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著腳踏車,帶著籃球來到公園,開始練習投籃。
阿輝走后,便開始練習阿輝投籃的姿勢,拋棄以前的抗炮型手勢,鬼知道阿旺怎么會覺得這種手型好看。
改變多年的肌肉記憶很難,就像很難適應(yīng)身邊沒了熟悉的人一樣。
嘟嘟...
簡訊傳來,是來自媽媽的關(guān)心。
這個遭遇背叛的可憐中年女人,帶著我逃離那個家庭后,便支撐起這個家,只是再沒有回家時冒著熱氣的飯菜。
這樣也好,也不會再有無止境的爭吵,和莫名的打罵。
是三年級時生日送我水壺,是他第一次送禮物;
五年級過年一家人第一次逛商場,給我買了身尖鉤運動服套裝。
腦海中對那男人的好的印象,僅此兩次。
印象更深的,是四年級回家吃飯,突然摔碗抓著正做作業(yè)的我打斷的那跟棍子;
是飯點回家吃飯遲了,狠狠抓著的一撮頭發(fā);
是自己房間不能上鎖,所有日記,錢財,他都得一清二楚;
是偷偷拿班上我代為保管的捐款買煙然后死不承認;
是不管什么時候回家,都要粗魯?shù)耐崎_門看我在干什么;
是吵架時,摔手機,對著母親無休止的拳打腳踢;
是調(diào)皮時,一巴掌,流著止也止不住的鼻血。
種種,數(shù)都數(shù)不來。
所以在小升初時,便讓母親報名了散打,練習格外刻苦,練習前兩周,回家挨著地板都能睡著。
稍微大點,他不再打我,發(fā)生爭執(zhí)打媽媽時,我捏緊拳頭就要上。
被媽媽抱著腿,哭著喊道“不可以,他是你爸爸!”。
他怕了,奪門而逃,我矗立在原地,捏著的拳頭久久不能松開,身上掛著一個痛哭流涕的女人。
我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認真的告訴她可以不必為了我委曲求全,不管多苦,我都跟著她。
他有小三,他喜歡自由,那就由他而去。
藏在抽屜里的離婚證,我早就偷偷看過了。
于是,我們搬到了廉租房,阿旺一家,后面也一起過來了。
打開簡訊,熟悉的字眼。
“兒子!吃了沒?記得好好吃飯!媽媽晚上加班!”
“好”
為了補貼家用,她做兩個人的工,經(jīng)常到深夜才歸家,飯都舍不得吃,家里常備著菜。
為此我學會了做飯,每天做好放鍋里溫好,待她回家,總有口熱飯吃。
碗筷不累的時候會洗好,累的時候會留著我第二天洗好。
家里沒多少家具,面積也不大,平常我也會整理好家里的東西,打掃衛(wèi)生直至窗明幾凈。
做家務(wù),可以很好的分散注意力和轉(zhuǎn)移負面情緒。
收好手機,繼續(xù)練習。
阿輝走后,每天300個投籃練習,現(xiàn)在射程已經(jīng)達到三分線外一步能夠著框,命中率不重要。
今天發(fā)現(xiàn)斜視后,改變了瞄準點,命中率果然大幅提升,天黑前便回到家。
嘟...打開手機。
“靚仔,旺哥今晚有外快哦~大排檔充場當保安,100塊和兩包煙!不打球啦!你別練太晚!”
“別死在那?!?/p>
“靠北,說點好話,拜托!”
“平安回來”
“收到!嘿嘿!”
阿旺是臺灣人,從小跟隨爸媽投資來到我們這小縣城,家里住別墅。
后來伯伯被誣陷賄賂和非法違建,跟別人喝酒時被抓走,這么多年也沒判下來,人一直在里面關(guān)著。
因為貪污財產(chǎn)被封,伯伯進去后,伯母忙前顧后,終是積勞成疾,落了病根。
很快也跟著我們來到了廉租房,為了不讓伯母太辛苦,阿旺很早就沒了讀書的心思。
他心眼多,賺錢的活都干,以后肯定很有出息。
可惜,本想著今天想讓他看看我改進后的投籃技術(shù)嘞。
這一天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