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璇順著聲音的源頭看去,是一個背對著自己坐著的白發(fā)女子。
察覺到她已經(jīng)醒來,女子屁股離開凳子,緩緩轉(zhuǎn)過身,款步來到清璇的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檸姐姐…你最近,過得還好么?”
看到顧暖的那一刻,“失而復(fù)得”的喜悅感縈繞在清璇腦海中,頓時讓她的熱淚奪眶而出。
顧暖不回話,只是盯著人那動人的眼眸自言自語了起來:“你知道么,他根本不喜歡我。但是,他很喜歡看我,用特別溫柔的眼光看著我,可就是不愿意碰我!
直到有一次他喝醉了,在床上抱著我,喊的卻是你的名字。璇兒,你說,這是不是很諷刺啊?我滿腔深情,到頭來,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阿姊…”
“噓!”顧暖將食指放于自己蒼白的薄唇前,確認對方閉嘴后再次平靜開口道:“我知道你是受害者,也知道自己當初應(yīng)該聽你們的勸,然后遠離他。
可是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后悔藥。爹爹已經(jīng)回不來了,我什么都沒有了,只有卿竹了。可如今,我卻是連他,也留不住了…”
“檸姐姐,你還有我!”清璇費力的從床上爬起來,給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不恨我么?”畢竟,是因為她不辨是非,才導(dǎo)致大魏亡國。
清璇堅定的搖頭后,用手捧起那雪白的長發(fā),很是心疼開口:“這頭發(fā)…阿姊為何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我想讓卿竹忘了你,和我好好過日子。可是他不肯,還說我哪兒哪兒都比不上你。
我一氣之下,想動手殺了他和人同歸于盡,至少可以生不同衾死同穴。卻沒想到他暗中修煉邪功,吸干了我的內(nèi)力。如今我頭發(fā)花白,只剩不到十年的壽命。”
耐心聽完后,清璇為人把脈,半晌后重重皺眉又舒展開,安慰道:我愿將自身內(nèi)力渡一半與檸姐姐,只求阿姊若有機會見到封翎,能替我保護好她。”
“那個小女孩原來叫封翎,是你和封瑾言的孩子吧?生的真可愛…”顧暖這般說著,抽回手捂上自己的小腹,想起了她那還未來得及看這世間一眼便已經(jīng)離開的孩子。
“阿姊如今還對那賊人不死心么?”
“世上最難的莫過于放下,你不用救我,也不必再為我這廢人勞心傷神。”
清璇自知勸人無用,深深嘆氣后突然想起一件事,猛的抓住人的手問道:“阿姊與那賊人相處多年,定然對其了解深刻。
可知我用淬毒金針刺入他胸口后,他卻能安然無恙,毫無中毒跡象的原因?”
“孟卿竹將李玉樹吸干內(nèi)力活捉后,用他渾身的血煉藥,制成了百毒丸自己服下,早已百毒不侵。區(qū)區(qū)金針之毒,如何能取他性命?”
得知自己的親生父親被人如此殘忍的殺害,清璇癱坐在地上,嘴里呢喃著一句又一句的“父皇。”
顧暖眼中早已無往日光亮,冷漠的抬腳離開。
………
“稟陛下,璇璣宮那位,出事了。”影衛(wèi)急急忙忙的前來匯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