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麥哥本哈根朗厄利尼海濱步行大道東側的淺海中,小美人雕塑靜靜佇立著,迎接世界各地前來的游客。
蘇諾心情很好的樣子,她穿著橘色的愛馬仕娃娃裙牽著齊天蹦蹦跳跳地走著。齊天戴著墨鏡,挺拔的身姿走在歐洲人中間亦是格外顯眼的存在。
她嘰嘰喳喳的鬧著,他看著她寵溺的笑著。他們走到小美人魚的正前方。原本很興奮雀躍的蘇諾看著小美人魚陷入了沉思,她的眼神變得哀傷。
齊天攬住她的肩膀,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
“小美人魚的故事其實是安徒生自己的故事。這位來自丹麥的童話大師的人生卻是凄苦的。安徒生年輕時有一位初戀情人叫做福格特。
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曾經非常瘋狂的追求她。可是因為他們的家庭條件相差很懸殊,最終沒能走到一起。在安徒生26歲那年,福格特嫁給了當地的一個富家子弟。
從此以后安徒生終身未娶,一直到他去世的時候人們才發現他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小皮袋子,里面竟裝著福格特當年寫給他的信。”
齊天苦澀的看向小美人魚雕塑說:“差一點我就跟他一樣了。諾諾,人是真的把回憶談的比戀愛長。最終死在自己的回憶里,從此和她再不分開。”
蘇諾看著小美人魚雕塑卻突然疑惑的問道:“為什么小美人魚雕塑不是魚尾巴而是人的雙腿?”
齊天啞然,她還真是總是關注到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你覺得呢?”
“在安徒生的故事里,小美人只要殺死王子,把他的血滴到自己的腿上就可以變回魚尾巴繼續幸福的生活在大海里面。但是小美人魚寧愿變成泡沫也不愿意傷害心愛的王子。所以到最后她也沒有變回魚尾巴。大概雕塑家因此保留了她的雙腿吧。”蘇諾若有所思的說。
齊天看著這個象征著對愛情的忠貞與勇敢的小美人魚說:“或許吧。”
他看了看蘇諾一臉苦苦思索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說:“等等。”
菲利普斯伯爵接到齊天電話的時候連忙問道:“齊總裁,您親自致電是對今天簽下的投資意向書有什么問題嗎?”
“不是,我是有事請教。”齊天溫和的說。
“當然,您請說。”對方捏了一把汗,齊天的謹慎素來聞名,他以為對方會問什么刁鉆的問題。今天合約簽字之快讓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為什么貴國的小美人雕像是一雙腿而不是魚尾巴?”
“啊?就是這個問題嗎?”
“是的。”
菲利普斯松了一口氣:“連忙細致的介紹了一下這尊享譽世界的小美人魚銅像。”
蘇諾一臉期待的等著齊天打完電話。
“看來,這個雕塑的背后竟然還有一個真實的愛情故事。”齊天聳聳肩。
“為什么為什么?”好奇寶寶蘇諾連忙問。
“愛德華·艾瑞克森在制作小美人雕塑時,請了當時小美人魚的芭蕾舞劇的女主角艾倫·帕麗絲作模特。很快,兩人便熱烈地墜入愛河,甚至艾倫·帕麗絲還懷了他的孩子。可是當時的艾瑞克森已經有了未婚妻,帕麗絲只好帶著孩子嫁給了別人。
可是雕塑家的未婚妻愛琳卻將帕麗絲與艾瑞克森的事告訴了帕麗絲的丈夫。帕麗絲因此經常受到丈夫的虐待,最后因精神分裂而死。
雖然艾瑞克森是把模特換成了他的妻子,鑄成了這座美人魚銅像。但是,那永駐海邊的女子從神情到氣質,分明是帕麗絲的化身。
傳說每當黃昏,波羅的海邊便會出現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他和他的美人魚一起靜靜地眺望著大海。
愛德華在制作這尊雕像時發現帕里斯有一雙非常漂亮的雙腿,他不忍心把它們用魚鱗遮住。便保留下了這雙腿,只在腳踝以下換成了魚尾。”齊天說道。
此刻的蘇諾,站在夕陽的余暉下望著礁石上的小美人魚。她的雙眼閃閃發光,渾身充滿了生命力,看上去美極了。齊天靜靜地看著她,想要永遠的住進她的眼眸里。
落日黃昏,兩個人手牽著手走在長堤公園,沒有人說話,就這樣靜靜地走著。時間好像就在此刻定格。
入夜,微涼的海風吹過,蘇諾微微縮了縮脖子看到路邊有小推車在賣丹麥的特色啤酒。她開心地跑過去,齊天提了一大袋啤酒,兩個人靠著圍欄喝著啤酒。
不知道喝了多少,蘇諾開始覺得有些微醺。她雙頰酡紅,眼神迷離的靠著齊天。不遠處一位街頭藝人動情地唱著北歐民謠。蘇諾歪著頭喝著啤酒聽著。
齊天牽著她的手走到那群街頭歌手旁邊,他往街頭歌手前面的吉他箱里放入鈔票,對方沖著他點點頭笑一笑。他走到主唱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
對方眼中突然放出光芒,開心的點點頭把手中的吉他遞給他。并跟身旁的幾位伴奏說著話。蘇諾不解地看著他們。齊天接過吉他,調整好麥克風。
齊天慵懶沙啞的聲線低低的唱著“Let’sStartFromHere”
“Givingup,whyshouldI
為什么我要放棄
we'vecometofartoforget
我們經歷了那么多卻從未忘記
we'rebeautiful,wejustgotlost
我們的美麗我們只是忘了
somewherealongtheway
在途中某個地方
somuchwasmissingwhenyouwentaway
當你離開時,留下太多思念
Let'sstartfromhere,losethepast
讓我們從這里開始,忘記過去
Idon'tcarewherewego
去哪兒無所謂
Let'sstartfromhere
讓我們從這里開始
evenwhenyouweregoneIfeltyoueverywhere
甚至在你離開后,我仍感覺你無所不在
I'veneverbeentheonetoopenup
我從不是個開放的人
butyou'vealwaysbeenthevoisewithin'theonlywarmthfrommycoldheart
但是你已是我冰冷的心中僅存的一絲溫暖”
齊天的歌聲一字一句像是羽毛一樣輕柔地飄進蘇諾的耳朵。她聽著歌詞字字句句敲入自己的心中,任由自己的眼淚不斷滑落。
齊天的歌聲和俊逸的東方面孔很快便吸引了很多人圍攏過來。他們沉醉地聽著他的歌,可是齊天的眼睛卻只看向蘇諾,他的眼里只有她。
他看著她深情地唱著,一曲將近他對眾人輕輕鞠了一躬。游客們給他致以熱烈的掌聲。齊天將吉他還給街頭歌手。
他走到蘇諾身邊,俯下身溫柔地用大拇指擦干她的眼淚,他的手指有一層因為運動留下的薄薄的繭。
“諾諾,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蘇諾用力的點點頭,撲進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