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南筱綃給老夫人行禮,就聽到繼母沈蘭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行駛她當家主母的權利。
南筱綃心里冷哼,這繼母還真是著急,看來,她等這樣一個機會,當真不是一天兩天了。
“母親大人,不知女兒犯了何事,竟惹惱了您老人家,還請母親明示?”
老夫人手里握著念珠不停得默默念經,儼然一副贖罪的沉默表情,對于眼前的事情,看樣子是暫時要明哲保身,待當家主母沈氏訓斥過后再行過問。
這一貫是將軍府南宮昊的親娘的平日作為,雖為府中長輩,但事事都以沈氏為主,極少參與其中,這一次沈氏之所以搬出老太太主持此事,儼然是鐵了心要把事情鬧得天翻地覆、人盡皆知的地步才算甘心。
畢竟,毀了南筱綃,她的女兒南凝香才有得意施展的機會。
南筱綃站在沈氏和老太太跟前,并沒有要聽從沈氏的命令,磕頭下跪的意思,而是表現出一副要和沈氏理論到底的樣子。
“何事?”
沈氏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指著看向南筱綃喝著,“為娘讓你去檢查商鋪最近的賬冊和收支,你卻在典當行門前,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割了綠萼舌頭,砍斷了她的雙腳,扒了她的人皮,你知不知道,南將軍府的一世英名,全被你這個孽障給毀了……”
一世英名?
該有多少年啊,不過是自己的母親沈連嫁給南宮昊后,才開始發展起來的一座府邸,幾年來的維修擴建,才有了現在這樣一個規模,浩宇哥哥也不過才二十歲,這將軍府怎么就成了一世英名了?
或許,也只有沈蘭這個庶女,才把這個家里的一切,看的如此的高貴至極、貴不可言吧。
“女兒沒有!”
“還在這兒口舌嘴硬,整個帝都城的百姓都看見了,你竟然還敢說沒有?”
沒等掌家繼母準備發飆,身后,南宮昊已經帶著一個隨身侍衛,倒背著雙手,怒氣沖沖的走了進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光聽到這充滿怒氣的訓斥聲,南筱綃就知道,此刻的南宮昊,該有多么的厭惡和嫌棄自己,恨不得南筱綃立刻馬上就死在這府里才好。
“老爺……”
沈氏見今天的主角已然到場,自己的這出戲總算是可以上場了,剛剛那幾句,無非是拋磚引玉,先熱熱場子而已,既然這一家之主都來了,她這個家中女眷,自然是要讓出主持公道的位置,給南宮昊了。
南宮昊快步走進老太太這座院落的正堂里,所有人看到他進來,慌忙轉身屈了屈身子,低頭行李,這丹陳國歷來最看重的綱常禮數,南宮昊先給母親大人行李,自然是少不得,氣歸氣,禮數不可廢,南宮昊向南老太太行完禮,才準予身邊的妻妾和女兒起身,如此一來,滿屋子里的人,就屬南筱綃最不懂禮數。
一進門就氣得當家主母臉色鐵青,竟然連個問安的禮數都沒有。
這些個,早已是精打細算的沈氏,老早就算計好了,怎么可能會給南筱綃以行禮的機會。
再說,她南筱綃本來就是個從小養在外面的野丫頭,不懂規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挨打受罰也不是掰著手指能數的清了,所以,既然不懂事,那就徹底的不懂事好了。
南宮昊落座,面色各異的眾人,紛紛將眼神投在了今天的風云人物,南筱綃身上。
萬萬沒想到,一直本本分分、低眉順眼、小心謹慎,生怕得罪人做錯事的南府四小姐,竟然能干出這么一件讓人跌落眼球的事情出來?
精彩,果然是精彩!
“孽障,看你做的好事,現在竟然都傳到軍營里去了,這該如何是好?”
沈氏見南宮昊坐定,繼續擺出一副當家主母的威嚴出來,恐嚇南筱綃繼續喊話道,“還不快給老夫人和老爺跪下,磕頭請罪?”
“磕頭請罪有什么用?”
南宮昊雙眉緊蹙,一臉的不耐煩狀,“此事整個帝都城傳的沸沸揚揚,現在就算跑去長街給每一個目睹的百姓磕頭請罪,也沒有人會相信這孽障的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