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虛弱的搖搖頭:“我跟你爸離婚不是因為他,等以后你長大了,我再跟你說,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我已經(jīng)長大了,你有什么不能說的,你是不是不敢跟我說你在外面認(rèn)識別人了,所以拋夫棄女?”
“你說什么呢?”我真是沒有想到茵茵會這么說我,這么多年對她的疼愛和照顧扶養(yǎng),她的話卻像是一根針一樣一下刺中了我的心臟,我抬起手,想打她。
“你打呀,這么多年你沒打過我,現(xiàn)在是要打我了吧!”我垂下手,軟軟的坐在床上,心亂如麻。
“爸,你來接我,我要回家!”茵茵給肖言打電話。
還是我想得太簡單了,我以為自已的女兒無論如何都會體諒媽媽,雖然我從來不言婚姻之苦,但是我相信,作為跟自已血脈相連的孩子,一定能從過往點滴的生活中看到媽媽的付出,體會到媽媽的艱難,從而理解媽媽,但是從茵茵這里我知道自已錯了,自已和淚吞的苦,并不能讓孩了感同身受,相反因為過去對她保護(hù)得太好了,所以她更是無從體會我的心情的感受。
“你來接茵茵吧。”我把肖茵手里的電話接過來,只對肖言說了這一句話。
隔天早上他就來了,我相信他一定是接到了我們的電話就毫不停歇的出發(fā),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三亞,茵茵早上收拾好了東西等著他,等他一來,拉著行李就出了門,全程沒有跟我說一句話,肖言在門外沒有進(jìn)來,我自然也沒有出門。
等肖茵他們一離開,我把自已關(guān)在房間里,再也沒有心思出去玩,可能這種時候,我更適合用這種方式療傷,跟肖言的關(guān)系已成定局,我已經(jīng)接受現(xiàn)實,但是肖茵的行為也讓我真正思考作為媽媽,作為家長,曾經(jīng)對她成長道路上心理和身體健康的大包大攬,讓她根本就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
難道我曾經(jīng)的養(yǎng)育方式和教養(yǎng)方式都錯了嗎?還是說,是我錯了?是我真的不該跟程新之間有什么?是我無論跟肖言的夫妻關(guān)系多齷齪,為了維持這個家的完整,我都應(yīng)該和血咽下?為了孩子的健康快樂,我就應(yīng)該犧牲掉自我的那一部份?那怕,我并非過錯方,而是受害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干脆就決定睡覺,我以為這些煩惱交織下我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但是我居然睡得著,等到有敲門聲響起,才驚醒我。
“誰啊?”我隔著門問。
“服務(wù)生,給您送早餐!”門外回答。
原來我已經(jīng)一個人呆了一天一夜,拉開門,是服務(wù)生用餐車推著一份早餐。
“你們酒店的服務(wù)真好,還有送餐服務(wù)。”我不由的口頭點贊。
“是的,只要你有需要,我們有送餐服務(wù)。”服務(wù)生點點頭,熟練的把餐食放在桌上:“您吃完了,可以就放在這里,我們會安排人來收。”
“我沒叫你們送餐啊?”我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了。
“哦,我們是呼叫了送餐就會送到房間的,要不然是不會送到房間的。”他解釋。
會有誰會給我呼叫送餐服務(wù)呢?是茵茵,還是肖言?如果我猜得不錯,他們這會肯定已經(jīng)在家了,應(yīng)該說是在奶奶家了。
心里畢竟還是有幾分暖意的,畢竟是自已真心付出的家和養(yǎng)育大的孩子,雖然生氣雖然有矛盾還是還是記掛著我。
吃完了,收拾下自已,今天才大年初五,我總不能花這么貴的價格在三亞睡覺吧,無論有什么不開心的,日子總得繼續(xù)吧。
我準(zhǔn)備一個人去游三亞,內(nèi)心已經(jīng)決定了,今天再玩一天,明天返程。
打開門,卻看到程新在走道的那一頭靠在墻上抽煙,我下意思的想要躲回房,但是感覺有些刻意,便揚(yáng)起頭往電梯走。
“怎么就你一個人?”他迎上來,問。
“我一個人也挺好。”我按下電梯的按鍵。
“你女兒呢?”
“她有事,先回家了。”我如實回答,沒有必要隱瞞。
“是不是因為我?”他看著我,正色的回答。
“你想什么呢?”我不想把自已的問題牽扯到別人身上。
“你今天去哪里?”
“我去轉(zhuǎn)轉(zhuǎn),明天就返程了。”我沒有看他,淡淡的說。
“那我陪你。”
“你不是要陪客戶嗎,你去忙吧,我一個人挺好的。”我知道這一次的出行,程新不在我的出行計劃里,當(dāng)然,我想從程新的角度,我應(yīng)該也不在他的出行計劃里。
“我可以改一下安排,陪你。”他扮深情狀,此刻我卻有點莫名的反感,游戲中的兩人如果都能扮演好自已雙方的角色才能玩得下去,但是如果扮得太過了,就反而出戲了。
“程新,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你應(yīng)該比我還清楚,不要這樣,你有你的生活,我不想?yún)⑷耄乙灿形业纳睿阋膊灰缮妫覀儾]有深情到這種地步好嗎,我在你這里也不是一個誘餌,需要你用花花公子的那一套去打動,去俘虜,征服我,我們的關(guān)系很簡單,如果有一天,你不想繼續(xù)了,我們隨時可以喊停。”我不知哪根筯發(fā)了神經(jīng),嘴里說著平時哪怕是心知肚明,深思熟慮也不會往外掏了話。
“你什么意思?”他的臉色沉了沉,沒有了剛才的輕佻和假深情。
“我沒什么意思,我就這個意思。”電梯來了,我一步跨進(jìn)電梯,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我對他說了一句:“你和我不用演戲,我們沒有演戲的必要。”
我這個人啊,優(yōu)點少,缺點多,最大的缺點就是心里的一股氣,這股氣有時候會讓自已寧愿舍棄掉所有,置之死地而后生,原來跟肖言在一起,這股氣被死死壓制住了,因為深信家庭是需要經(jīng)營的,深信兩人要互相遷就磨合,但是現(xiàn)在沒有家了,離婚了,這股氣似乎又回來了。
我知道,這一次我應(yīng)該是得罪程新了,他一個有顏有身材又有點錢的男人,在哪個女人那里扮深情不都是無往不利的,而我不僅不給面子,還戳破了那層假像。
想得好好的散心之旅搞得一團(tuán)糟,我還能說什么呢,但是細(xì)思量,好像也沒什么可遺憾的,人的一生說長也長,說短也真夠短的,倒底有哪一件事情,有哪一個人是真正屬于自已的呢?親人,情人還是愛人?
好像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