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頭人完成了他的授課,那個女人也終于流盡了最后一滴血,變成了一具可怖的死尸,空空的肚子和猙獰的面孔暴露在慘白的燈光之下,正無聲地控訴著這群冷酷的劊子手。
羊頭人脫掉了血淋淋的手套,把它們?nèi)拥揭贿叄沸芡媾既藙t走上前,拖走了女人的尸體,然后用水槍清洗了已經(jīng)完全變成黑紅色的解剖臺。
接著,羊頭人一指其中的一個鐵籠子,示意完成清洗任務(wù)的狗熊玩偶人去把那個籠子里的男人也給拖出來。
那個被指中的男人絕望地看著玩偶人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來,他驚恐的眼睛簡直就像是一條還活著就被扔到了燒烤架上的海魚的眼睛,那個男人發(fā)了瘋似的大喊大叫,可是沒有用的,玩偶人拎他比拎小雞仔還要輕松。
玩偶人拖著男人走出了籠子,然后把他綁在了解刨臺上,羊頭人則拿著一個醫(yī)用擴撐器塞進了男人的嘴里,防止他咬舌和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聲。
然后羊頭人便高聲宣布道:“接下來,我將示范如何在活體人猴身上種植塊莖類作物,這個實驗的第一個難點在于如何才能在完整地把人猴的表層外皮給剝離開來的同時保持人猴的活性,這是一個重難點,現(xiàn)在由我來親自示范,大家一定要注意好細節(jié)。”
說完,羊頭人便用一只手拿起了剝皮的工具,另一只手則在男人的身體上比比劃劃,好似在尋找最合適的入手點。
羊頭人按了按男人的肚子,最終決定從這里開始下刀,就在利刃;即將劃開男人的肚子時,曹青青終于忍不住心中的憤怒了,她非常用力地拍打欄桿,鐵制的欄桿發(fā)出嗡鳴聲,
“住手啊,你們這些畜牲!”
羊頭人停下手中的刀,抬起他古怪的羊頭遠遠地望著她們,山羊特有的詭異的瞳孔里閃爍著暗淡的光芒。
羊頭人朝著他的學(xué)徒們揮揮手,一個領(lǐng)頭的狗頭人帶著一些流里流氣的同伴直直地朝著曹青青她們走了過來。
在即將走到她們跟前的時候,狗頭人一個起跑,抬腳踹向了鐵籠子,鐵籠子直接從履帶上倒了下來。
也不管里面的人摔得有多慘,那幫獸頭人馬上著便把籠子給扶了起來,然后接著逗弄里面的人類,或是大聲的喊叫,或是用力地搖晃鐵籠子,這些獸頭人只是單純地以人類驚恐的尖叫聲為樂。
領(lǐng)頭的狗頭人甚至用一根棍子挑了一塊不知道從哪里割來的紅肉,從籠子的縫隙里伸了進去,看他的意思是想要曹青青她們?nèi)コ阅菈K肉條。
惡心的肉條直直地伸到了曹青青的臉上,她惡心地用手拍開棍子,紅肉被打到了地上。
“滾開!你們這些畜牲!”
那狗頭人聽了以后竟然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他的同伴也跟著一起大笑,
“這個牲口竟然說我們是牲口誒!”
一邊笑,狗頭人還試著用那根粘著血跡的棍子去戳她們。
羊頭人在遠處用嘶啞模糊的聲音說到:“玩夠了嗎?玩夠了就讓她們安靜下來吧。”
狗頭人聽罷,應(yīng)了一聲,拿起了一支麻醉槍,指使其它的獸頭人用長棍挾持住籠子里的二人。
然后狗頭人在一陣陣起哄聲中,得意地發(fā)射出了麻醉針。
中槍之后,曹青青瞬間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她在失去意識的最后一秒鐘,看到了躺在手術(shù)臺上的紅通通的肉體,一滴眼淚無力地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眼前一片黑暗,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電流通過脖子上的項圈放射了出來,曹青青口吐白沫地醒了過來。
“你醒了。”
蕭玉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曹青青和蕭玉晴正背靠背地被捆在了一起。
“怎,怎么回事。”曹青青被電得有些發(fā)懵。
“你自己看看吧。”蕭玉晴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曹青青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在看清楚了周圍的景物的時候,她心里真的很想罵娘。
這好像是一個巨型的絞肉機,梨形模樣的房間,地面上有兩片寒光閃閃的刀刃,她們倆此時被吊在半空中,腳尖距離刀尖大概還有兩米的距離。
“草,這什么情況。”曹青青眼前發(fā)黑,覺得老天真是在跟她開玩笑,如果這是一場夢的話,那么拜托,快點醒過來吧。
“我這輩子雖然是個大小姐,但是從來也沒有做過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情,母親信佛,我自己平時會喂喂小動物什么的,還會投資孤兒院,遇到老人摔倒在地上也會不假思索地去幫忙……”
“喂喂,蕭玉晴,別瘋啊,堅持住,說不定我們馬上就可以得救了啊!”
蕭玉晴渙散的瞳孔漸漸有了一點聚焦,然后,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下,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啊?要在這里死掉,還是以這種惡心的方法死掉。啊啊啊啊!媽媽爸爸,救救我啊!”
超高分貝的聲音在曹青青的耳朵里炸開,本來就被電得有些發(fā)傻的曹青青此時感覺更加頭痛欲裂。
“玉晴,我們這不是還沒死呢嗎?再堅持一……”
“馬上就要死了!啊啊啊。”
算了,讓她發(fā)泄一下吧,反正她現(xiàn)在什么也聽不進去。曹青青無奈地把腦袋扭了過來,心里也忍不住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一個大型液晶屏亮了起來,羊頭人可憎的面貌出現(xiàn)在了大屏幕上。
“你們好啊,牲口們。”
依舊是沙啞的聲音,帶著惡心的滑音。
“你的朋友都來嘍哦,跟她們打個招呼吧,李正陽。”
一個被綁在椅子上的短發(fā)少女出現(xiàn)在了屏幕上。
“李正陽!”被綁在空中的二人異口同聲地說到。
李正陽的嘴巴被膠帶封住,一雙被憤怒點燃的雙眼直直地盯著羊頭人,好似要在他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似的。
羊頭人十分滿意地看著李正陽的這副神情,他拿起手里的資料,發(fā)自肺腑地感嘆道:
“真是想不到,這么高的天賦竟然來自一頭牲口的身體上。”
“不過沒關(guān)系的,李正陽,有了我的幫助,你馬上就能摒棄骯臟的肉體,蛻變成我們高貴的靈之一族的成員了。”
“你的身體我都替你選好了,你看看,很不錯吧。”羊頭人一指身后的籠子,一頭暗金色花紋的老虎正靜臥在那里,老虎的背上長著一個與其漂亮皮毛極不相稱的紅色肉瘤。
“不過在儀式完成之前,你需要先摒棄你心中的沉念。”
“讓我來幫你拋棄掉過去的舊的執(zhí)念吧,選擇我們,我們將會是你更好的朋友。”
陶醉地說完,羊頭人一打響指,曹青青她們房間底下的刀刃便開始快速地旋轉(zhuǎn)起來,從下而上的風(fēng)吹起了蕭玉晴的頭發(fā)。
在蕭玉晴驚恐的目光之下,那吊著她們的繩子竟然也開始緩緩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