻無法接受我媽媽她的離開。我不敢哭泣,因為我媽媽還活著,哭不吉利,我就只敢在無人時輕輕的哽咽,在客的面前裝得樂觀,裝得不那么讓人擔心。

一輛大巴停在了家門口,她下了車,帶著白色口罩,面黃枯瘦,如干柴一般,我記得那一雙無比溫柔的眼眸,看現在在無神中又有些許的麻木,看見我了后才恢復一絲絲的溫情。

汪,小黃比我更快認出來她,飛奔過去,我隨之緊緊相擁,好像又可以回到以前了。

“媽,我好想你,真的,嗚……”我不顧形象的大聲哭了出來,哭的很痛快。

“2025年活著”…劃掉“活著”…“2025年我們一起好好活著”我新年愿望變得簡單又困難了。

客佩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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