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璇和封瑾言對視一眼后,默契的同時抬腳進入大樓。
她本來還擔心這大樓會裝不下這般多的人,進入內堂后才發現里面別有洞天,真正的體積遠比想象中的大得多。
她們到的時間不算早,但也不算晚,大半個時辰后詩會才正式開始。
“本次風月會開始前,先由鄙人為大家介紹一位特邀嘉賓,他就是聞名東、南兩境的雅月公子——孟卿竹!”
所有人聽到后,不約而同的屏息凝神,靜靜等待男子登場。
男子也不負眾望,宛若謫仙般優雅的從天而降,“飛”到了詩會擂臺的正中央。那氣質,哪怕臉上戴著銀白色面具讓人看不到真容,也足以讓在場女子為之尖叫。
“原來…顧暖好這口。”封瑾言看了只覺得有些好笑,世上怕是沒有哪一口水缸比得過這個所謂的雅月公子會裝了吧。
同樣很無奈的清璇與顧暖同為女子,倒也能理解三分,笑笑開口:“有時看不見真容,倒更容易令女子產生不切實際的想象,自然也更容易心動。”
“那璇兒呢?”
“我的心,此生只為阿瑾你一人動。”
此刻,他們哪怕身處紛雜的人群之中,眼里也看得到,且,只看得到雙方。
若不是有太多外人在,封瑾言恨不得狠狠吻上那一張一合的粉紅唇瓣。
回神后,兩人繼續注視著臺上之人的舉動。只見臉帶銀白面具的男子題詩一首后,便在裁判席落座了,看上去很是隨意。
“《青山墨》
青山石上半敲鐘,點墨描摹竹客松。
日斜人離院成空,獨坐懸泉飛瀑中。
人心難辨甚難懂,乎爾喚來飛鳥從。
惟愿獨守往種種,深黑林下影無蹤。”
孟卿竹的字很清雅,讓人觀之倍感風雅之余,心下陡生蒼涼之感,倒也算對得起他雅月公子的名頭。
在負責念詩的書童將題詩念完后,滿座皆是叫好之聲。就連清璇,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確實頗具文采。
“奇怪…”
“確實有些不對。”封瑾言沉聲附和。
清璇見人跟自己同樣產生疑惑,主動開口闡述心中所想:“早在我離開大魏皇宮前,良王便已經被遣送回封地梁州。
既如此,由良王創立的風月會,為何偏偏他本人不在場主持,反而讓一個江湖上頗有名氣的雅月公子來代替他出盡風頭?”
“我與璇兒所想相似,但更奇怪的是,孟卿竹寫的詩,其所蘊含的心境為何會如此得凄涼滄桑?”
“目測他最多不過是弱冠之年,卻有如此心境,確實不太合理。難道他也同阿瑾一樣,兒時……”清璇怕勾起對方傷心往事,及時住口。
封瑾言看出她的小心謹慎,很是無奈的開口:“璇兒不必對我的童年如此避諱,在我這里,你永遠有說話的自由。”
………
臺上的詩會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接近尾聲時再看往樓下,面具男卻不知何時離開了評委席。
清璇思索一番,與封瑾言耳語幾句后,火速下樓走上詩會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