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就試試。”
忙了三天兩夜，慕棠身心俱疲，原本想泡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可一回來，宋衍舟就到了。
下班有人等，空落落的心被填滿，不是一個人面對偌大的房子，這種感覺很不錯。
何況，她不排斥宋衍舟。
慕棠在宋衍舟喉結咬了一口，“試試就試試。要是你表現好，我考慮當你的長期飯票。”
宋衍舟被她氣笑了，“這也是你報復我的一部分？”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接受不了，立刻就走，我從不強人所難。”
慕棠歪頭看他，唇紅齒白，笑容勾魂攝魄，“這種事，水到渠成才有樂趣，不是嗎？”
她面色酡紅，溫熱的呼吸帶著被熏染的酒氣，好像一把小鉤子，挖出宋衍舟竭力克制的東西。
從心口泛濫而出的，是他們曾經在一起的那些畫面。
“也不是不可以！”
上揚的尾音，像是在開玩笑，卻十分勾人。
慕棠笑起來，“競爭上崗是個好東西！”
四目相接，兩人之間流轉的氣氛凝著說不盡的深情，強有力的心跳不知道是誰的。
他的指腹捏著慕棠的耳珠，直到慕棠不適的搖頭，他才收回手。
“感覺怎么樣？”
“還不錯……”
幾年不見，慕棠把欲拒還迎那套玩的很溜。
“再接再厲。”慕棠披衣下床。
宋衍舟打橫把人抱起來，向浴室走去。
忽然，慕棠抬眼看他，“你真的想好了？”
“互惠互利，有何不可？”宋衍舟不在乎名分，能天天看到她很好。
“哪怕……”
慕棠的后半句被宋衍舟堵回喉間。
慕棠極輕的聲音飄進來，像一縷清風掃過耳廓。
“想想我以前是怎么做的。”
宋衍舟眉眼低垂，“你學壞了。”
如果他們真的可以維持契約關系，宋衍舟肯為她放下自尊，他們或許可以重新開始。
即便不可能，就當一報還一報，她也不欠他什么！
女人嘛，對別人不狠，受傷的就是自己！
一覺醒來，慕棠伸手去摸手機，抬眼看到枕邊的筋膜槍。
忽然明白為什么自己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臨睡前，她全身像散了架，多虧宋衍舟的筋膜槍套餐。
交談聲從浴室傳來。
嗓音低沉，被浴室的回聲放大。
“我接了個新工作，手術延后。”斬釘截鐵，不容置喙。
“恢復期太長……這是你的問題……”
宋衍舟走出來，迎面撞上慕棠。
“都聽到了？”
“其實，你可以請假。”如果他把這個當玩笑，根本沒有開始的必要。
“我要是走了，你打算找誰替補？”
宋衍舟似乎很在意這份新工作，“要不要我替你選幾個備胎？”
“這是你該問的？”慕棠越過他，走進衣帽間，“別忘了我說的，想想之前我是怎么做的。”
推拉門即將關上，宋衍舟按住門扇，“我有權提要求。”
慕棠挑了一套寶藍色的西服套裝，對著鏡子比了比，“當然。”
“第一，協議期間，雙方都不準有別人。”
她嗯了一聲，揮手示意他出去。
探望過齊院長，慕棠去了苗青青的辦公室。
隔著辦公室的門，傳來了爭吵聲。
“苗青青，每個心臟血管畸形的患者情況不同，你不能這么武斷。”
“她是我的病人，我負責！”
“我也是醫生，我不同意你的手術方案！”
“那是你的事，現在我要準備手術了，你出去。”
“簡直不可理喻！”
慕棠抬手敲門，房門忽然被拉開。
對上寧昭霖氣鼓鼓的臉，他和慕棠都有些尷尬。
片刻過去，慕棠已經整理好情緒，“我是來找你的。”
“我們出去說。”
走進花園，慕棠才緩緩開口，“宋衍舟到底為什么不肯做手術？”
“這次他的借口是找了份新工作。這份工作沒有試用期，但隨時都有可能失業。”
寧昭霖盯著慕棠看了一會兒，忽然就笑了，“他的新老板是你吧？”
“算是吧！”具體的解釋起來太復雜，慕棠直接略過。
寧昭霖默默下巴，朝慕棠勾勾手指，“我有辦法讓宋衍舟做手術，事成之后，你打算怎么謝我？”
“知道我最在行的是種什么嗎？”
寧昭霖似懂非懂，慕棠壓低聲音說了幾個字，他立刻雙眼放光，“成交！”
半小時后，宋衍舟急匆匆趕到醫院。
見寧昭霖陪著慕棠坐在ct室外，他的臉色瞬間冷下來，“怎么回事？”
寧昭霖站起來，拍拍她的肩膀，“別急，她沒事。”
慕棠揉捏著小腿，似乎很不舒服。
“人都這樣了，怎么可能沒事？”宋衍舟不由自主加重語氣。
他甩開寧昭霖，看向慕棠，“拍片子了嗎？醫生怎么說？”
“我只是小腿抽筋，扭了一下，沒必要拍片子。”
“只是扭了一下？”宋衍舟將信將疑。
慕棠掃了他一眼，垂下眼眸，什么都沒說。
只聽寧昭霖幽幽道，“還被人撞倒了，差點兒從扶梯上滾下來。”
慕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可宋衍舟的目光更加凌厲，寧昭霖清了清嗓子，“幸好我及時拉住了她。”
“你怎么不早點拉住她！”
寧昭霖被宋衍舟的蠻不講理激怒了，“我幫了她，你還胡攪蠻纏，我就活該打給你！”
“難怪苗青青看不上你，干什么都別人慢半拍！”
原本，寧昭霖沒往心里去，聽到宋衍舟這么說，他瞬間火大，“你不提苗青青就不會聊天嗎？”
“不會！”
兩個男人針尖對麥芒，眼看要大吵一架。
慕棠不耐的冷斥，“夠了！”
她撐著椅子站起來，一瘸一拐往外走，“我約了人談事，你們繼續吵，我趕時間！”
可她還沒挪步，就被宋衍舟攔住。
“什么約會比身體還重要？打電話推掉！”
一字一頓，不容反駁。
慕棠甩開他，“身體是我自己的，你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