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午年太子繼位,先皇入葬皇陵,君王鎖域派二皇子潛入大黎,南淵境內傳有二皇子的死訊,褚逑主對二皇子情深義重,江邊殉情為余大人所救。君王聞之,深受觸動,褚逑縣主自愿請命前往大黎,君王成全。
沉香盤繞周身,吸入余鏈鼻息余鏈聞著嗆醒了,躺在床榻上只覺得頭疼欲裂,手指有了知覺,緩緩觸動,赤烙見余鏈昏迷多日終于有了反應,跑向屋外喊道:“大人醒了。”
浮城主夫婦二人問詢趕來瞧看,浮城主坐在床邊,拉著余鏈的手道:“好在余大人出手,不然小女早就……”說著潸然淚下。
浮夫人心疼余鏈遭的這些罪,責怪浮榆:“這孩子,下手這么重,余大人你可還有什么不適之處,有什么想吃的盡管說我去做。”
余鏈有些記憶錯亂,撫著頭,言道:“城主大人不必了,小生已無大礙。”聽罷,城主大人的心才放寬了許多。
余鏈恍然記起了什么,問道:“浮榆如何了,可還有傷。”
浮夫人只覺得羞愧,言道:“榆兒她傷了你,你還反過來詢問她。在你昏迷的這幾日,這孩子不知何時入的宮跟陛下請命要去大黎。”說著忍不住悲痛哭了出來。
浮城主掩面哭道:“我浮府就這么一個女兒,早只她對二皇子如此情恨深重,與我這個當爹的商量商量,我自會與君王請命退去著城主之位為浮榆求得一道圣旨。”
說罷,城主哭地愈發悲痛,言道:“榆兒此去大黎,怕是九死一生,我也無力改變,君王都同意了,我這個做臣子的沒什么好說的。”
浮夫人在旁掩面痛哭,言道:“聞得太子妃之事,我們也很惋惜,大人在世上已無親人,我們也失去了榆兒,若大人不棄,我們想收大人為義子,一來可以報答你對榆兒的救命之恩二來我們二人無子初見大人時便喜歡的緊想收大人為義子。”
余鏈忍著身體的不適,行禮道:“在下自幼無父無母,能得城主大人憐惜感激不盡。”
城主大人甚感欣慰,扶起余鏈言道:“孩子快起來,你身上還有傷。”
城主夫人對著赤烙言道:“好生照看公子,若有什么不妥之處,喚我便可。”說罷,城主夫人走了出去。
余鏈扭過頭看見桌上的藥瓶,是青花瓷,上有冰裂紋理,余鏈自嘲地一笑,什么都懂了。赤烙對著余鏈言道:“公子,宮里頭傳話,要大人為二皇子與浮榆縣主杜撰。”
余鏈強撐著身上的病痛,想要下床,赤烙上前扶著余鏈的手,言道:“公子這又是何苦?何不等,傷養好了再寫,君王看到太子妃的面上也會體諒的。”提到太子妃,余鏈渾身似有寒氣環繞,直逼余鏈的心里,醒來發生太多的事,比自己寫的話本子還要離譜些。
赤烙拗不過余鏈,扶著余鏈移動著腳步到案牘上,余鏈提筆在宣紙上編撰一字一句,余鏈深感諷刺平生第一次寫假史奉君王之命,做違心之事。赤烙知道余鏈心里難受,不好明說,心疼余鏈道:“太子妃一事后公子困于上京沒能出來,二皇子一事本是好意不告訴縣主,縣主倒好怪起了公子,可憐公子出了上京還要馬不停蹄地去尋她,救她倒好還推公子,真讓人心寒。”
余鏈開解道:“我都沒說什么,你在著多說也無益,她是個什么事都要奮力一搏的人,她應該是覺得自己可以改寫這一切。”
赤烙憤憤不平道:“那公子呢,聽沈府那位小娘子說,你們西洲這一行生死未卜,公子平日都是大事不管做甩手掌柜,頭一次有閑心還是為了縣主,別人還不領情。”
余鏈提著毛筆蘸著墨,細細聽著,打斷道:“所以啊以后還是別管那么多。倘若山不向我走來,自可蕩舟回來時路。”有些事既然無力改寫,不若存留一份真實的自己,想到此心里一些甘與不甘,愿與不愿都不重要了,他仍是一位逍遙子。
——暮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