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姐姐,宋沁雅,倒是一臉關心的模樣注視著宋夢妧。
如果還以前的她,面對這般的宋沁雅真的會覺得是真心的。可現在的她并非小時的她,早已將往后會發生的事情都經歷了一遍,又哪里還會覺得她是真心的。
尤其是死前的記憶,宋夢妧還是如此的記憶猶新,簡直就是噩夢一般!
因此,再次見到宋沁雅的那一刻,宋夢妧差點做不好表情管理,壓不住心頭的怒火。
為了掩藏情緒,宋夢妧開始裝哭,傷心著碎碎念說:還以為劉姨娘不在意了,原來還在怨恨著自己……
老夫人也為宋夢妧打抱不平,一個小孩子能有什么壞心思,孩子掉了還不是劉氏沒有那個福氣,一點都不怪她的寶貝孫女。
哄著哄著,宋夢妧的情緒終于是“穩定了”,接過梁氏遞來的補湯。
宋夢妧雙眼依舊歡喜地瞧著碗里的靈獸肉,可記憶卻忍不住播放著自己被迫服下帶著慢性劇毒的補湯,她的胃不禁痙攣一瞬!
宋夢妧強忍生理反應,一口一口喝光了補湯。
隨著流程的結束,老夫人和梁氏一眾人都離開知新閣,目送宋夢妧漸漸從自己的視野中離去,才各自走向了自己院子的方向。
嫦葶院
宋夢妧聞到藥的腥味,立馬跑到宋路名的房間,給宋路名號脈。
廖何委屈一張臉,站在宋夢妧的身后。
廖麗知道她哥的性子,多半又是好心干壞事了。
躺在床上的宋路名,順著聲音的方向,努力轉頭去看,用他那視線模糊的雙眼去看宋夢妧。
他的嘴角抽搐著想笑一笑,嘴巴微張著想喊一個人的名字,但嗓子只能顫動出不了聲音,同時嘴角流出涎水,收也收不回來。
宋夢妧拿起一旁的手絹擦去口涎,回想起那時的場面也跟現在一般無二,導致如此結果的并不只有廖何的好心辦壞事,欠考慮,還有梁氏讓身邊人的可以透露。
原本廖何并不在知新閣的附近,而是跟著他爹給宋管家搬東西。
當梁氏身邊的小紅匆忙趕路撞上了宋管家,事情的序幕就正式拉開了。
如果現在的她還是沒有重生的宋夢妧,此刻應當會去到梁氏那里,希望梁氏讓府醫旬陽給宋路名看病。
但宋路名只是一介奴仆,再如何照顧了宋夢妧多年也抵不過二人身份上的差距,惹得梁氏的不滿。
尚無貢獻的她并沒有籌碼跟梁氏做置換,無助地祈求著梁氏良心打開。
最后,宋沁雅下場為自己求情,梁氏無奈答應,讓自己欠下梁氏和宋沁雅的人情,這份人情將會讓自己轉化為他們可以完全掌握的利刃,為宋沁雅擺平那些她自己無法出手的骯臟事。
蠻可惜的是,如今的宋夢妧再也不是當年的那個無助的宋夢妧了。
廖麗站在宋夢妧的身后,見宋夢妧許久不說話,心里擔心,問:“小姐,老三叔他這是怎么了,看著好像比之前病得更嚴重了……”
宋夢妧起身,“爺爺應該是風癢了。”
“那該怎辦?”兄妹二人相互對視,面對這件事情顯然束手無策。
宋夢妧走到門口時停住,道:“從外面請大夫進來看病,咱們的錢應該還有一千五,請大夫回來看上一看還是足夠的。”
至于治本,那就等她去一趟黑市回來再說,她要湊夠足夠的錢買靈植回來醫治她的爺爺,徹底養好爺爺的身體。
宋夢妧對廖麗說:“廖麗你照顧好爺爺,廖何你跟我出去請大夫回來。”
廖何:“是!”
廖麗:“是!”
……
江都街
回春堂
廖何領著一位耳順老人出了回春堂,向著宋府的方向走去。
宋夢妧則是在出了宋府后門之后,跟廖何分道揚鑣,獨自一人來到了京都東區的斗獸場。
宋夢妧沒有刻意遮掩自己的身份,一身月白色的圓領袍出現在下注的臺前。
此刻,圓形觀眾區的下方正在進行著激烈的決斗。
兩只同是金丹初期的東方麟州獅撕咬著彼此,從出生就帶著的白色冷火在他們的嘴里噴出,直徑五十厘米的火球沖向對方,都想要對方去死!
下注臺前,謝國公府的四公子懶洋洋地揮著自己的折扇,攔著宋夢妧的去路,好奇道:“你這小丫頭來這作甚?”
宋夢妧跟這個公子哥有過一次照面,知道他是謝國公府的四公子謝來,所以開口回答:“聽說這里賺錢很是容易,正好我打算現在存點私房錢,好在天青宗過日子。
我看謝四哥經常來斗獸場,一定很是了解,不知道能不能請謝四哥指教一二,免得我一小白敗光身家了。”
謝來狡黠地笑了,“你這是遇見我了才讓我幫,這是遇不見我,你又找誰幫?”
宋夢妧無奈擺手,“運氣不好就是個精光,運氣好就賺一點啰。”
謝來嫌棄不已,“運氣?也就你種小白才會用。”
說完,謝來帶著宋夢妧來到人比較少的地方,看著下面的決斗講解。
謝來指著右邊的東方麟州獅,有一根卷卷的呆毛的獅子,說:“這一頭,注意他的左腳,是不是綁著綁帶,說明了他的左腳有傷?”
宋夢妧點頭。
“這腳傷是上一場對戰火屬性金丹初期的火貍造成的,你應該知道火貍最擅長使用遠攻的火炮狙擊,對上擅長近身戰的火屬性金丹初期東方麟州獅,本來說是很有優勢的,但因為火貍是才晉升到金丹初期,境界不穩定,沉淀不如這只東方麟州獅,惜敗了。
雖然火貍敗了,但遠攻很多都消耗敵方的體力和靈力,所以,現在這只東方麟州獅的體力和靈力跟左邊這只一百零一號都有著較大的差距,且一百零一號已經休息了三天了,精力十分充沛,所以這一場的勝負將會由誰獲得?”
宋夢妧注視一百零一號,道:“一百零一號。因為一百零一號有足夠的靈力使出火爆天星的絕招,而九十六儼然無力施展,必敗。”
角斗場上,一百零一號昂頭,張口凝聚出一團拳頭大的火球,然后一聲獅吼震碎了聲音附近的土壤。
那些破碎的土壤飛快地朝著火球靠近,以火球為核心擴大自身的體積,然后朝著九十六飛去。
九十六并不坐以待斃,一聲獅吼震裂了已經擴張的火球,側身掠過以躲避火球的炸裂。
火球擦過九十六號的身體,裂縫噴發的火焰瞬時增大,在九十六號的腰部炸開,威力將九十六號蹦飛到了圍墻上,整個觀眾席都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