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草原之上,雨露未晞,不遠處早已有一群駿馬在奔馳,后面緩慢行駛的一輛馬車上坐著余褳,高扎發金制小冠固定住,穿著一身銀白色的圓領袍,手持毛筆在書卷上寫著字,手腕懸于空中看來多年當任史官,寫字一事已是嫻熟。因為余鏈是史宮馬車上自然而然地放上一書案從而方便余褳辦公,書童坐在書案一側,眼皮子都睜不開,手上卻還在硯臺上研墨,忍不住打哈欠,趕了一夜的路程屬實是太困了,問道:“大人,我們明日來也不遲,何必如此倉促?”
余褳將毛筆放下又將壓在紙上的鎮尺挪開,紙張的落款處寫著暮延二字,余鏈將那紙與放置一邊的一沓有著墨水蹤跡的紙合在一起交于書童說道:“你明日替本官交于墨寶閣。”
書童停頓一刻,難得的清醒,扭討頭望向年鏈問道:“那公子,你為何不在上京寫完?”余褳當即側過身來,眼皮下垂,一絲冷笑回道:“你是嫌你家公子命太長了,伴君如伴虎待在上京一日便要上朝一日,托個小廝花點銀子送過去不就行了。”書童倒不覺得君王有何嚴峻,廣納賢才,又有一統南淵的帝王氣勢,對余褳也是極好,多處重用余褳奉祿也不遜那些個朝中的大臣,書童認為余褳講的不對,但公子此舉定有他的道理低聲回道:“是,小的明早便差人去送。”
余褳的發絲不知不覺中滑到了胸膛前,余鏈將那繞到眼前的青絲甩到背后,抱怨道:“怎地這么熱?這虞城的服飾穿起來倒真有些不適。”眼見著上京便要變天了,還好撞上了虞城這差事,不然自身都難保。不過就是陛下他…怎么說也是血脈相連應該不會陛下動手頂多就是威脅一番,余褳的自我安慰不過是讓自己心中減些愧疚,于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