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舟一臉冷漠，“我能幫你什么？”
“卓導和臺里要換掉我。因為我的事給臺里造成了不好的影響。”柯蓉兒帶著哭腔，低頭抹眼淚。
宋衍舟臉色更冷了，“我最討厭女人的眼淚。”
柯蓉兒的眼淚幾乎要溢出眼角，瞬間憋了回去，“這個節目的熱度我也出了一份力。我媽突然出院是有人背后搗鬼，我也不想這樣……”
“但醫院那邊有家屬簽字的出院同意書。”宋衍舟沒摸到煙盒，只能吃了一顆戒煙糖。
“就算如此，也跟我沒關系啊！何況，簽字可以仿造。”柯蓉兒竭力辯解。
她哭喪著臉，就差給宋衍舟跪下了，“宋總，不管以后要炒修羅場，還是我被舒老師單方面虐殺，我都能接受。要是換人，綜藝效果肯定不如我。”
“只要能保住這份工作，就算讓我扮演沒腦子的花瓶，我也愿意。我經紀人跑路了，卷走了我名下所有的錢……”
話沒說完，她忍不住哭出來。
卻不敢掉眼淚，死咬著手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
而宋衍舟低頭看手機，余光都沒掃她，讓柯蓉兒的心涼了半截。
“張楠拿著我的簽章轉走了我的錢，聽說因為他老公被警察盯上了，她提前跑了。”
宋衍舟眉頭微挑，“她老公的老板是包思卉的先生？”
“對。前陣子她說她老公總公司那邊出事了。我當時沒在意，現在想想她的驚慌不是裝出來的，他老公肯定犯事兒了。”
柯蓉兒越說越恨，“當時她就想卷我的錢跑路了，我沒早發現！”
宋衍舟眉心卻擰成了個疙瘩，包思卉天天跟慕棠在一起，擺明是為了利用慕棠的身份保護自己。
但如果她老公的對家狗急跳墻，難保不會連累慕棠。
這些，慕棠知道嗎？
她不知道，萬豐宸也不知道？
一想到慕棠身邊跟著個定時炸彈，宋衍舟就坐立不安。
“彭楊，你跟她了解一下張楠老公的情況，然后送她回去。”說完，他下車走進后面的賓利。
柯蓉兒想追問，可宋衍舟走的太快，她來不及開口，只能怯生生看向彭楊。
“彭助理，我的事……”
“你把張楠的事說清楚，你的事老板會看著辦的。”
有了彭楊這句，柯蓉兒來了精神。
宋衍舟急匆匆往慕棠家趕，車子都要進小區了，他臨時讓司機改道去找萬豐宸。
正值午餐時間，萬豐宸在附近找了個館子，“笑笑說這家的烤鴨很不錯。聽說，你很喜歡吃烤鴨。”
宋衍舟心頭微動。
慕棠一直記得他的喜好。
以前她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去找好吃的烤鴨店，回來之前帶一只現烤的。
“還是熱的，趁熱吃。”
每次她帶著烤鴨來公司，宋衍舟看都看懶得一眼。
“忙著呢，沒空。”
“油大，吃不下。”
“要開會。”
好幾次，慕棠在辦公室等到睡著，他都沒吃一口，見到她還一臉不耐煩。
“你怕沒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嗎？”
“你怎么還沒走？”
“把東西一起帶走！看著就倒胃口。”
外焦里嫩的烤鴨端上來，宋衍舟心里像被鈍刀子劃過。
片好的烤鴨被放在烤架上，滴的是油，而他的心在滴血。
見他臉色不好，萬豐宸面露關切，“你不舒服，還是不喜歡吃？”
“有點傷風。”
“那不能吃鴨肉，怪我怪我，只想著笑笑說你喜歡吃了。”
“我沒那么嬌氣。”宋衍舟卷了一個薄餅，咬了一口，卻酸澀難抑。
見他胃口不錯，萬豐宸放下心來。
直到吃的差不多了，宋衍舟才緩緩開口，“包思卉老公是不是出事了？”
萬豐宸喝湯的動作一頓。
他抹去嘴角的湯汁，再抬眼，神情有些不自然，“我們在爭取包思卉跟警方合作。”
“配合國際刑警？”
萬豐宸點頭，“國內也有他們的犯罪痕跡。包思卉是個突破口。”
“她知道嗎？”
“知道，讓包思卉繼續住下去也是她的意思。”萬豐宸往湯里又加了點香醋和胡椒粉。
宋衍舟卻徹底沒了心情，“我就知道。”
“你該尊重她的想法。就算是夫妻，也要有邊界感。”萬豐宸以過來人的身份勸說。
宋衍舟還是憂心忡忡，“她現在就是個活靶子！”
“哪有那么嚴重！國外同行發來的消息說，包思卉跟他老公的產業切割的很清楚，可以確定她不是壞人。但具體她知道多少，還要再看。”
聞言，宋衍舟懸著的心歸了位，“無論如何，必須保證她的安全。”
“這是一定的。”
即便有了萬豐宸的保證，宋衍舟也派人暗中保護慕棠。
柯蓉兒回到住處，立刻登錄游戲，聯絡上那個神秘人。
“按照你說的，我保住了工作。你的人打算什么時候公開物料？”
“不急。現在公開，你會立刻失去工作。你也不想再的罪宋衍舟吧？”
柯蓉兒沉了沉，“下一步我該做什么？”
“正常工作，與宋衍舟接觸，不諂媚、不討好，其他的交給我。”
“你到底什么人，為什么針對宋衍舟？”她不想被來路不明的人利用。
“這不是你該問的。”
她來不及再說些什么，對方就下線了。
她合上電腦，立刻打給熟悉的黑客，“怎么樣，查到了嗎？”
“他的地址經過層層加密，破解需要點時間。能用這樣等級防護的，不是一般人。”
“我一定要知道他是誰！還有，帶走我母親那個神秘人，繼續幫我查！”柯蓉兒轉出一筆錢出去，“這是追查Ip地址的，你盡快。”
轉天編導綜藝照舊直播，柯蓉兒穿著高領禮服，披散的頭發遮住了她的傷處。
她的狀態很不錯，好像那天的鬧劇沒發生過。
相對于前兩天的宋、舒CP，今天季尋和季珩西嘗試了純愛題材。
兩人奉獻了極具張力的表演，讓一眾腐女大飽眼福，雙季CP成功出圈。
直播間隙，柯蓉兒照舊給每位嘉賓送去了福利。
這次，是她親手做的雪花酥和巧克力。
聽說彭楊出去了，她拎著購物袋敲響宋衍舟化妝間的門。
“宋總，是我，我進來了？”
房門虛掩著，她沒聽到回應，推門走進去。
外間沒人，里間的門虛掩著，沒有聲音，卻能聞到淡淡的中藥香。
柯蓉兒放輕腳步走進去，看到宋衍舟躺在沙發里，厚厚的窗簾遮住陽光。
午餐和男士手表都放茶幾上，而他呼吸均勻，睡得很熟。
柯蓉兒掏出微型攝像頭，替換掉宋衍舟的腕表。
腕表是她今早收到的快遞，里面只有兩個字，換掉。
做完這些，柯蓉兒后背被冷汗濕透了。
她不敢逗留，躡手躡腳離開，生怕驚動熟睡的男人。
走到門口，她低頭看到手里的購物店，輕輕放在門口。
走廊上傳來腳步聲，她心頭發顫。
“彭特助，您回來了。”
是彭楊！
柯蓉兒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如果她回化妝間肯定會跟彭楊撞個面對面。
左邊是樓梯間，右邊是死胡同。
彭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工作人員結束午休，陸陸續續開始上工。
進樓梯間也有被撞破的風險。
但她沒有別的選擇，只能一頭扎進樓梯間。
樓梯間的門正對著走廊，彭楊經過看到人影一閃。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