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晴好不容易趕到現場,便看到了最后李正陽被拖進去的一幕。
還不待蕭玉晴反應,一支毒箭便射向了她的脖子。
蕭玉晴只是一個普通女子,連躲都來不及躲,便昏了過去,再無反應。
無頭男人是怎么吹毒箭的呢?
原來他的胸口上有一個裂開的縫隙,張開就可以看到層層疊疊的紅肉。抿上就能充當嘴唇,把毒箭射出去。
無頭男人連看都沒有看昏倒在地上的蕭玉晴,他拿起那個布袋,三下兩下就把它疊成了一個小塊,塞進了口袋里。
他把一個頭盔虛虛地扶到了脖子上,然后便把兜帽罩在了頭盔上。
頭盔男人通過窗戶爬到了外面,像壁虎一樣找到了李正陽剛剛待的房間。
他弄碎了窗戶,爬了進去。
頭盔男人感應到了角落里躺著的紅刀,撐開口袋,把紅刀也給塞了進去。
這個時候,一個長發青年正好走進了病房。
蕭平安本來是提著水果進來的,一看到頭盔男人,他瞬間感覺不對勁,然后便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就把腰間的手槍給抽了出來。
“你是誰!在我朋友的病房里干什么?”
頭盔男人“看”了他一眼,沒理他,自顧自地撐開口袋,邁開一條腿,站了進去。
“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頭盔男人不為所動,一點都沒有把警告放在心上。
蕭平安連開數槍,子彈打碎了頭盔男人的血肉,但那看起來普通的布袋卻沒有絲毫破損。
盡管頭盔男人身中數槍,當他的動作仍不見放慢。
就這樣,頭盔男人光明正大地逃離了醫院。
……
從李正陽的頭被拉進乾坤袋到她的腳離開袋口僅僅只用不到九秒,可這短短九秒簡直無比漫長。
簡直就像是從喜馬拉雅山的峰頂直直地掉進了深谷里。
等李正陽終于感覺喘過一點氣來的時候,她渾身冷汗,手上差點就送了勁,可當她看了一眼她現在的處境的時候,李正陽瞬間不敢懈怠了。
因為她的身下是上萬米的高空。
李正陽嚇得臉都僵住了,雙手緊緊地抓住掌心里的東西。
她不敢再低頭了,李正陽朝上看,曹青青正被一個帶著骨頭面具的野人鉗著,野人胯下是一只比翼龍還要大的白色巨鳥。
面具野人一看曹青青后面還連著一個人,也是一怔。
可隨后,野人一翻身,抬起腳來就朝著李正陽的胸口踹去。
李正陽哪敢松手,一手握著曹青青的腳踝,另一只手去抓白色巨鳥的羽毛。
她現在幾乎大半個身子都懸在半空,銳利的風吹鼓了李正陽的病號服。
李正陽想要爬上去,可那野人哪里能如了她的愿。
一把晶石做的粗制匕首狠狠地插進了李正陽的手腕。
李正陽慘叫一聲,松開了那只手,像溪流一樣汩汩涌出的鮮血從手腕一直流到了腳踝。
野人再次刺向李正陽,這一下筆直地朝著李正陽的臉扎去,為了躲避這一擊,李正陽松開了緊抓著鳥羽的左手。
盡管如此,李正陽還是被劃傷了眼睛那部分的皮肉,在空曠的天空之上,李正陽捂著汩汩流血的左眼,垂直地往下墜去。
……
救護人員很快便發現了昏倒在廁所的蕭玉晴,但等蕭玉晴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卻已經是五天之后了。
蕭玉晴呆呆地看著手中的被子。這幾天她躺得實在是太久了。
當她的大腦終于連上網的時候,蕭玉晴快速地翻身下床,套上拖鞋就往外走。
這時候劉闖正好從病房外面走了進來,他看到小姐醒了過來,先是激動和欣喜,再而看到蕭玉晴急匆匆的樣子,轉而又開始擔憂起來。
劉闖看著蕭玉晴虛弱的樣子,忍不住出口勸解道:
“小姐,您才剛剛醒,有什么事這么著急。難道不能再等醫生給您做個檢查嗎?”
蕭玉晴一把推開劉闖,有些戾氣地說到:“我有急事,一秒鐘都等不了了。”
“可是……”
“沒有可是!你少說廢話!”蕭玉晴的聲音陡然增高,連眼神都沒有給劉闖一個,拿了衣服就往外面大步向前。
從廁所里出來,蕭玉晴還是那樣急匆匆的樣子,她邊快步走邊整理腰帶。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裝槍套里的手槍,太好了,它還在。
有了它,蕭玉晴連底氣都足了不少,不知道是因為親情還是因為武力。
她的目的地是帝國元勛蕭劍英的辦公室。
來到爸爸辦公室的門前,她終于放緩了腳步,蕭玉晴看了看高懸在那里寫著辦公室名稱的沉木牌子,頭一次覺得平平無奇的木門是那樣的高大。
蕭玉晴深吸一口氣,站正了姿態,抬起手,按了按門鈴。
清脆的鈴聲回蕩在門的里外,一個沉穩的聲音響了起來,
“進。”
蕭玉晴這才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這個時候,蕭劍英正在看報紙。這個年代,很少有人還在看紙質報紙了。
空曠的辦公室里彌漫著男士香水的味道,蕭玉晴吸了吸鼻子,
“報告!”
“我申請加入特殊救援軍隊。”
“嗯,可以。”蕭劍英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我認為……誒?什么?您答應我了?”
這個時候,蕭劍英才終于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
“不答應,你難道就會乖乖地呆在這了?”
蕭玉晴一時間有點摸不清蕭劍英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她原本以為還要再磨一會兒蕭劍英才能讓他同意呢,沒想到竟然會這么簡單。
趁著蕭玉晴愣神的功夫,蕭劍英端起了旁邊的茶杯,抿了一口。
“你去歷練歷練也好,我和你哥哥不能護你一輩子。”
“去干你想干的事吧,我會支持你的。”
蕭玉晴聽了之后,激動地行了個軍禮。
“是!爸爸,不,長官!”
蕭劍英看了,忍不住笑道:
“快省省吧,動作都別扭到姥姥家了,要是在軍隊里,我高低得板正板正你。”
蕭玉晴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我讓你跟著軍隊,但你不能干的那些事你也應該都清楚吧。”蕭劍英嚴肅地給了她一個眼神。
蕭玉晴連忙點頭,心里跟個明鏡似的。
得到肯定的答復,蕭劍英便收回了目光。
“還有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會派我的人跟著你,他們就算是你的叔叔,必要的時候,你要聽他們的話。”
“還有別讓你媽媽操心,定時給她報備一下,她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
“還有吃的穿的這些小事兒,等到了外面就要你自己注意了,千萬不要馬虎”
“還有……”
蕭劍英保持著讀報的姿勢,絮絮叨叨地囑咐了蕭玉晴一串事情。
蕭玉晴全都一一答應。
等到了最后,蕭玉晴以為終于要說完了的時候,蕭劍英又補了一句。
“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少干一些‘不能干的事’。明白了嗎?”
蕭劍英抬起頭,鏡片下的眼神銳利如鷹。
“嗯嗯,我明白了。”這些話飛快地在蕭玉晴的腦袋里滾了一圈,蕭玉晴連忙點頭稱是。
“行了,你去準備吧,下次行動的時候,你跟上就行了。”
得了特赦,蕭玉晴拉開大門就溜了出去。
碩大的辦公室重新歸為平靜。
蕭劍英放下報紙,躺坐在椅子上,雙腿搭到桌子上。
這兩個孩子哪個能走得更遠呢?或許兩個人都只會是平庸之輩吧,那這樣的話,就只能從手下里選人了。
蕭劍英古井無波的眼神比杯子里的綠茶還要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