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兒求婚，搞錯地方了吧？
氣球拉著橫幅：舒笑舒笑我們愛你！
橫幅下面站著一群年輕人，最前面的幾個人穿著不俗，一看就出身不錯。
這就可以解釋，他們為什么能出現在這兒。
保安還沒有報警。
可她不是流量藝人，怎么會粉絲堵門？
慕棠發動車子，車子經過應援的粉絲們，隔著車窗能聽到他們喊：‘我們永遠支持你！’
他們支持她什么？
“我們都相信你！”
他們相信她什么？
慕棠被搞得一頭霧水，干脆停車，降下車窗，朝領頭的招招手。
領頭的男生知趣的自己過來，沒有讓其他人一擁而上。
這么有分寸感，慕棠有點滿意。
“女神，我叫陶默，你叫我小默就好。”
他長的濃眉大眼，高高的鼻梁，皮膚白凈，比某些當紅流量都耐看。
“你是粉頭？”
“是的呢，女神。”
“你姐是陶臻？”
陶默瞳孔縮了縮，“女神，你該不會認識我姐吧？”
“我看過業主名單，這兒有你姐的房子。晨練的時候，我還見過她呢。”慕棠玩味的挑挑眉。
“你們聊過嗎？”
“只聊了幾句……”慕棠頓了頓，繼續道，“但是……”
“女神，姐，我可以叫您姐嗎？你有什么盡管吩咐，但千萬別跟我姐說我應援的事。”陶默雙手拜了拜。
慕棠笑出了聲。
陶默看著她，雙眼發直，“女神，你本人笑起來比視頻上好看太多了。”
“跟不跟你姐說你應援的事，看你表現。”
陶默點頭如搗蒜，“有事您說話！”
“你們說相信我、支持我是什么意思？”
“你沒看視頻嗎？”陶默掏出手機，點開社交平臺。
是章梁的控訴視頻。
慕棠不在意視頻的內容，她在意的是背景。
“你把視頻發給我。”
慕棠點開二維碼，陶默高興的差點兒跳起來。
就差尖叫‘我加到女神微信了’。
“收拾干凈再走！”交代了一句，慕棠駕車離去。
離開小區，她把視頻發給蘇巖，“分析一下背景，告訴我章梁在哪兒。”
慕棠很少來集團，董事會和股東大會從來不參加。
但昨晚，舒南晏叮囑她務必參加董事會。
她不常來，想把車開進露天停車場，保安卻說滿了。
她打給舒南晏，接聽的是曾泰。
“大小姐，你稍等，我立刻去處理。”
不多時，曾泰小跑著趕過來，劈頭蓋臉訓斥保安，“連大小姐都敢擋，有眼無珠的東西！”
“大小姐，對不住，我有眼無珠。但露天停車場是給員工的，而且真的飽和了。”
“你還敢狡辯！”
曾泰話音未落，慕棠擺擺手。
“沒關系，你做得對，不能因為我壞了規矩。”
保安戰戰兢兢，不知道她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
慕棠掃了一眼曾泰，“我以為到地庫能刷車牌號進去，進不去就來了這兒，可還是進不去。這兒連我的車都容不下，我還是回去吧。”
“都怪我，怪我！昨晚我接到老板通知的時候已經下班了，我沒想到您會來這么早，您要是回去了，我得吃不了兜著走。”曾泰攔在車前，生怕慕棠一腳油門踩下去閃人。
慕棠朝保安揚揚下巴，“給那個保安漲工資，調他去管庫房。這么有原則人上哪兒找去？”
曾泰有些為難，“庫管都是物流學的碩士，他不合適吧？”
“你來我公司當庫管，我哪兒不看文憑。”慕棠遞給他一張名片，“提供宿舍，五險一金，負責給孩子安排學校，給老婆找工作。”
保安留下自己的名字，歡天喜地去辭職。
慕棠打開轉向燈預備去地庫，而曾泰還杵在車頭。
兩人實現一對，曾泰恍覺失態。
“你上去吧，我去地庫停車。”
“大小姐，我還是給您帶路吧。地庫有三層，我怕您迷路。”
什么怕她迷路，分明是怕她跑了！
慕棠被曾泰帶去了休息室，緊挨著會議室。
電視機里播放財經新聞，舒氏股價下跌，宋氏股價飆升，完全是對照組。
慕棠忽然明白了開董事會的用意，這些董事是打算興師問罪，彈劾舒南晏嗎？
所以，舒南晏才會拉她來站臺？
慕棠正想著，手機響了。
是宋衍舟。
曾泰守在門口，她走到窗邊，壓低聲音，“有事快說。”
“舒氏的董事們不會去參加董事會。”
“為什么？”慕棠大惑不解，“董事會不是他們召開的嗎？”
“雖然但是……他們現在都在球場，約了我一起打球。”
“他們到底在搞什么？”慕棠越聽越糊涂。
“他們想跟我商量合作中標的項目。項目這么大，本來就要找合作方。舒氏實力不俗，我不介意合作。但是……”
重點來了……
宋衍舟沒說，慕棠已經猜到了，“但他們怕舒南晏不答應，而我跟他只有兩票。他們集體支持，完全可以繞過我們倆。”
“所以，開董事會只是個障眼法。”
球場在郊外，就算要阻止，現在趕過去也來不及了。
“我在舒氏附近給你約了美容，去放松一下。”
不等慕棠拒絕，她就收到了地址。
慕棠快步走到門口，可握住門把手的一刻，她猶豫了。
曾泰打開門，“大小姐，您有何吩咐？”
“時間差不多了，怎么沒人過來？”慕棠指指腕表。
“對呀！”曾泰也意識到不對勁，吩咐手下核實，卻臉色大變。
慕棠猜想，他應該收到消息了。
而她裝作不知道，坐在休息室里喝果茶，吃零食。
曾泰快步走進總裁辦公室，“大少爺，那些董事都去找宋衍舟了。”
“讓他們去談吧。這是最好的結果。”舒南晏掃了一眼電腦屏幕，勾唇冷笑，“這樣，我就不用大義滅親了。”
“您本打算把大小姐推出去，所以才要她來開董事會？”
舒南晏一臉理所當然，“不然呢？被他們彈劾嗎？”
“可大小姐從來不管公司的事，讓她背鍋董事們不會相信吧？”
“宋衍舟是他孩子的爸，你說董事們會不會信？”
曾泰倒吸了一口冷氣，“幸好他們有了其他方案，不然以后大小姐恐怕不會把股份交給您了。”
“所以我才說現在是最好的結果。就算為了她，宋衍舟也會跟我們合作。”舒南晏推了推金絲框眼鏡，眼底翻滾著狡黠叵測。
“只要合作的消息一發布，股價照樣會升回去。到時候只要制造宋衍舟為愛割舍利益的輿論，功勞還是您的。”
舒南晏滿意點頭，“讓公關部準備吧。”
“是。”
曾泰走后，舒南晏把畫面放大，專注的盯著慕棠，“我的好妹妹，你這么有能量，教我怎么舍得放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