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如果。”
慕棠冷聲嗤笑。
“我不會讓這件事翻到明面上來，這不是兒戲。”宋衍舟一字一頓。
慕棠嘴角的諷刺逐漸放大，“你就算為了你自己，也不會讓我們曾經的關系曝光！”
“慕思迦敢用這個攻擊你，我跟她只能離婚。”宋衍舟十分篤定。
而她臉上依舊掛著冷笑，“除非你發現被她騙了，否則你不會離婚。別自欺欺人了，宋衍舟。”
男人有些惱怒，他疑惑的凝著慕棠，“這些都過去了。”
“我說了，只是隨便問問，不必當真。”慕棠說的輕描淡寫。
可她意興闌珊的口吻還是刺痛了宋衍舟。
男人閉了閉眼，“我愛錯了人，可我一直在糾正錯誤。”
他很誠懇，緊鎖的眉心染了急切和無措。
他不知道該怎么讓慕棠相信，放下曾經的傷害。
當然，換做他，未必會那么瀟灑。
“那是你的事。”
她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臉淡漠。
無形中刺激了眼前的男人，“這明明是我們兩個人的事。”
“如果我說從未想過跟你復合，你信嗎？”
宋衍舟眉心擰成解不開的疙瘩，不錯眼目的凝著她，“你再說一次？”
“你聽清了，只是不愿意相信罷了。”
被說中，男人咬了咬牙。
嘲諷在慕棠嘴角暈開，“你不信以你的身份和魅力，我會拒絕。尤其，我對你曾經那么癡迷。”
宋衍舟被氣笑了，“你覺得我會信？”
“我為了宋爺爺，才一起過來。等他情況穩定，我會離開。”慕棠深吸了口氣，把翻滾的心緒壓回去，“在飛機上，我們就說清楚了。”
話畢，她站起身，面務表情。
她怎么可以這么無情！
宋衍舟抓住她的手，“我讓你走了嗎？”
“去洗手間。”慕棠甩開他。
而那只手依舊禁錮著手腕。
慕棠正要發作，宋濯揚舉著薯餅折了回來，“棠姐姐，你和小叔在干什么？”
小孩子并不敏感，彭楊卻察覺到氣氛不對勁。
“她不知道衛生間在哪兒，我帶她去。”說著，宋衍舟把人帶進懷里。
他離開座位往左走，慕棠卻甩開他往右走。
兩人僵持之計，傳來宋濯揚的嬉笑，“小叔，不認路，還給棠姐姐指路，你好搞笑！”
慕棠幸災樂禍的笑起來。
宋衍舟卻若無其事，攬著她的肩膀向右走去。
他去接電話，慕棠從隔間出來，用冷水洗了把臉。
她今天有點反常。
是因為鄭澤佑的那些話。
還因為那兩只驗孕棒。
可說到底，就算宋衍舟是她孩子生理意義上的父親，也不能代表什么。
她不會為了孩子跟他復合，更不會為了宋爺爺而委曲求全。
就像網上說的，她有錢有顏有地位，各款小鮮肉隨便換，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調整好心情，慕棠要去拿抽紙。
眼前多了一方手帕。
是宋衍舟常用的牌子，還泛著熟悉的冷香。
慕棠沒理會，轉身拿了抽紙抹去水跡。
擦肩而過之際，宋衍舟伸手攔住她，“只是因為鄭澤佑幾句話？”
“你到底要我重復幾次？”她有點不耐煩。
“如果是因為飛機上我那些話？我向你道歉。”
“不必，你說的沒錯。”
慕棠推開那只臂膀，卻被他抱住。
他低沉的聲線從耳邊傳來，“隨便你怎么鬧，我都不會放手。”
“那也是你的事。”
慕棠轉頭，捏著男人的下頜把臉板過來，“留著深情款款的樣子去綜藝上演吧，觀眾們愛看。”
“你要跟我炒CP？”宋衍舟瞳孔收緊。
“你最看不上的炒作，而今被炒的成了自己。換做我，我也不肯。”她輕笑著，笑容明艷動人，“沒關系，我可以換人。”
“我沒問題。”宋衍舟焦急中透著迫不及待。
慕棠拍拍他的臉頰，“宋總，合作愉快。”
看著她曼妙的背影，宋衍舟氣悶，卻無可奈何。
慕棠還是慕棠，他一伸手就能抓住，可她隨時會逃脫掌控。
風箏還有線牽引著。
慕棠想沙子，根本握不住。
沮喪、挫敗感在他心中暈開，帶起酸澀苦楚的漣漪。
他站在門口，點燃一支煙。
“沒發現被騙，你永遠不會離婚。”
“一旦你們的關系曝光，別人會怎么看她？你在乎過嗎？”
宋衍舟心情煩躁，無以復加。
爺爺打了過來，他迅速整理好心情，接聽。
“我讓專家看了小棠的體檢報告，她的情況你知道嗎？”
宋衍舟點頭，“她的心肌炎是高燒不退引起的……以她的身體狀況，醫生不建議要寶寶。”
“你怎么想？”宋老爺子有些擔憂。
宋衍舟釋然一笑，“我一直把濯揚當親生的。讓大哥多生幾個，家里一樣熱鬧。”
“隨你。你開心就好。”
“謝謝爺爺。”
宋老爺子嘆了口氣，“我不想你走你大哥和你爸媽的老路。我錯過兩次，不能一錯再錯。”
宋衍舟抿唇，沒接話。
“小棠給我定制了健康食譜，醫生看過都夸我有福氣呢！這么好的孫媳婦你必須搞定，搞不定就別回家了。”
“知道啦！”宋衍舟哭笑不得。
慕棠已經把他踹了，爺爺那邊的壓力卻更大了。
宋衍舟掐滅煙頭，推開門聽到慕棠的聲音。
側門距離衛生間很近，她怎么回事？
宋衍舟靠著立柱，向衛生間張望。
慕棠揉了揉眉心，“鄭澤佑，你夠了！我讓你安排個檢查，就一管血的事兒，你怎么那么多廢話！”
她剛做了體檢，為什么又要檢測？
她生病了？
可看上去不像。
“我就是要背著所有人，你給句痛快話，辦不辦得到？”
話音未落，她把手機扔在一邊，低頭干嘔。
鄭澤佑焦急的聲音飄過來，“你怎么了？我現在就回去接你，你等著我。”
“誰讓你現在？什么叫背著你，你給我解釋一下！”
她為什么要背著人？
她到底怎么了？
宋衍舟眉心擰在一起，心也一揪一揪的。
“我安排，包在我身上！”
慕棠捧著水漱了漱口，快步折回去。
宋衍舟點開彭楊的頭像：讓人盯著鄭澤佑。
見他回來，宋濯揚舉著炸雞遞給他，“小叔，請你吃炸雞！”
“你又把炸雞的脆殼吃掉了？”
“脆殼最好吃啦！余下的肉肉都給你。”宋濯揚把三只雞腿全都推給他。
宋衍舟抬眼看向慕棠，“你不吃炸雞？”
“最近不想吃肉。”慕棠垂著眼，低頭吃薯條。
察覺到男人的視線，她抬眼，疑惑的望來。
視線相接，慕棠被他審視的目光看得莫名心虛。
他剛從外面回來，剛才的話被他聽到了？
“我臉上有東西嗎？”她訕笑著化解尷尬。
只見宋衍舟朝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