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手握著話筒的手微微顫抖，他唇瓣抖動。
【完了完了，他緊張了！】
【這是實話實說的節奏？】
【剛開始就這么刺激？】
選手懷著激動的心、顫抖的手，看宋衍舟的目光寫滿‘你懂我’。
“這是我在挪威參與編輯的舞劇，剛剛展示的是其中一個片段。這個舞劇并沒在國內演出過，我相信知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國外看過舞團的演出，印象深刻。”宋衍舟聲色清緩。
“請問舞劇是在什么時候上演的？”柯蓉兒插話恰到好處。
“5年前。”宋衍舟視線若有若無掃過慕棠。
差距到他的視線，慕棠想起了五年前。
在挪威，宋衍舟送了她一張舞劇票，因為是她最喜歡的舞團。
但她直接上了飛機。
很快，慕棠的思緒被打斷。
“五年前的舞劇此時被搬上舞臺，會不會跟觀眾有代溝？”柯蓉兒把問題丟給了選手。
選手卻說，“我相信觀眾對經典的定義永遠不會變。”
“宋老師怎么想？”柯蓉兒臉上寫滿不信。
她此刻cue宋衍舟無非想讓他跟自己站在一起。
但很遺憾。
宋衍舟對藝術很執著。
“舞劇的受眾比較小眾，音樂電影也一樣。但不能因為欣賞的人少，就不配成為經典。相反的，電影雨中情就是無法超越的經典。”
他話音未落，選手立刻說道，“舞劇中有致敬雨中情的橋段，那是我最愛的音樂電影。”
“瞧，這就是經典的力量。”季珩西及時補刀。
柯蓉兒無話可說，甚至有點丟臉。
她訕訕一笑，“那么宋老師，對這個舞劇的衍生品怎么看？”
她一如既往瞧不上五年前的東西。
宋衍舟卻沒看她，目光落在選手臉上，“我很欣賞舞劇的編排，你對小品做了針對性改編，不錯。”
對上他眼中的欣賞，選手鞠躬致謝，“謝謝宋老師，謝謝。”
宋衍舟勾唇點頭。
【敢尷尬的不是別人，就是自己！】
【壓力又給到了柯蓉兒！】
【柯蓉兒新技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柯蓉兒臉色意料中的變了變，可她帶著精致的妝容，看不出什么異樣。
她目光落在慕棠臉上，“舒老師有什么看法？”
因為是成熟的作品，并不好點評。
慕棠與翻了翻作品單，“如果是舞劇呈現效果會更好，選手是否考慮做音樂電影？”
選手眼前一亮，“我的確有這個想法，但太小眾了。”
“我們珩西老師唱跳演俱佳，他應該適合你。”慕棠側臉看向身邊的季珩西。
季珩西笑著開麥，“你覺得合適，那還有什么問題？”
嘉賓們已經越過主持人，開始自嗨。
柯蓉兒急忙cue流程，“要不我們還是先看看票數吧？”
季尋清清嗓子，“也好。”
第一位選手得到了三票，順利通關。
宋衍舟雖然看重這位選手，但沒有給票，選手不免遺憾。
但他成為季珩西戰隊的一員，結果也算不錯。
經過海選淘汰了大部分的選手，余下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參賽的短片作品，是他們根據海選劇本編排的。
慕棠等人大致心中有數，所以綜藝錄制的進展很順利，嘉賓與選手交流起來毫無壓力。
鏡頭給到季尋和慕棠的筆記，厚厚的一本，有各種顏色的標注。
【這就叫專業！】
【求這個節目多做幾季】
【這么良心的節目哪里找？】
彈幕中大部分是夸贊，余下的都是對柯蓉兒的負面評價。
腦殘、沒文化、沒品味……
學霸人設崩塌……
還被扒出偽造學歷和家室……
準備工作不到位算是最可氣的。
相反的，最不具有專業性的宋衍舟反而出圈了。
“怎么會這樣？”
柯蓉兒做了不少功課，卻因為對開場作品準備不足，而被罵的狗血淋頭。
她的表現勸退了不少粉絲和網友，卓導敲開了她休息室的門。
“你的串詞都是早就寫好的，為什么把開場效果炸裂的節目搞成那樣？”卓導是個好脾氣的，卻對品質有很高的要求。
柯蓉兒聽糊涂了，“第一個節目沒有串詞，我的手卡里沒有這個。當時我還奇怪為什么手卡和提詞器上都沒有。我對這個作品完全不了解，能有什么辦法？”
“你開什么玩笑？”
“卓導，我怎么敢拿這種事開玩笑？”柯蓉兒終于找到了甩鍋的借口，賣力的擠出眼淚。
她眼圈泛紅，卓導也有點拿不準了，“如果是真的，那就是播出事故了。你等等，我馬上讓技術部門核實。”
卓導打給技術部門。
柯蓉兒的助理也遞來了手卡。
卓導翻了翻，看到了被壓在最后面的幾張。
“第一個選手的作品的手卡在這兒，你怎么這么馬虎！你是臺里的臺柱子，怎么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話音未落，卓導叫停了技術部門。
“提詞器如果有，我也不會……”柯蓉兒攔住卓導，“而且節目播出效果不是很好嘛？網上討論度那么高……”
“那跟你有關系嗎？”
柯蓉兒噎了噎。
卓導緊接著說道，“提詞器有問題，你跟導播室報備過嗎？沒有手卡，你上臺前為什么不說！”
柯蓉兒被質問的啞口無言。
“你自詡經驗老到，可這是直播節目，不能出錯！我提醒過你很多次，不要在綜藝期間搞事，可你干了什么？”
柯蓉兒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卓導最恨挖墻腳的，尤其是強拆CP。
“鬧出緋聞就算了，你低調點，等風頭過了就好。可你呢？差點兒丟人丟到外頭去！”
卓導壓了壓火氣，“等節目播完，你等候臺里的處置吧。”
話畢，他怒氣沖沖的走了。
柯蓉兒癱在沙發里，愣了幾分鐘，她轉頭看向助理。
“杵這兒干嘛？還不去控制室，看看是不是提詞器的問題！”
“可卓導不許……”助理有點發愁。
柯蓉兒抓起手邊的東西丟過去，“你誰給你發薪水？”
“我是臺里分給您的助理……”
“你算什么東西，連你也敢跟我對著干！滾，滾出去！”
助理把東西放回去，一陣風似的跑走了。
慕棠從平板電腦上移開視線，低頭用薄冰卷了個京醬肉絲。
她慢條斯理吃著，對視頻漠不關心。
季珩西扯扯她的袖子，“宋衍舟精心安排的道歉禮物，你怎么連點表示都沒有？”
“我需要什么表示？”
慕棠冷了他一眼，“拍手說宋衍舟好棒，我好喜歡？還是，你終于來哄我了。”
咳咳……
季珩西訕笑著撓撓頭，“你就說開不開心吧？有沒有大仇得報的感覺？”
“并沒有。”慕棠一字一頓。
她態度冷硬，季珩西犯了難，“你讓我怎么跟交差啊！”
“他給了你什么好處？”慕棠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