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府,江南園林一般的建筑。不失為飯后散步的好地方。邱擇被邱萍娟留下了,張曉旭剛好可以出來轉(zhuǎn)悠一圈。
沿著蜿蜒的青石小路往前,有一座美麗的八角亭,張曉旭快走幾步,準備到那里休息。除了邱擇和邱燦燦,這邊她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大家族,本來都有各自的私人圈,而自己又是和邱擇一起前來,自然也不可能輕易打入別人都已經(jīng)建立多年的圈子。
況且,她現(xiàn)在如同大海中中的一葉扁舟,萬事還是小心的好。
“啊——”突然感覺胳膊上一緊,張曉旭被拉到一邊的灌木叢。
“蹲下,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張曉旭有片刻的失神。
這明明就是胡明嵐的聲音,只是這張臉她卻從來也沒見過。而且剛才用餐時就感覺她一直在看自己,只是那時她似乎也有說話,不過明顯不是這個聲音,剛才的聲音是溫柔的,胡明嵐的聲音則是生硬的、沒有絲毫感情可言。
“死丫頭,自己娘都認不出來了?”胡明嵐猛地搖晃一下張曉旭的肩膀,一個踉蹌,讓張曉旭險些摔倒。
“媽?”這半年多以來,張曉旭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張沐澤被弄到了林州,胡明嵐也聯(lián)系不上,幸好遇上了邱擇,不然她恐怕也淪落為M國街頭的一個孤魂野鬼也不一定了。
胡明嵐整容后是以傅一柔的身份重新出現(xiàn)的,所以戶名藍這個稱呼對他來說是個禁忌。至于邱萍娟為什么要這么安排,從二十多年前自己被她安排到張志權(quán)的床上,一切便由不得她了。
在胡明嵐的認知里,一切只要是邱萍娟安排的,她只要根據(jù)安排完成就行。
結(jié)果都不會差。
當張曉旭親口聽到胡明嵐說出他和張沐澤都不是張志權(quán)的孩子時,還是相當震驚的。不過比聽到這個消息更震驚的是精明如張志權(quán),竟然也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不過至于他是被誰玩弄的,這一點胡明嵐還是沒有告訴張曉旭,怎說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那些不好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胡明嵐也不是個完全沒腦子的,雖然大事上她都為邱萍娟是從,不過跟張志權(quán)的這么多年,她也為邱萍娟帶來了足夠多的利益,所以對于邱萍娟為自己所作的她自認為還的也夠多了,所以很多年以前她也開始為張沐澤和張曉旭籌謀。
而此次回國的第一件事她就去見了沐澤,這個她唯一的兒子,并給了他一張上邊至少有四百萬的卡。那可都是從麗德貝爾公司員工身上搜刮下來的。
麗德貝爾發(fā)制品公司員工工資都是按計件算的,不過,工人基數(shù)大,每天天的工資卡也不少,一天薅一點,神不知鬼不覺地薅了這二十年,也存了一筆,足夠張沐澤無憂無慮花銷一輩子了。
只是令她驚喜的是張沐澤竟然還結(jié)婚了,娶了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這也算她的福氣了。
如今又能在今日的宴席上看到張曉旭,她也算放心了。不過張曉旭又為何會同邱擇這個殘廢在一起呢?她一定是要弄個清楚的。
縱使邱擇有一定的能力,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嫁一個殘廢。
張曉旭不僅沒有隱瞞,甚至還添油加醋更大的夸張了自己在外所受的那些苦。
至于和邱擇巧合下遇到,也只是輕描淡寫一句帶過,張曉旭現(xiàn)在并不想讓胡明嵐知道太多關(guān)于她的事。
既然胡明嵐已經(jīng)改變了容貌,她本就沒想著找回母親的心此刻也更加堅定。
自己一個人的路,走著才能更自由。無拘無束。
“回來。”感覺到手機在掌心的振動,張曉旭劃開手機蓋,看到了來自邱擇的信息。
不同于最初被胡明嵐抓住時的慌里慌張,張曉旭在面對邱擇的時候都是一副沉穩(wěn)安靜的樣子。邱擇不喜別人在他面前冒冒失失,時經(jīng)幾個月的相處,她也習(xí)慣了這個樣子。
走到大廳的時候,邱擇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興許是因為他的緣故,本來她離開時還熱鬧的大廳,現(xiàn)在空無一人,大家似乎對他都是害怕大于好奇。
不過,張曉旭并不怕他。
走過去,推著輪椅,往外走去。
今天來邱府走一遭,不曾想竟然遇到了胡明嵐,而且是頂著一張自己完全陌生的臉的胡明嵐。張曉旭一時還難以接受,她需要離開,需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捋一捋。
既然胡明嵐已經(jīng)出現(xiàn),依她對張沐澤的寵溺,第一時間聯(lián)系的肯定是張沐澤,只是自己現(xiàn)在被困在邱擇身邊,跟一個貼身丫鬟似的,不然是一定要到林州去一看究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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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澤,你說那媽也真夠大方的,一出手就是四百萬。”賈萌萌依偎在張沐澤胸膛,隔著軟軟的襯衣料子畫圈圈。慶幸自己當時沒有離他而去,就知道攀附上他,定時不會讓她失望的。
只是聽聞蕉玲玲在帝都都已經(jīng)母憑子貴,搬進了四合院,那既然是在林州,她就只能住的比蕉玲玲還要好。
“那是我媽,她曾經(jīng)可是麗德貝爾的財務(wù)總監(jiān),手里何止四百萬。”張沐澤閉著眼睛,不屑哼聲。
“最近我聽說龍湖豪庭那一片的別墅正炒得火熱,咱們現(xiàn)在住的三室兩廳怎能配得上你尊貴的身份呢,你說是不?”賈萌萌趴在張沐澤耳邊,溫?zé)岬臍庀娫谀腥硕梗堑盟「挂痪o。
“不過百十萬,想換咱就換。”張沐澤一個翻身,壓了下來。
陽臺上白色的飄窗隨風(fēng)搖曳,室內(nèi)旖旎一片。
暖暖的陽光灑向大地,寄存在枝干上的最后一點積雪也在肉眼可見的消融。
“非要2月2結(jié)婚么?”付清歡撅著小嘴,一臉不情愿。
“嫌早,不怕這么好的我被人搶跑了去?”李文昱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摸摸付清歡的腦袋。
“誰想要誰要了去。”付清歡將臉扭向窗外不去看他,雖然不排斥結(jié)婚,可是她也才畢業(yè)啊,美好的單身生活還沒有享受幾天,能不能只談戀愛不結(jié)婚呢?!
“結(jié)了婚也是我們兩個人住,都一樣。”
“可是我戀愛還沒談夠呢,就要結(jié)婚,我還小嘛。”
“結(jié)婚了也一樣可以談呀。”
“不一樣。”是誰說的男人婚前婚后完全不一樣的,根本就是兩副面孔的好吧。付清歡已經(jīng)開始恐婚了。
“沒事少看點毒雞湯,咋對自己這么沒自信。”
話不投機半句多,不理他,不理他,就不理他。
付清歡看著剛才還艷陽高照的晴空突然被烏云籠罩,天色也越來越暗,不多會兒,有碩大的雨點落下來。
一顆。
兩顆。
……
越來越多。
下大了。
小啟的話:
要變天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