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漓和喬大寶進到城里后,他們便各自分開了,說好了待會忙完到坐車處匯合。
玉漓徑直走向藥房,藥房老板自然是認識他了,他今天沒往臉上抹太多黑色的東西,畢竟是來買藥的,要是不認識那就不太好辦了。
“玉漓,你又來給你爹親買藥了嗎?”說話的不是藥房老板,是她的一個下手。
“嗯,我想再找一下三姨,您看,您能幫幫我叫一下三姨嗎?”
“三姨,(藥房老板)她今天出診了,城西有一家人請她去看診。”
“嗯,那大概什么時候回來呀?”玉漓小心翼翼的問。
“這我可不知道了?!闭f罷,看到其他病人進來,便過去招待了。
玉漓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只能盡量縮在角落,不影響店員和其他客人。他今天帶的錢不太多,都是他縫補衣服得來的錢,他爹爹王氏的病還是沒有好轉一點,每到晚上聽著爹爹咳嗽的厲害,他也睡不太好。他想著,總得試一試,雖然上次,三姨說那是最后一次了。
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玉漓只是隨便瞟一眼,其中一個人但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見一個打扮得極好看的男子和另一個年長的男子走了進來。
“大夫,您給看看,我兒的手?!?/p>
“啊,爹爹,這一點小傷算什么呀。”男子開玩笑的說。
“你啊,真不愛惜自己,讓你別動那個刀,你偏不聽,好了吧,現在?!蹦凶与m然說著這話,但話里話外都是對孩子的疼惜。藥房里的伙計看到后立馬處理了傷口。
玉漓看到了那個漂亮男子的手,好白好光滑啊。他不由自主的摩擦起自己的雙手,常年干活,洗衣服和縫針,他的手上都有一些繭和破皮了,也沒有那么光滑,反而有點粗糙。
他像是做錯事的孩子,看了他們父子一眼便低下了頭,上唇輕咬下唇。他想起了,母親還在世的時候,父親身體也沒病,他也和那男子一般,依賴在母親父親的懷里撒嬌,她們總是很縱容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他開始偽裝自己,逼著自己長大。
正在玉漓陷入回憶時,聽到了三姨的聲音。
“你父親呀,沒事,就只是受涼了而已,我給你開一點藥,吃幾天啊就好了?!?/p>
“好的,那,麻煩大夫了。”
藥房老板三姨,她寫了藥方,便讓手下去抓藥,剛才說話的女子坐在一旁。
玉漓沒太關注別人,他走到三姨面前。
“三姨,還能給我開一次藥嗎?”玉漓說完,還拿出了放在荷包里的碎銀子擺在桌子上。
“哎……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嗎?”三姨只能表示無奈。她不是不想救,可惜玉漓爹爹王氏,現在已經沒有什么藥可以去救了,喝再多藥也沒用了。
“你爹爹現在就算用在名貴的藥材,都沒有任何作用了啊,你明白嗎?”
玉漓知道的,幾乎每次他都會聽到這樣的話,但他只有一個爹爹了,他想讓爹爹多陪陪他。
“三姨,我知道,可我還是害怕爹爹每晚都那樣劇烈的咳嗽,我害怕?!庇窭煅劾镆呀浻袦I水在打轉,但他強忍著沒讓它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