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昱出差的同時,劉志跟著也一并離開了慶海。雖然有保姆照顧,只是對曹微和孩子還是很不放心,最終心事被姚娜發覺。某人就自告奮勇前來幫忙。
如果結果真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提前讓她們多多接觸,增加感情未必就是壞事。
而姚娜也真的是說到做到,除了必須前往QXR的時間,其它空閑時刻就完全把自己沉溺在了陪伴曹微和寶寶之中。
“寶寶,你看,這是蘿卜、有著長長胡須的胡蘿卜……”
曹微躺在一側,看著正拿著軟布書認真教寶寶的姚娜,這個女生自出現就給她一種對自己老公特別上心的感覺,只是僅僅是對自己老公上心,她還可以說點什么,甚至找她事兒都不過分,只是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上心的何止她老公,這個女人甚至對他們一家都特別特別的上心。
一個女人什么情況下會對一個人的一家都特別上心呢?
姚娜長得和自己并不像,不然她都要懷疑這是自己遺失多年的姐妹了。
難道她和劉志有什么血緣關系?
曹微打量著也審視著面前這個如沐春風一臉和煦的女人。
“我臉上有花兒么?”
直到姚娜拿手在曹微面前晃了晃,她才如夢初醒,尷尬一笑。
“想什么呢?”姚娜將旁邊的小毯子給寶寶蓋上,顯然小寶已經睡著了。
“娜姐,你為什么對我們這么好?”曹微坐直了身子,等待著姚娜的回答。
“能為什么呀,就是感覺咱們投緣,劉志人也不錯,在公司也經常幫助我,你呀,就別胡思亂想了。”姚娜說著站了起來:“你呢,餓不,我去給阿姨說給你做一點?”
“不用麻煩了,也不餓。”
“跟自家保姆還這么客氣?”說著順手拿過一邊的包包:“我下午還有一個廣告要拍,我只管跟阿姨說給你做點,你先睡著,一會兒阿姨做好了叫你。”
“那你路上開車小心。”
“安啦。”說完,擺擺手,開門走了出去。
跟阿姨交代之后,姚娜戴上墨鏡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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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海岸咖啡館。
女生將碩大的蛤蟆鏡摘下,漂亮的狐貍眼甚是迷人。
“你確定她不在慶海?”問話的不是別人,正式蝴蝶男——邱擇。
“不在。”女人鮮艷的紅唇微微輕啟:“不過,我倒是查出她也是林州人,所以很有可能,她已經回了林州。”
這是姚娜第一次見坐在椅子上,而非輪椅上的男人,尊貴卻不可褻瀆。
“她就那么讓你無法忘記,二十多年了,依然……?”
“她之于我,就像姚志之于你,甚至更甚。”邱擇看著姚娜,這兩個人都是那么了解自己,同樣了解自己的執念所在。
聞言,姚娜沒再說話,而是從碩里邊拿出一個U盤:“我能幫你的就只有這些了,至于你能否找到她,就看天意了。”
放下U盤,女人優雅起身,轉而離開。
良久,邱擇伸手拿過一邊的拇指大小的黑色U盤,端詳了好一會兒,放入西裝的貼身口袋,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瀾海岸門口,一兩黑色邁巴赫,剛好在男人程亮的黑色皮鞋踏出咖啡店門的同時,在門口停穩。
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右手揮退欲要上前幫忙開門的門童,自行拉開副駕駛后邊的車門,坐了進去。
“林州。”
車門關上。車輪轉動。車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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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州的一家賓館內張曉旭正在檢查著今日退房后保潔整理之后的衛生情況。
“四樓408早上八點退房,為什么到現在了衛生還沒有搞定?”張曉旭拿著對講機大聲質問。
“張經理,你又不是不是知道,上午就我們這八個人,咱們這樓層可是一共十七層,哪會那么快。”說話的正式保潔里的老油子,而她負責的正式三四層。
“我是從上往下檢查的,咱們八點退房,我這邊是十點半開始檢查,其他樓層都沒有問題,只有你這邊有,那就是你的問題。”張曉旭也是早都看這個老油子極不順眼了,不過礙于自己也才升職沒多久,所以沒有拿她開刀。
“那不是還有一二層沒有檢查么,你先下去檢查著,我這邊馬上就好。”
張曉旭懶得跟這人一般見識,直接上電梯準備去往二樓。
只是伴隨著電梯門的打開,在自己還沒有回過神的時間,一只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男士手掌便伸出來將自己拉了進去。
突然而來的清冽氣息,讓張曉旭潛意識下就要抬腿自衛。
“幾天不見,這么快就不認識了。”
這冷漠到毫無溫度的聲音,化成灰她都不會忘記,因為這冷漠到毫無溫度的聲音的主人,從未為難過自己半分。
甚至可以說,他是這個世界上值得自己珍藏一輩子的救贖。
緊繃的神經在辨別出男人的身份后,張曉旭放下本已抬高的右腿,只是他一直都是坐在輪椅之上的,什么時候他已經可以拜托輪椅,或者說一直以來輪椅都只是他障眼法之下的障眼物?
還有自己之前的種種不堪都已經昭然揭露在他的面前,萬不得已之下她選擇重新回到林州,他又是如何找到自己的。要知道,明明是張沐澤所說,李文昱抹殺了關于她的一切,斷不會再讓他現在的合伙人——也就是此刻的這個男人,找到她的。
電梯并沒有往下,反而是一路向上直接到了頂層的豪華大套房。
之前電梯是不會升到十七樓的,除非他有鑰匙。
只是頂層屬于老板的私人場地,是不對外的,而且對于這個老板,張曉旭也有幸見過一次。
大腦在飛速地運轉。
伴隨著“叮”的一聲,電梯已在頂樓豪華大套房停下,出了電梯門,直接踏進的就是豪華大套房。
“為什么躲著我?”壓抑不住的激動讓原本冷漠的聲音染上意思情感。
“我之前……”張曉旭被男人的修長細白骨節分明的雙手禁錮在墻壁之間,脊背緊貼墻壁,咬著下唇,橫豎是一死,豁出去了。
“我不在乎。”
眾人都以為邱擇是因為她像極了那個因一場人為溺亡而失去的她,只有他知道,到最后,是她的無條件的信任與陪伴才讓他有了想要重回帝京的想法,才有了讓他聯合李文昱扳倒那個老女人的想法……一切,都只是想要她徹底留在他身邊、徹底屬于他而已。
這么多年,他由恐懼孤獨到習慣孤獨,唯有她,可以給他暗淡無光的生活帶來光亮、帶來溫暖。
【我不在乎】
鏗鏘有力的聲音,徹底擊垮張曉旭的最后一絲防線,淚水潰不成軍。
此生,有君如此,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