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長,我父親生病現在在A醫院準備住院,院方安排我父親在雙人間,但他老人家神經衰弱加之覺輕易醒,我想請你幫我個忙請A院院長給我爸換個條件好點的單人間,事成之后必有重謝!”他情真意切地說著走出病房。過了好一陣他才回到病房,嘴里卻低聲罵道,“一群吸血鬼!”
很快一堆醫護人員走了進了,領頭的有些讒媚地說“我是A院X院長,你是Y先生吧!”
丫先生熱情又禮貌地伸出手去,“你好,X院長!”
“令尊的情況Z市長給我說了,我就給你換到10樓的高干病房你看如何?”
“那感情好,多謝了,晚上我請客略表謝意,以后還有許多地方要麻煩X院長你呢。”
“別客氣,你是Z市長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有啥需要你盡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的盡量辦。”Ⅹ院長客套完回頭對身邊的醫生說:“N主任,叫你的人把Y先生的行禮搬到病房去。”
N主任一聲令下,他手下的醫生護士提的提東西,扶的扶人,很快從我們病房消失了。
空下的床位1小時后又迎來一位溫婉靚麗的女主人,她一個人拎著一個小行禮箱跟著護士進來了,護士指給她床位并交待了住院注意事項后又一陣風似的消失了。
她首先走到窗前看看醫院周圍的環境,然后轉過身來靠在窗邊再次細仔的將病房打量了一翻,她在看她想看的,我在看她,好美好精致的女人,窈窕的身段,妖艷的五官,一雙顧盼生輝水波流轉的眼晴,高挺而精巧的鼻子讓她的五官飽滿而立體,櫻桃小口讓她有一種從古典詩詞中走出來的小家碧玉感,只是從她眼里散發出一種抑郁寡歡之氣。
我們四目相對,友善一笑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她朱唇皓齒櫻桃小口輕啟,她的聲音像山間清泉從她嘴里緩緩流出,雖說不上美妙動聽,卻能讓人神怡心靜,“姐姐,你住了多久了?”她問我。
“一周多了吧。”我都忘了我住了多久的院了。
“手術做了多久了?”她關心地問,她眼里流露出憐憫與慈悲。
“今天四天了。”我表情略微痛苦地說。
“還很痛嗎?”她看著有些心痛地我問。
“還有點。”我笑著說。
“37號病人,把你的東西放在對應的37號柜子里,來,快躺好,抽血,有點疼,忍一下就好,很快的。”護士每次說話都是言簡意賅,表達的意思簡單明了,誰都能聽懂。
37號病人聽從護士的安排乖乖的躺在床上挽起袖子,看著護士輕車熟路的將自己身體里的鮮血一管接一管地抽走放在托盤里,“好了,多按壓一會。”護士說完起身端著托盤走了。
護士走了一會兒,她才松開按壓的手起身下床將箱子打開,將里面的東西拿出放在她的柜子里。她剛放好東西另一個護士手拿幾個盒子交待她這些盒子的用途及注意事項和放置位置,說完又像踩著風火輪似的跑了。
“請問姐姐你貴姓啊?”她禮貌的問。
“你叫我AA姐吧。““他是我老公,老A,你叫他A哥吧。”我指了一下沉浸在手機世界里的老A。
她看了一眼老A,眼里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厭惡之光,“AA姐,吃飯是他們送上來賣還是我們自己下樓去買?”
“到樓下買,進門左手邊就是買飯的點,買好拿回病房吃,床頭下那塊板子拿起來放在床上兩邊升起的欄桿上就是吃飯的桌子。”我指著床底下的木板說。
她拿起一看,上面全是油漬和灰塵臟得不是一點點,她麻利地提到廁所用熱水清洗,不一會兒那骯臟不堪的木板頓時煥然一新閃著潔凈的光出來了。
她剛忙完才坐下又一名護士手里拿著一疊檢查單說:“這是肺功能,先做,做完肺功能做心電圖做完心電圖做氣管鏡,下午做彩超,最后做麻醉評估,上面有地址,你按這上面的地址早點去掃碼排隊,去晚了人多做不完哈。”
護士走后,她問,“AA姐,你是啥病呀?”
“肺癌。”我說完順著話又問她,“你呢?”
“醫生說也是肺癌,具體類型手術后才知道,我們不抽煙不喝酒生活也規律,家族也沒有此類病史,我們是怎么得的呢?”她像是問我也像是自問。
“我在網上查過,得這個病的原因很多的,比如工作環境,生活方式,性格原因都可能誘發肺癌。”
“我的工作環境肯定跟粉塵有毒有害氣體無關,我的生活方式與作息時間都很正常,我真想不出我為什么會得這個病。”
“得這個病肯定是多方面的原因,每個原因疊加起來到達一個誘發癌細胞突變的量就得癌了。”
“那么多人跟我們的生活方式差不多,為什么就我們得,他們卻安然無事呢?”
“這可能跟每個人的基因性格和作習有關了吧。”
“老話說病從口入,禍從口出,我覺得得病占最主要的原因應該與吃的東西有關。”
“要吃飯的到樓下或食堂買飯了。”呼叫器里傳來護士的聲音。
“你今天想吃啥?”一直沉默的老A站起身來走到床邊問我。
“你買啥我吃啥,我不挑食哈。”我笑道。
“那行,我看著買,你想吃的別人不一定有賣的。”老A說完轉身走了。
“對了,我們聊了半天了,還不知道怎么稱呼你呢?”我問。
“AA姐,叫我小D好了。”她爽快地說。
“快去買飯去吧,一會沒了。”
“不著急,現在人多,等A哥買回來我下去就差不多。”
“也是,現在下去擠得很,還得排隊。”
“你一個人來的,沒人陪你呀?”
“我離婚了,又是孤兒,所以就我一人。”她說自己的身世像說別人的樣波瀾不驚風平浪靜的。
“你這么漂亮人又這么開朗怎么會離婚呢?”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娘家沒人,婆家人都欺負我,受不了就離了。”她若無其事的說。
“那孩子呢,跟誰?”我好奇地問。
“幸好沒孩子,我又病了他們家怕花錢才離得這么快,要不我得死在他家。”她一副脫離苦海的幸福樣說。
正說著老A買飯回來對小D說:“快去買吧,人不多了。”
“我去買飯了,以后再聊AA姐。”她說著輕快地走出了病房。
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里莫名的痛了一下,多好的姑娘,命怎么這么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