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完垃圾回來，何阿姨在看電視，沙發上放著一套洗漱用品。
見他倆回來，何阿姨連連招手：“阿和來，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洗漱用品，你拿著，我帶你去看房間！”
林何有些懵，站在原地：“啊？”
何阿姨站起身，去拉她：“走啊走啊，實習期間就住在家里嘛，房間都給你準備好了，我看過了，你那個公司離著家里也不遠。”
林何呆呆地任由何阿姨把她拉上樓。
推開門一看，林何眼前一亮，這不就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房間嘛！
有床，有衣柜，最重要的是，有一張大大的書桌！
從初中家里買了房開始，林何就一直渴望自己房間里能有一張大書桌，能讓自己伏案寫字、做作業、看書……
可是這些，弟弟有，她沒有。
林何一眼就愛上了那張桌子。
“這個桌子……”林何摸了摸，滑溜溜的，寬度大概有七十公分，就算在上面寫書法，也是足夠的。
“那是你路叔叔放進來的，說你以后肯定用得上，要是不喜歡，家里還有書房，那張桌子更大！”
“喜歡喜歡，我太喜歡了，謝謝路叔叔！”
林何喜滋滋地說。
“阿和，你看我給你選的床品，你是粉色的，阿衡是藍色的，你覺得這兩個顏色配不配？”
咦？這話聽起來怎么有點不對勁。
林何看向何阿姨。
何阿姨笑嘻嘻地看向林何。
“好了好了，快來，我帶你逛一下！”何阿姨又拉著她往外走。
“這里是阿衡的房間。”推開門，林何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門內裸著上身正在擦頭發的路衡也陷入了沉默。
“哎喲，兒子，對不起對不起！”何阿姨一臉不好意思地關上門。
林何微微張大嘴巴，腦海里還是剛剛看到的場景。
有腹肌……還有肱二頭肌……喉結……鎖骨……
林何吞了吞口水。
“阿和，你在想什么呢！走了走了！”
夜里，林何躺在床上跟何秀打語音視頻。
“何阿姨讓我實習期間住在她家，這也太不好意思了！”林何怕隔音不好，小聲說道。
何秀看了看房間陳設，語氣里掩飾不住的羨慕：“有啥不好意思的，你一個人在墨市，我們也不放心啊，待在熟人家里，有個照應，也省了你出去租房子的錢啊！不過，住在人家還是得有點眼力見，別跟在家似的啥也不干！”
林何反駁：“我什么時候啥也不干了！”
何秀皺眉：“好了好了，你們什么時候開始上班？”
“還有幾天呢。”
“記得在那邊多幫你何阿姨干點兒活兒。對了！”何秀突然想起來什么，“路衡是在哪里實習的？”
林何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起了被子：“也是在墨市這邊……”
何秀嘆氣：“你們倆現在都是大人了，有什么誤會矛盾該解決解決，阿衡是個好孩子看，唯一不好的就是他應該不會回吳城發展。要是你倆實在沒有可能的話，媽可要開始給你相親了！”
“媽！我虛歲才23！”林何抗議。
“越早開始相親效果越好！”
林何氣得掛了視頻，恨恨地躺下了。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何阿姨問林何要不要一起去鄉下奶奶家。
林何想起小時候在奶奶家看見的小果園，立刻點頭如搗蒜：“要去要去！”
路衡開車，何阿姨讓林何坐在副駕。
林何有些尷尬地系上安全帶，開始沒話找話：“阿衡什么時候考了駕照啊！”
“上大學放假的時候考的。”
其實林何是知道的，他在空間動態發過。
“哦……”林何鼓了鼓嘴巴，沒話題了。
“阿和考駕照了沒？”何阿姨在后座問道。
林何不好意思地說：“假期的時候也考了，但是一直都還沒碰過車。”
“那感情好啊，這兩天讓阿衡陪你練車！”
林何看著方向盤上的奔馳標志，暗自吐了吐舌：“不用了不用了，萬一刮到了，把我賣了我都賠不起！”
何阿姨倒是很好說話：“沒關系，賣給咱們家就是了！”
林何看了一眼路衡，發現他的臉在逐漸變紅。
其實她也是。
到達奶奶家的時候，已經是飯點了。
奶奶做好了飯菜等著。
爺爺奶奶已經很老了，佝僂著背，嘴里的牙掉了大半，耳朵也不靈光。
“爺爺奶奶，我是林何，您還記得我嗎？”在何阿姨的示范下，林何吼著跟爺爺奶奶說道。
“林何？記得記得！”奶奶臉上笑開了花，露出了沒剩幾顆牙的牙齦。“那個咬不動煎餅的小曼兒！”
爺爺的耳朵更不好使：“中午吃鍋巴？不行不行，沒牙，吃不動！”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飯桌上沒有煎餅了，爺爺奶奶咬不動，很久不做了。
吃過午飯，林何在爺爺的小果園散步，冬天還沒走遠，小果園里什么都沒有。
“爺爺，您種的西瓜很好吃！”林何想起小時候吃過爺爺種的西瓜，對著爺爺大喊。
“什么？現在想吃荔枝？咱這沒這東西啊！”
“……”
林何放棄了和爺爺交流感情的機會。
路衡叫林何一起上山，在院兒里待著也不暖和，不如爬爬山，運動運動。
林何誠邀何阿姨一起，她卻瞇著眼睛：“我不去，我老胳膊老腿爬不動了，你們年輕人去吧！”
山上光禿禿的，除了枯樹，啥也沒有。
“那棵野果樹呢？”林何問。
路衡不說話，轉身就往那棵樹的方向走過去。
林何跟上。
沒多久就看到了一棵高高的枯樹。
好多年不結果子，它還是這樣長在這里。
“它怎么不結果子了？”
路衡搖搖頭：“不知道，可能她想退休了吧！”
林何：呵呵，一點都不好笑……
想起這棵樹結的果子的奇妙味道，她還是忍不住吞口水，可是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她又想起月經初潮的時候做的那個夢，還有些像伊甸園里的亞當和夏娃呢！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路衡，又迅速將腦子里的廢料清除出去。
傍晚的時候，路衡驅車離開鄉下，林何在副駕回頭看，爺爺攙著奶奶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在夕陽的余暉中，美好得仿佛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