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準備上前看個仔細時，突然被一個情緒激動的百姓沖上前來揪住了衣領，說話時口水都噴到他臉上去了：“你是這瘋牛的主人？你為啥不看好你家瘋牛？你不知道這會害死人嗎？”

路嚴掙扎著掙脫開來，冷哼一聲道：“不就死了一個小孩子？又不是你家孩子，你急個啥？”

路嚴身后有些勢力，這些年橫行縣里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遭了許多人恨，偏生絲毫不動收斂，依然態度囂張。

“你！”那人氣得舉起了拳頭，牙關咬得吱吱作響。

“打啊！往這打！”然而路嚴絲毫不避，反而把臉湊了過去，得意洋洋道：“這一拳打下去，會是個什么樣的后果，你可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即便官差在一旁，他囂張的氣焰也不見絲毫收斂。

那人恨得牙齒都要咬碎了，卻只能緩緩放下拳頭，退到一旁去了。

“呸！”路嚴理了理衣領，還裝模作樣拍了拍肩頭，一副嫌棄的模樣。

“大人，讓您見笑了。”轉身對著蕭長春時，他臉上立刻掛起了笑容。

蕭長春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滿臉譏諷，頷首示意了下。

路嚴好似沒看到他厭惡的態度似的，還笑呵呵道：“草民家的瘋牛給大人添麻煩了，我這就把它弄回去。”

草民……

聽到這兩個人，蕭長春臉上的譏諷之意更甚。

要不怎么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呢？

遠在百里外皇宮里的路貴妃恩寵正盛，于是跟她沾點親帶點故的平民也能如此趾高氣昂，都快騎到他們頭上拉屎去了。

國之如此，真乃笑話。

“哎呀！”路嚴查看了瘋牛的情況后，嚇了一跳：“大人……我這牛跑出來時還好好的，怎么現在腿全斷了？”

“瘋牛情況太過危險，本官不得不出此下策，事后路當家的去府衙領些銀錢，當做賠償吧。”蕭長春摸索著佩劍的劍柄，冷冷道。

“哈哈哈！我就喜歡蕭大人這般爽快之人！確實是真心實意為咱們平民百姓著想！”路嚴笑得眉不見眼。

“大人！他的牛傷了人，不賠償不說，反倒還要叫官府給他賠償，這是個什么道理？”

然而周圍百姓一聽，哪里肯依？

“去去去！大人說話哪有你們插嘴的份？”路嚴眉眼皆是得意，把小人得志發揮到了極點。

“要是你們一個個好好呆在屋里，不要在大街上亂逛，哪會遇到此事？”

“你這人咋說話的？”

百姓們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斥責他：“你家瘋牛突然之間跑出來，把我們都嚇壞了，還害死了人，你不道歉就算了，還冷嘲熱諷。”

“呵！”

“我便是冷嘲熱諷了，你們又能如何？”路嚴毫不在意。

“你！”

百姓個個怒目而視，氣得青筋暴起，而路嚴也分毫不讓，雙方針尖對麥芒，劍拔弩張，空氣中滿是緊張的氣息。

蕭長春將手偷偷按在劍上，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這些百姓背后沒有人撐腰，若惹了路嚴，只怕性命難保。

而他官雖不大，但拼盡全力，應該可以保下條命。

“夫君？啊！夫君！”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暈過去的婦人醒了過來，突然撕心裂肺叫起來。