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出院
辦妥出院的所有手續，跟大媽道了別，我又載著程新回家。
“你要送我回家？”他看到我的車開往他家的方向，問。
“不然呢，你要去哪里？”我很詫異的問。
“我回家也沒人照顧我，也沒有飯吃，我還是個病人，你不能讓病人還要忍受寒冷和饑餓吧。”他在副駕駛座上可憐巴巴看著我。
“那你想怎么樣？”我索性停下車。
“我能去你家呆幾天嗎，這幾天我最想吃的就是你煮的面。我想我在你那吃幾天面條，病肯定就好了，這幾天我不是還沒全好嗎？我能不能去你那養養？”他順桿爬。
“你想什么呢，你去我哪？”我叫著。
“不白吃，這次這個項目做下來，你的分紅增加十個點。”他舉起四只手指頭，我知道，這是40%的意思。
真不能怪我見錢眼開，這個比例算下來，我能多拿多少錢，我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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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接電話！”我心里天人交戰，但是好像錢的誘惑更大些。
“什么？好，我馬上來。”他接完電話神色沉沉。
“怎么了？”我倒是忍不住問。
“招標的項目出了點問題，好像我們的信息泄露了，我們的價格被別人知道了，幸好現在上頭扣著沒發，要不然這個項目我們就黃了。”
“那可怎么辦？”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先去老板那看看是什么情況，再找應對方法。”他一邊說一邊讓我在路邊停車，自已坐在駕駛室，然后飛速的去了一個地方。
我不敢多做任何猜測，跟程新到了一個地方，看起來是一個茶舍，不過坐落在一片幽靜的湖邊竹園中，茶舍里也沒有什么人，服務員把我們帶到一個單間里，坐著一位看起來就是有幾分上位者氣勢的男人。
程新也沒有給我們介紹，反而是認認真真，態度誠懇的走到他跟前：“老板，謝謝您提點。”邊說邊站在他身旁恭恭敬敬的倒了一杯茶，端過向他敬茶。
被他稱為老板的男人也沒拿喬，自然的接過來，慢慢的品了一口，放下茶杯：“不知道是你們大意，還是對方有渠道，你們的價格比他們略高一點，而且很蹊蹺的是，不多不少，就多一萬塊，這就很玄妙啊。”
“這個事情我會調查清楚，那現在我該怎么辦呢？”程新依然站著說話。
“小子，你坐著，這不是在幫你想解決問題的辦法嗎？你爸拜托這事給我，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他抬頭指著旁邊的椅子讓程新坐。
程新這才慢慢的在椅子上坐下來，我一看，也不出言，就在程新身后的椅子上坐下來。
“這位是？”他好像終于看到我一樣，抬眼問程新。
“這是我公司的副總，剛好有個工作在一起處理，聽到您的電話，就直接過來了。”程新解釋。
“好，那你現在趕緊重新做一份標書，然后把價格往下調這么多，然后馬上給我。今天之內，越快越好。”程新一聽連連點頭：“那我馬上去辦，我一會把資料送到哪里？”
“就放在這里，我會收到的。”他點點頭。
“好的，我半個小時內完成。老板告辭！”說完，示意我起身，跟著他一起離開，然后兩人緊趕慢趕的回到公司，把標書重新整理好，封袋，又送到剛才的茶室交給前臺，這就辦算妥了。
剛才這一路，我倆都沒有說話，現在終于把這件事處理完了，心里才算是放下了一顆石頭。
“這下應該是不會再有什么問題了吧？”回程的路上，我擦擦額頭的汗，長吁一口氣說。
“到這里了，應該是不會再有什么問題了，這件事其實本來都已經內定了，價格也是交代好的，但是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他皺著眉頭思索。
我卻立馬想到了天成的許總，遞標書那天，他就已經明示了我要我把這邊的信息透露給他，但是我沒有理會，那是不是他又用其他的渠道拿到了底價呢？
“按說，價格應該不會是從我們這邊泄露的，標書的價格是由我們自已最后填上去的，除了我倆，誰都不知道，那還會有誰呢？”
“會不會是老板那條線上的人，透露出去的？”
“這個不清楚，還要查，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自已找人查。”
“好。”
“這兩天公司我就不去了，就在家處理一點事情，等結果出來了肯定有得忙的。我先送你回去。”本來是我去接他出院，要送他回家，結果他貧嘴說要到我家住兩天，現在碰到這檔子事，擦科打渾自然就免了。
“行，我明天會出公司的，這幾天我會把項目開動前的準備工作做好。”我點點頭，兩人的默契還是有的。
“你的身體應該沒什么事了吧，如果有不舒服隨時跟我聯系。”我看了看他，還還有些擔心的說。
“你不是說了，我沒什么事可以自已照顧自已嗎，現在又擔心了？你放心，我沒事的。”
“嗯，我還指著你帶我發財呢，你可不能有事。”
“看來現在的女人是真的不一樣的，都說女人要情，其實我看啊，女人最愛的其實是錢。”
“那是，錢可以讓人在失去感情的時候活得下去，情可以讓人靠喝西北風活下去嗎？”
“有情飲水飽不是嗎？”
“那是騙年輕小女孩的，但是還有一句話叫貧賤夫妻百年哀！我到了，你把我放在前面的超市，我買點東西。”
程新把車子慢慢的靠邊停下：“你那個朋友沒事吧？有需要幫忙的跟我說。我雖然一向不太把工作放在心上，但是在這條線上還是認識幾個人。”
“嗯，我也不清楚她是怎么打算，如果有需要，我會找你。”我們兩人既然閑話家常，這種感覺跟以前是不一樣的。
“那你去吧，我走了。忙了一上午，胃都痛了。”他邊說又邊撫了一下自已的胃。
“那要不然，先到我家吃了飯再走吧，反正也到飯點了，我回去做幾個簡單的菜。”朋友間互相幫忙好像也是應該的，我好像不能太小氣了。跟程新的關系里，好像我一直接受他的比較多。
“那行吧，你這么邀請我也不好拒絕。”他既然擺上了譜。
“看你這么勉強，那就算了吧，前面有一家餐廳，小碗菜，也挺好吃的。”我手指著前面的那家餐廳。
“算了，還是到你家去吃吧，天天吃不知道誰做的，我都累煩了。好不容易有知道姓氏的人做的飯，我為什么不吃？”他像怕我反悔一樣的，開啟車子就往我家的方向走。
“我還沒買菜呢。”
“你家不會什么菜都沒有吧？那你還讓我去吃飯？”他反擊我。
“我不會先去買嗎？”
“那意思就是我還得陪你去超市，還得付錢，還得幫你拎菜？我只是去吃個飯而已，但是怎么感覺我付出要更多些？”
“你可以不去啊！”我拉開車門下車去，前面就是超市，隨他，他愛來就來，不來就不來。
聽到他在身后關了車門，大步的追上來：“你慢點，等等我啊，一言不合就走人，這是誰慣得你啊。”
“反正不是你！”
“的確不是我，要是我，我才不能這樣慣著你，我讓你沒有跟我一言不合的機會。”他順勢接過我手里的籃子。
“我想吃蝦，我還想吃牛肉，還想吃土豆，還有這種小青菜，這個黃瓜我也要吃，如果做水煮牛肉的話還得配點這種薄千張。”他自顧自的往籃子里撿菜。
“你以為我是點菜臺嗎，菜單現成的？”我真是拿他沒辦法。
“我付錢，你來做，我洗碗行不？你不會是不會做這些菜吧？”他像很驚異的看著我：“我以為你們這樣的姐姐都是全能型的，什么都會呢，網上不是說女人結婚后就是鋼筋混凝土，上得了戰場，下得了廚房，你不會不一樣吧？”
“那是媽，我又不是你媽。”我白了他一眼，但是還是默認了他往籃子里放的這些菜。
“你別占我便宜了，你哪里生得出我這么帥又這么大的兒子？”他臉厚得真不地道。
我氣得忍不住在超市就踹了他一腳，他輕松的躲過，然后就勢叫苦：“我是個病人，你還要打我！”
我笑得忍不住肚了疼，無可奈何的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夠了，買單吧。”
“你看，還是得我。”他提著籃子，我就跟在他身后，在收銀臺付了款，好像有很多年我都沒有剛才那樣笑得無所顧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