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雪慢條斯理的修理指甲，“律師沒到之前，我不會給你們走。”
“那就一起等。”
他轉身看向舒南晏，“麻煩舒總安排一下我和我的同事。”
“沒問題。”
舒南晏給李茹使了個眼色，李茹立刻會意，帶著那些人朝二樓客廳走去。
經過書房隔壁，慕棠開門走出來，與為首的男人撞了個正著。
“二叔……”
看著男人與萬容非有幾分相似的眉眼，乖巧的笑容浮上臉頰。
“你也在。來之前，容非讓我帶了不少東西給你，改天給你送來。”
“我改天找您拿。”慕棠笑靨如花。
萬豐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闊步往前走。
慕棠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渾然不覺萬豐宸轉頭看著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才收回視線。
篤篤篤！
慕棠正準備洗澡，聽到敲門聲，裹著浴袍打開門。
是舒雪。
“萬豐宸是你叫來的？”她氣勢洶洶。
慕棠后退幾步，把人讓進來。
舒雪在屋里轉了轉，嘴角勾起淡淡的嘲弄，“這間屋子就是你小時候住的，記得嗎？你媽就是在這間屋子里發瘋的。”
“她每次發瘋都打你，不許你吃飯，把你關在壁櫥里，不許你出來，記得嗎？”
“每次都是我把你放出來。是每一次！”
舒雪唇瓣抖動，越說越激動，“我給你飯吃，讓你跟正常小孩一樣上學，還重新接納你回到這個家，可你是怎么報答我的！”
“你挑撥我的兒子背刺我，唆使我的助理和丈夫讓我難堪，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舒雪一巴掌扇過來，被慕棠抓住手腕。
她用力一甩，慕棠順勢一推，舒雪向前撲出去，臉朝下趴在沙發里。
她回頭，怨毒的盯著慕棠。
慕棠坐進單人沙發，看著她笑出了聲，“我真該把你這幅樣子錄下來，讓大家都看看堂堂舒家前任掌門人是個什么樣子！”
“在這兒發生的一切我都忘了，也不想記起來。我只要知道是你逼我和我媽跳海就夠了。”
舒雪坐起來，理理凌亂的頭發，“你不會真以為我就這么敗了吧？”
“你勝也好、敗也好，我都不感興趣，萬豐宸是偵辦經濟類案件的老手，多少金融大佬都栽在他手里，想必你早有耳聞。”
舒雪擰了擰眉，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執掌舒家這么多年，做過多少見不得光的事，牟小容和聞長錦一清二楚。即便0口供，你一樣會被定罪，除非你跑路，讓舒家背上罵名。”
說著，慕棠指指浴室，“那個窗戶直通后門，你想走現在就能走。”
“如果我把當年的事都告訴你呢？”
這是舒雪最后一張牌。
“可惜我現在已經不想知道了。”
“問你是給你個贖罪的機會。機會不用過期作廢。等我去探監的時候，如果你還想說，我可以勉強聽聽。”
慕棠的笑容冷下來，變得殘忍冷酷。
舒雪唇瓣抖動，拳頭攥的緊緊的，恨不能揍扁慕棠的臉。
“你跟你那個瘋子媽一模一樣，你們都是瘋子，瘋子！”舒雪咒罵著離開。
她神態自若，卻腳步踉蹌，逃也似的走了。
慕棠冷斥一聲，“才剛開始，她就這副德行，搞得游戲都變得無趣了。”
為了讓舒雪心驚膽戰，她對著鏡子練習變太的笑容不下一百次。
而舒雪的反應讓她很滿意，以后可以多嚇嚇她。
在媒體的簇擁和律師的陪同下，舒雪被萬豐宸和同事們從舒家老宅帶走。
雜亂過去是寂靜。
安靜的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
天空又飄起雪來，白茫茫的覆蓋大地，只露出這世界最純凈的樣子。
慕棠深吸了一口氣，帶著濕潤的清寒之氣，驅散了睡意，讓她神清氣爽。
按照約定時間，她抵達了品優美術館。
這里正在進行后現代風格的展覽，慕棠不是很懂這些，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看到標價牌，她倒是大吃一驚。
一副看不出講了些什么都畫居然要六位數，太離譜了！
一個奇形怪狀的花瓶七位數……當有錢人都是傻子那么好騙？
她正想著，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讓工作人員把花瓶和畫作包起來。
工作人員在下方貼上已售的標簽。
好吧，有錢人傻子真不少！
萬豐宸走到她身邊，透過鏡框的反射看到她意興闌珊的表情，低低的笑了。
慕棠被嚇了一跳，不爽的轉頭看他。
“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你不喜歡這些？”
“我很俗，只喜歡變現快，能升值的東西。”慕棠很坦率。
萬豐宸笑笑沒說話。
“你找我來這兒，該不會我大哥讓你送我的東西在這兒吧？”慕棠毫不掩飾對藏品的嫌棄，“如果是，那就在這兒代賣，錢直接捐給福利院。”
“他要是知道你這么說，會嘔的吐血。”
他是個很少笑的人，可見到慕棠笑容就沒消失過。
“笑笑，當年的事，我……”
萬豐宸剛開了個頭，便被慕棠打斷。
“小時候的事我都忘了，估計這輩子都記不起來了。醫生說這是大腦的自動保護機制，因為回憶會讓我很傷心。不管當年你做了什么，我都不想知道，因為我想開開心心的活著。”
慕棠的態度讓他很訝異。
愣了愣，萬豐宸選擇尊重她的想法，“你想知道的時候，隨時來找我。”
慕棠點頭，暗暗松了口氣。
“加個微信，這邊的案子結束，我會常駐安城。”
慕棠亮出二維碼，“難怪你會那么痛快就答應宋衍舟，原來是為了日后工作便利。看來，你這個刑偵專家也沒么單純。”
“我的工作是辦案，但人情世故能讓案子辦的更順利。”萬豐宸給慕棠做了備注，小甜心。
聊不成私事，萬豐宸就帶慕棠去了工作的地方聊了聊公事。
她和舒南晏遲早會配合調查，慕棠看得很開。
但網上風起云涌。
#舒笑被封殺#
#舒笑被帶走調查#
#內斗犧牲品舒笑#
大批粉絲跑到季尋微博和工作室官微下要求他跟慕棠解綁CP，免得被牽連。
慕棠從詢問室出來，就被萬豐宸帶去了地庫。
一輛商務車緩緩停在電梯口，宋衍舟朝慕棠招招手，“快上車，外面都是媒體。”
“我又不是藝人，媒體拍我干什么？”
萬豐宸直接把人推上車，宋衍舟反鎖車門，配合默契，好像演練過無數次。
慕棠剛坐穩，便被宋衍舟套上帽子口罩和墨鏡。
“我只是配合調查，至不至于這么……”
車子駛出地庫，當親眼見識到長槍短炮，她深深感嘆，“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